“小姐,你真的糊涂了。哪一个伤寒的病患,喜欢吃这些柑橘啊?”丫鬟香儿指出破绽,“你自己说说,你吃了多少柑橘了?”
猪猪侄女笑了笑,尴尬地答不上话来。
穆清染伸了一个懒腰:“好了,把手洗干净,收拾一下,抱你小姑姑过去吧,我先回去了。”
猪猪侄女犹豫,“你不跟我一块儿去么?”
“不去,你们这个世界的习惯太多,我烦。”
猪猪侄女冲着穆清染的背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未料人家回头,看见了。
猪猪侄女晃晃手,“那个,慢走哈。”
穆清染淡笑一声,转身离去。
“小姐,快点儿吧,新月姐姐还在门外呢。”
猪猪侄女吓得一趔趄。
后来简单收拾一下,就抱着景俏俏,赶去了芳宁苑。
然后跟着丫鬟新月到了门口。
看见簇拥的家人们,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景俏俏仰着脑袋,看见屋子里其他人满脸的笑意,有些窘迫。
老夫人干咳了两声笑:“珠儿啊,你的病好了?”
猪猪侄女脑袋低着,那双如长明灯一般的眼眸,晶亮晶亮的。
“好啦。把你小姑姑赶紧抱过去给你祖母。”
百里媚催促了一声,猪猪侄女不敢耽搁,快速地走了过去。
老夫人张开手,接过景俏俏,手指在女儿的鼻梁上点了点。
“听说俏俏在宫里拉肚子了。”
【可不是嘛,本来想折腾老皇帝的,结果老皇帝把宝宝扔给了公公。】
【好尴尬呀,拉肚子好几次,我的清白都没了。未来长大了,要是有人说,俏俏公主,我还看到过你拉稀嘞,多尴尬。】
“哈哈哈哈……”
景俏俏咿呀咿呀的吐槽几声,惊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大嫂大哥看着二嫂二哥。
侄儿们和侄女们也跟着笑。
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且还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每次看到我,就要笑我好半天,这是看我小,说不了话才这样么?】
老夫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俏俏和盛乔去临州的这段时间,皇后来过将军府。”
【那林皇后为何要来将军府呢,奇怪。】
【我们又没招惹她。】
“她送了一些东西来,都是给俏俏的。”老夫人一扬手,丫鬟新月就捧着个盒子过来。
伸手打开。
然后景俏俏看到了一箱子长命锁。
金灿灿的。
“原本娘是不打算收的,可我一看是俏俏喜欢的长命锁,想来俏俏喜欢,就没有拒绝。”
【我娘真是太了解宝宝了。】
【没错,这些长命锁都闪瞎了宝宝的眼,我超级喜欢哒。】
看到女儿如此雀跃。
杨如真的心舒坦了。
一旁的大嫂席烟兰却不安地分析,“婆婆,皇后出宫来咱们将军府,这事儿一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了。”
“那又如何,咱们俏俏神通广大,有人来拜访,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可陛下一直忌惮咱们将军府,会不会……”
杨如真小手轻拍着襁褓,无所畏惧地说:“忌惮咱们将军府的人,还少么?只不过最最忌惮的,是当今陛下。”
她眼神温和地盯着怀里的景俏俏,“小俏俏,你爹在世时再三叮嘱,不许你大哥二哥入朝为官,所以这些年,他们才过得潇洒。”
【那侄儿们怎么入朝为官了?】
“至于盛寒,盛乔,盛成,则是为了将军府,不得以为之。毕竟咱们将军府尚存,不能因为你爹去世,就垮了。”
【也对,毕竟老爹打仗有目共睹。】
【老爹死了,老皇帝还无动于衷,以后谁敢给他保天下。】
“就是啊,我相信,你们小姑姑都明白这个道理。”老夫人伸手掀开襁褓,“哦,对了,皇后娘娘还带了两幅画,新月啊,把那两幅画拿来。”
丫鬟新月将装好的两幅画送到了跟前。
席烟兰接过,递给了老夫人。
“直接打开。”
“是,婆婆。”
两幅画顺势打开。
景俏俏翻了个身,撅着屁|股瞅了一眼。
哎呀呀。
要命哦。
【老天爷,怎么又是这两幅画?】
【为什么就不能有乔侄儿一幅画呢。】
听到小姑姑这般伤心,景盛乔一把冲上前,将那其中一幅没穿衣服独坐房梁的画,撕了个粉碎。
他还脸不红心不跳地禀报,“祖母,皇后娘娘怎么会有这种弄虚作假的画?”
“是啊,祖母,这一看就是假的。”
几个侄儿站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杨如真掩袖道:“祖母知道你们是为了你们的小姑姑掩饰,其实没必要如此。”
她又忍不住笑,“俏俏去临州,穿的什么衣服,穿了几件,都无关紧要。总之咱们俏俏啊,成神仙了。”
二嫂也凑到跟前说,“是啊,就算那幅画传出去,也没有妨碍。毕竟……俏俏是神仙这件事,是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的。”
“皇后娘娘怎么会有这个,她到底是何意?”
【不难猜,毕竟老皇帝接乔侄儿的时候,就拿了这两幅画出来,询问临州的事。】
【皇后娘娘从老皇帝身边打听到这秘密,然后模仿着画出来,也挺正常。】
【不过皇后娘娘这明显讨好的举动,让人很吃惊。】
老夫人将景俏俏交到百里媚的怀里,“媚儿,我累了,你把俏俏抱下去吧。”
“是。”
年尾将至,下起了大雪。
天寒地冻,冰冷刺骨。
席烟兰从箱子里翻了新衣新帽给景俏俏。
把景俏俏打扮得跟一朵花似的。
百里媚抱着景俏俏,准备去盛怜侄女的铺子转转。
不料,在大门口处撞见了景盛寒。
“婶婶,把小姑姑借我,我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不等二嫂多问,景盛寒就抱着景俏俏,策马走了。
“盛寒啊,你这是带俏俏去哪儿啊?”
景盛寒走得很快,没有答复她。
后来景俏俏到了地方,才知道见的人是裂无衣。
裂无衣应该是被大侄儿撞上了,四周都是大侄儿的手下,他连随从都没带一个。
“马上就年尾了,景将军这个时候找我……”
裂无衣抬头,景盛寒自顾自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姑,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只是问,“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小姑姑的救命之恩了。”
裂无衣立刻拱手:“岂敢岂敢。”
“小姑姑昨晚托梦,她想问问殿下,当日临州,那些黑衣刺客,都是些什么人?”
【看吧,又来了。】
【侄儿们几乎天天都在被自己托梦。】
俏俏:我永远在托梦的路上!
景盛寒有些害臊。
主要这个托梦的理由最方便。
但裂无衣嘴硬,“抱歉,该说的在下都说了。”
“你敢对着我小姑姑发誓么,你真的没有……隐藏什么?”
裂无衣放在膝盖上的手,无端颤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