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沿街走了许久,甚是无趣,便打算到玲珑阁逛上一逛。 这楼阁自打用了她的名字,挂上匾额,还没去看过呢,说去就去,转身离开这条街巷。
玲珑阁身处繁华街道,客人众多,附近的街道也是热闹非凡。
行人络绎不绝的穿梭其中,各式各样的行人聚集于此。当然,不是聚在尚未开门的玲珑阁,而是旁边的说书铺。
在玲珑阁的旁边,有一家议论声不绝的说书铺,妙语楼。
这个妙语,自然不是庙宇如林的庙宇,而是妙语连珠的妙语。这家说书铺的主人也很有意思,说是妙语,楼中说的却是京中各家大小事的闲言碎语,由此编撰的话本子。
玲珑来了兴趣,便打算上楼一看。
“小姑娘,一个人吗?”小二见到玲珑上前问道。
“是,一个人”玲珑如实答道。
“姑娘是来听书的?”小二打量着玲珑,一个俏丽的小姑娘,面带笑容,应当不是同家人走散了。
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的料子,款式到没见过,十分新颖,应当不是普通人家。
“是,二楼可还有座?”玲珑望向楼上的座位,楼上的座用以屏风隔断,也算是半个雅间了。
“有的,有的,就是咱们二楼的茶钱,可要比一楼多一些”小二思量着说道。
“那倒没什么,不过是想歇歇脚而已”玲珑这话一说,看起来倒是不像这么大的少女了。
“那好,姑娘二楼请”小二也是见过许许多多的人,玲珑一看就不像是简单的人,自然值得小二小心对待。
“姑娘,喝什么茶?”
“一杯桂香饮就好”玲珑喜欢饮茶,却不是现在。
“好嘞,姑娘稍等”小二开不就就将桂花饮送了上来。
不多说,这一杯桂花饮虽不如龙井、银尖贵重,但在这二楼,银钱却是差不多的。
玲珑试着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就连分别的伤感都淡了不少,“味道还不错嘛。”
“有品味”旁边一桌的小公子,隔着屏风开了口。
小二一听是他的东家,也忙说:“这可是本店的招牌饮品,采用了上好的桂花,配上精挑细选的茶叶和糖水。口感香甜,回味悠长,非常受女客喜爱。”
玲珑喝下一口,满口的香甜味道让她瞬间提神。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房间,所有疲惫都暂时消除。
小二见她的表情明显舒缓,不禁笑道:“客官喜欢的话,我还能给您加点桂皮糖水,使味道更加浓郁,这可是我们东家的心头好。”
玲珑点头表示赞同:“好嘞,就加点陈皮糖水吧。”
小二熟练地将一勺陈皮糖水加入杯中,搅拌均匀后递给了玲珑。她再次品尝了一口,感受到了一股馥郁的陈皮香气扑面而来,令人陶醉。
坐在窗边的玲珑静静地品味着这杯桂花饮,不禁想起了曾经和许秋、陆文还有周伯伯和景煜哥哥,一起品尝春酒的时候。
那时候她并不能喝酒,不过是偷尝了一两滴罢了。辛辣的感觉十分暖和,倒是抵了初春的寒意,如今的桂花饮,也让她十分缓和,声音都变的更清晰了。
渐渐地,玲珑感到心情明朗起来,刚才的忧伤也被驱散。
她对小二微笑道:“小二哥,你这东家做的桂花饮真是不错,浑身都暖合起来了。”
小二笑着说:“客官您喜欢就好,我们东家自然是这个,”小二给玲珑竖了一个大拇指。
“没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如果还需要别的,尽管告诉我。”
“多谢小二哥”玲珑笑着回应。
“陈皮、桂花、桑葚,好像有两位中药,其中一位是麦冬,还有……”玲珑细细品尝道。
“姑娘,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这妙语楼也不用开了”从隔壁屏风处走出一个少年,正是妙语楼的东家。
少年身着云锦华服,眼神澄澈,长身玉立,是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年郎。玲珑只见过一人如他一样惹眼,那便是沈家三房的子侄宋鹤安。
“真是不好意思,倒是不知公子就是妙语楼的东家”玲珑福了福身。
“没什么,是我不对才是,刚刚擅自搭话”华服少年低了低头。
玲珑微笑和善地回答:“无妨,这里就是妙语楼,您是这里的东家。品道如此甘露,是我的荣幸。”
那少年被夸得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玲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公子,心生敬意:“公子年纪看着不比我大多少,就能开如此繁荣的妙语楼,实在是令人佩服。”
公子微微一笑,却不掩饰自己的骄傲:“谢谢夸奖,我不过是对茶饮深习一些罢了。”
玲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是深习,姑娘才是对食味有着相当的天赋。”
“不敢当,不敢当”玲珑谦虚道。
“好不容易才遇到如此投缘的人,今天的茶饮,我请了”少年十分阔气。
“那就多谢公子了”玲珑如今自然是能省则省,有人请客,她自然很是高兴。
“姑娘不必客气,一会儿,楼内还有一出好书要说呢,姑娘可要慢饮。”
“我知道了,多谢公子。”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少年离开这里,玲珑也觉得这少年继续在这不太好,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又如何能因为知己呢?
“上回书说道,那三小姐的小丫鬟,将一盒胭脂尽数摔落地上,三小姐可是发了大火,各位可知,那小丫鬟如何了?”说书人是个青年,面上带这笑意,话中尽是神秘。
“那丫鬟怎么了?”
“快说呀。”
“我看那丫鬟就是无辜的。”
“什么无辜的,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眼瞎。”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
“那小丫鬟就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我看是你看上人家了,才这么为她说话。”
“砰”说书人一敲醒木,缓缓开口:“此事还要听我续续道来。”
“话说,那小丫鬟先前掉进水中,被三小姐的未婚夫所救,本就惹得三小姐不喜。如今又出了这一档子事,那红妆楼的胭脂可是价值百两的,那小姐看到散落一地的胭脂,岂能不气。”
“说时迟,那时快。三小姐的巴掌已经打到了丫鬟的脸上,三小姐可是痛快了。”
“后来呢?”
“快说。”
“那丫鬟怎么了?”
“后来,欲知后事如何,容我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