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罗对后羿说:“大王,只有熊昆划押的罪状,并没有伯菲、仲康逆反的实证,还是应该谨慎不要采用过激的行动为好。”
后羿问寒浞:“干儿子,你看呢?”
“武大人说的是,父王,我看咱们不要急,一个一个慢慢对付他们,先把手中有兵的伯菲给解决了,再处理仲康。”
“寒将军,你想怎样解决伯菲?”武罗问。
寒浞早谋划好了:“父王可以下旨把伯菲调防别处,我带兵去传旨就能考验出他是否还忠于父王。
寒浞将熊昆被龙聪杀死和他的罪状大肆散播出去后,他才领兵向伯菲军队的驻地缓缓而行。
伯菲得到了这些信息,判断出熊昆是被人陷害,哪敢等寒浞带兵来传旨,掂量掂量他手下的兵力是无法与后羿的大军对抗的,就是去投仲康帝也无济于事,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他深夜挂印潜逃了。
寒浞毫不费力地接管了伯菲的军队,壮大了自己的实力。
干儿子没损一兵一卒解决了伯菲的军队,后羿对他大加赞赏,他想亲自带兵对仲康帝兴师问罪被武罗劝住:
“大王,还是先礼后兵,让仲康帝还都城再处理他为好。
“那好,干儿子,还是你去传我的旨意 ,把他给我弄回来。”
武罗:“大王,仲康顶着帝君的头衔,应该派个文官去请他。”
“师父,你说派谁去?”
“司士义和,他是前朝留下来的旧臣,又真心效忠大王。”
“好,就命义和去传本王的旨意,命仲康回都城养病。”
夏王后羿的四大谋臣被野心家寒浞精心策划除掉了两个,武罗是有穷氏的两代老臣,后羿对他非常信任,要扳掉他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寒浞下一个目标对准了伯因。
龙司马杀了熊昆,让伯因心惊胆颤,龙家人一直对后投归有穷的人瞧不顺眼,伯因不相信熊昆谋害死小王子、刺杀龙围。
熊昆这样做得不到好处,即使真搞垮了后羿、仲康帝还朝掌了权,也只会信任追随自己的旧臣柏显等人,不会相信朝秦暮楚的熊昆,他的官职也不会比现在大。
伯因下朝回府坐立不安,换上便服带个家丁出门到街上酒馆喝酒解闷,他在心里反复思量,是谁陷害熊昆?不可能是武罗,他为人正直又是熊昆的师兄,不会下此毒手;
龙家兄弟因为大哥龙围被刺杀诬陷他有可能,但是不可能在几年前就布了局。
难道是寒浞?表面上看熊昆的死他得利不大,但联系到龙围和小王子的死他就很可疑,如果龙家的人和自己、以及武罗以后再一个接一个出事、那夏王最信任的人不就只剩下他这个干儿子了吗?
伯因越想越怕,他怕啥来啥,寒浞不请自来坐到了他的对面:“伯大人好悠闲,怎么一个人独饮,我来陪大人喝酒好吗?”
伯因稳定一下心情说:“寒将军现在是大王面前的红人,东奔西忙不消停怎么有空来陪我喝酒?”
寒浞给伯因斟酒说:“我是大王的义子,怎能不卖力让义父高兴。”
“是啊,寒将军审明了小王子和龙大人的大案,让熊大人伏了法,大王一定很高兴吧?”
寒浞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看来伯大人对我不满啊,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
寒浞打个嗨声说:“伯大人,你,还有熊大人和我,在大王面前都既不是武大人那样的旧臣,也不是龙家兄弟那样的姻亲,我们这些后来投靠的、大王对我们信任有限,难免不受他们本土派和姻亲派的怀疑排挤。”
“寒将军不必跟我套热乎,你是大王最信任的义子,我怎么敢跟你相比。”
“伯大人,你这么说可就外道了,我父王苍山遇人暗算失踪那段时间,我们不是联手反对龙氏让公子妘继大王位的图谋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置熊大人于死地?”
寒浞委屈地说:“伯大人,你误会我了,宫里接连发生了小王子和龙大人的事,父王震怒,武大人将熊大人、你和我作为怀疑对象。
父王还直接审问了我,我为洗自身清白能不下力追查刺客吗?在水塘发现了刺客的尸体追查到他跟熊大人有牵连敢不上报吗?
熊大人要是能屈能伸,我是打算为他减轻罪责,监审的武大人是他师哥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不至于丧命,可是熊大人不配合硬抗。
后来招供时龙司马赶来,他仗着自己是姻亲不请示我父王就一剑把熊大人杀了,你说这能怪我吗?”
伯因不得不佩服寒浞,这小子现在是大王面前的红人,能言善辩行事毒辣真是厉害!以后不要说龙氏兄弟就是武罗也不见得斗得过他,不能得罪他:“寒将军,是我错怪了你,本官向你道歉。”
“伯大人不必客气,咱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嘛,理应多亲多近。”
“寒将军,你刚才说武大人也怀疑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熊昆的死让伯因神伤,寒浞说他也是武罗的怀疑对象他怎能不心中慌恐。
“是啊,他怀疑你受伯益托孤,护送他的儿子去避难,却回来投靠了有穷动机不纯。”
“寒将军,我是为了给伯益报仇才投靠大王,你是大王最信任的人,你刚才也说了,咱们同病相怜,恳请你为我向大王说明情况,我感激不尽。”
寒浞向伯因拍了胸脯:“伯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向父王为你尽力洗脱嫌疑,不过~伯大人,以后我有事你也会鼎力相助吧?”
“一定、一定,咱们理应互相帮助,本官以后一定会以寒将军的马首是瞻。”
野心家寒浞在夺取权力的明争暗斗中取得了非凡的胜利:
铲除了后羿的两大谋臣龙围和熊昆,把另一大谋臣伯因收为己用,还捏住后羿徒弟逢蒙的命脉、让他供自己驱使。
但是这些还不是决定性的胜利,后羿还有最信任的大谋臣武罗,还有妻族龙氏兄弟掌握着大部分军权,寒浞又把邪恶的目光投向他们。
先对谁下手?后羿对武罗百分百的信任,不是制造一两件事端就能够把他扳倒的;
龙氏兄弟在后羿心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也没有了龙围掌舵,只要再掀起后宫风浪,让他们的靠山龙后惹怒后羿被废,龙氏兄弟一定不依,后羿十有八九会收拾掉他们!
现在后羿专宠贵妃嫦娥,寒浞想利用和嫦娥的旧交接近她,让她去招惹龙后,可是寒浞几次找机会去求见嫦娥都被提防他的张贤妤给挡了回去。
他只能又去打宓妃的主意,宓妃虽然已经得不到后羿的专宠,剩余价值还是有的。
寒浞向情妇洛嫔面受机益,让她去找宓妃。
爱子被害,宓妃的精神受到严重的刺激,整日晃晃惚惚几至疯颠,虽经御医们的诊治还是时好时坏。
洛嫔来虚寒问暖:“表妹,好些了吗?”
宓妃抓住她的手泪水长流说:“表姐,我心里苦啊!”
洛嫔见宓妃现在神志还算清醒便劝说:“表妹,雨儿已去,你就是再悲伤他也回不来了,你还年轻,以后还是会有小王子的啊?”
“表姐,你没有过孩子,你哪里知道失子的痛苦。”
洛嫔安慰:“大王已处决了谋害雨儿的幕后真凶熊昆,也算给雨儿报了仇,你就不要再烦恼了吧。”
“熊昆谋害了我儿子?鬼才相信,他不过是龙氏推出的替罪羊。”
“表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即使是龙家的人害的小王子,龙围也受到报应被刺死了,你还是消消气,保重身体要紧。”
“害死我雨儿的龙后还没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消气!”
洛嫔激她:“哎呀表妹你快压声,传出去让龙后知道就坏了,龙围虽然死了,她还有手握兵权的二弟龙司马撑腰,大王也要让他三分,你这样口无遮拦,龙后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宓妃火往上撞喊叫:“你们都怕她我不怕!她谋杀了我的雨儿,我要把她碎尸万段、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了!”
“表妹快别说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干什么,别胡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惹祸上身了。”
“我能!我能给雨儿报仇!逢蒙你进来!”此时的宓妃已气冲于顶,心里只有报仇二字。
逢蒙进屋问:“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宓妃歇斯底里:“逢蒙,你快去把龙后给我杀了给咱们的儿子报仇!”
逢蒙脸都吓白了,当着洛嫔的面宓妃这样喊叫是要自己的命啊:“宓妃娘娘,你、你又发神经了?洛妃娘娘,宓妃娘娘痛失爱子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宓妃嚷叫:“我没胡说,我清醒着呢,逢蒙,我命令你马上去把龙后杀了,你不去就是只会挑软蛋杀的孬种!”
逢蒙更慌了想溜:“洛王妃,宓王妃精神病犯了,我去找医官。”
洛嫔喝道:“站住!逢侍卫长,本妃和宓妃从小一起长大,如亲姐妹一样,你们的事她没瞒我,不管她有没有神经,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不要辜负了他,你要敢对不起她本妃饶不了你!”
御医院的医官们也治不好宓妃的心病,她一发病就逼逢蒙去杀龙后,逢蒙虽然威逼侍女们不许把宓妃的疯颠话传出去还是坐立不安,时间长了师父大王难免知道,自己就大祸临头了?
这天黄昏,宓妃又发病跑了出去,逢蒙和两个贴身侍女跟在后面,宓妃跑到公子雨丧命的御花园那个池塘边悲唤:
“雨儿、雨儿,你快回来,你在水里玩够了吗?母妃想你啦,你快回来吧!”
逢蒙立在一边望着池水发呆没有劝止宓妃,公子雨也是他的儿子,他心里也悲痛。
两个侍女上前拉宓妃劝她回去:“王妃娘娘,快请回吧天快黑了。”
“我要等雨儿,雨儿在水里玩够了就回来了。”
“王妃娘娘,小王子已经仙逝上天不会回来了,走吧。”
“不、不,他没上天,他在水里玩呢,看!快看,他就在那里游泳!”宓妃指着水池中一条游动的大鱼兴奋的大叫。
“王妃娘娘,那不是小王子,是条大鱼,回去吧。”
“不、不,是我的雨儿,他让大鱼咬住了,大鱼要吃他!快,你们快下去救雨儿!”
宓妃吵闹着不肯走,逢蒙走过来,被宓妃一把抓住喊叫:“蒙蒙快救咱们的儿子!你快去救啊!”
逢蒙的苦胆都要吓裂了,宓妃这样叫师父大王知道死的公子雨是他的贼子,他必死无疑,虽然逢蒙确实爱宓妃,但是在爱情和性命二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逢蒙四顾再没别人露出了凶相,他对两个侍女说:“王妃娘娘命令你们下水去救小王子,还不快去!”
“逢侍卫长,你、你~”两个侍女蒙了,醒过神来想逃已经晚了,逢蒙一手一个把她们甩入水池,不要说她们不会水,就是会水有逢蒙在池边看着她们也逃不上来。
两人扑腾几下没了动静,宓妃还浑然不觉问逢蒙;“蒙蒙,她们怎么还没救出咱的雨儿?她们也让大鱼拖走了,怎么办啊?”
“王妃娘娘,你自己下去看看吧!”逢蒙把宓妃也抛入水池中。
宓妃在水中挣扎乱喊:“雨儿、雨儿,你怎么不见了?蒙蒙,你快下来找啊!”
“蒙蒙你、你~害我!”
“神仙参谋,你为什么不叫我改名叫宓后?我要是王后雨儿就不会死~”宓妃临死竟想起了当年神仙参谋沈先让她改名的事。
沈先被八风兄弟作法吹得身魂分离,他的身体从天上掉下来被灵山十巫的老二巫咸得到复活,他的灵魂在阴间奈何桥头的孟婆那里做工!
沈先在寻找机会摆脱孟婆的纠缠,因为宵朋和烛光的故事他也快编不出来了,一旦满足不了孟婆思男想女的需求,她就会送他下十八层地狱磨成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