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俏俏妹妹自愿去调查反派的,那必定能安然无恙。
自己追过去,毁了妹妹的计划,就属于拖后腿了。
这个道理,景如年懂。
可从屋顶掠下,一回头,看到了傻杵在原地的景盛珠。
两个人同时露出不失尴尬的笑。
景盛珠刚才找反了方向,没听到小姑姑的心声。
自知自己闯祸,额头冷汗直冒。
再加上看到景如年,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大、大伯?”
“珠儿啊?”
景如年清了清嗓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景盛珠的跟前,“珠儿,听说你中毒了,怎么样,好些了么?”
“穆姑娘已经给珠儿解了毒,好多了。”景盛珠看大伯没问到小姑姑,连忙找了一个理由,回去了。
景如年看小辈没有同自己提起俏俏妹妹,心想景盛珠没猜到。
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闭口不提。
另一边。
景俏俏在黑衣人的怀里颠簸。
耳边是瓦片的碎响。
【泥马,没见过这么无语的刺客,你特么都出府了,能不能用上你的十一路脚踏车,我被摇得眼前冒几回星星了。】
黑衣人反正听不到。
而且……他加速了。
为了报此仇,景俏俏呼唤了福禄系统。
——福禄,快出来,你宿主不福禄啦。
——宿主大大,想怎么惩罚他?
——他这双脚实在是太讨厌了。
——宿主大大,小的明白您的意思了。
“啊……”
抱着景俏俏的黑衣人,抵达目的地,正准备上台阶的时候,右腿嘎的一声,骨折了。
他单膝跪在地上,直冒冷汗。
“左卫使,您还好吧?”
“他娘的,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被门槛绊到骨折!”
俏俏:活该,哈哈
黑衣人把怀里的景俏俏交给了手下,“去,把这个女娃转交给主公。”
“是。”
风月堂。
正厅。
太师椅上,一个年十八的年轻男子,身穿红色宽袖开衫锦袍。
头发没有束冠,亦没有插簪。
只是平平常常的一根红色发带,将那墨色长发轻轻扎起。
他双手双脚戴着黄金铃铛,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连铃铛声,都没有。
直到属下把景俏俏这个婴儿抱进去,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谁?”明明是一个孩子的相貌,但说出来,语调冷若冰霜。
“将军府杨如真老夫人的女儿。”
“她竟然生下来了!”男人团紧五指,传出骨骼的颤响。
可一秒过后,他就到了属下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景俏俏。
【呦呵,这果然是天选男主啊,就这相貌,难怪能得到老天爷的疼爱,重生多次呢。】
“将军府是说闯就闯的地方么,谁给你的胆子,掳来这女娃?”
跪着的属下双肩颤栗,这才道:“主公,是……是左卫使大人去的将军府。”
“这个蠢货!”萧凛声音凉薄,眼里无光,“去,把左卫使给我带过来!”
“是,主公。”
那骨折了的左卫使被带到屋里,又生生地挨了萧凛三巴掌。
“我早说过,青青姑娘被杀,春华园倒闭,就已经提醒我们,对付将军府的人,要万分小心!”
萧凛眉眼一抬,袖中的小刀,直接扎在左卫使的右手。
鲜血溅在萧凛雪白的皮肤上。
他手指拈了拈脸上的血渍,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身后一众侍卫:主公小小年纪就如此杀伐果断了,啊,以后要当心。
“左卫使,这是你今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左卫使不甘心地反问:“主公,属下去将军府,都是……都是为了您分忧,您怎么能……能如此对待属下?”
“今日这般待你,是给你一个教训。”萧凛起身,单手负背,“如果你在将军府被人围追堵截,小命就没了。
倘若他们对你百般折磨,严刑威逼,你招供出我们,那这么多兄弟的命,你,置于何地?”
左卫使苦笑,失落抬头:“主公,我跟在您身边多年,您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么?”
“呵,为人 ?”萧凛语带讥诮,“有时候,人心是最难掌控的东西,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我自己!”
他扬起手,命令,“把左卫使抬下去,好好治伤!”
【这发言,男主嘴里能说出来,好像反派嘴里也能说出来。】
【难为这本书里的男主了,重生的次数比我噶死自己的次数都多。】
【不过也不知道你到底造了什么孽,要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亏了你每次还有穿越老婆做帮手。】
景俏俏心里正吐槽着,呼呼,忽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过来。
将她高高提起。
【哎呦,男主,我没惹你吧,你把我这么个婴儿拎起来,好意思不?】
【福禄啊,快啊,你宿主要摔死啦。】
——宿主大大,相信小的,心放宽,福禄到。
狗屁。
萧凛嘴角露出冷意,随手一扔,景俏俏就往地上栽去。
当然,福禄系统及时出手,救了宿主。
但景俏俏气坏了。
士可杀不可辱。
这狗男人,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于是景俏俏使用了只有婴儿才有的……穿肠音!
整个风月堂上下,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老天爷啊。
京都不是传,将军府小小姐不哭不闹,很是乖巧咩。
怎么跟传的不一样?
耳朵太受折磨了。
“聒噪!”
景俏俏听到男主怒了,心里嘚瑟。
未料男主忽然亮起了他手里带血的短刀,“你要是再哭,我现在就宰了你。”
可他刚准备试探一下,就发现刀尖有一股莫名的内力。
萧凛脸色大变。
难道这小婴儿真的是逝去的老将军景宴投胎转世?
不可能。
萧凛不信,低头,又伸手去掐景俏俏的脖颈。
可手触过去,也感觉有外力影响着他发功。
“可恶!”
萧凛冷声吩咐,“把这婴儿的衣服扒下来,给我看看,它身上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身旁的属下,觉得主公属实有点儿变|态了。
一个奶娃娃,身上能藏什么宝贝。
可主公的命令不得不听。
【哎呦喂,要死啦要死啦,我的清白没啦。】
光溜溜的小婴儿,被拎在空中时。
萧凛犀利的视线一眼就扫到了那个神秘的东西。
内力灌于掌心,透明似的小刀在凌厉的掌风里回旋。
随后,朝着光溜溜的景俏俏飞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