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经过了,属于夏天的味道已悄然来袭。
今天突然下了场好大好大的雨,陈玫心里暗暗觉得不好,这怕是要迟到的节奏。
宝宝儿已经慢慢走路了,虽然跌跌撞撞,但在不扶着的情况下也慢慢能走上两三步了。
陈玫亲了下宝宝儿,赶紧洗漱化妆。
刚到楼下,雨停了,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公交车站。
即使她使劲儿招手,可司机师傅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一脚油门向前驶去,轮胎压过她身旁的小水坑,正好溅了她一身。
身后抱着宝宝儿的妈妈慢慢跟了上来。自从宝宝儿不用每天躺着以来,他们每天都按时送陈玫上公交。
妈妈看陈玫裙子上都已是污渍,问:“时间还来得及吗?要不回去换一身?”
陈玫看了一眼时间,错过刚刚的那一趟,时间早就已经来不及。
索性回去换一身,不然至少得穿一上午的湿衣服。宝宝儿也因为她开始往回走,显得格外高兴,一直咯咯咯的笑着。
陈玫惊讶于才这么小的宝宝儿就已经认识回家的路了吗?
再次坐上车早已过了打卡时间,心里却因此放松了不少。平日里都是紧赶慢赶,上车也是人挤人,根本就没时间好好看一看自己生活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迟到时机正好。空山新雨后,慢下来往窗外看看,才发现,路边的花儿开的正艳,土里也飘着一股子泥土的清新味道。
陈玫惴惴不安的从后门进到办公室,生怕被领导责骂。
“陈玫!”
谁呀,这么不合时宜的叫这么大声音,不知道她躲领导呢嘛!
陈玫抬头看,这不是小朋友回来了嘛,半年不见,成熟了不少呀。
陈玫一脸的笑意:“啥时候回来的?”
徐益明也回了个招牌笑脸:“前不久。”
前不久是多久?怎么上周没见他来上班呢?
“哦哦,挺好挺好。”她敷衍了过去。
“你啥时候回来的?”她再问。
徐益明一脸疑惑,很明显他以为他听错了,“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了。”
当陈玫意识到时,已经是徐益明说那句话之后了,这可真是尴尬。她似乎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自乱了阵脚。
陈玫挠了挠头:“我问过吗?”
徐益明点头,“是呀!”
得到肯定答案,陈玫只觉得更尴尬了,赶忙放好电脑埋头工作了。
可现实就是现实,有些东西它不容你逃避,今天竟然还没什么工作可做。
陈玫只能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余光当然一直都放在徐益明身上。
旁边新来的同事也是姗姗来迟,发现有个垫背的,她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陈玫赶紧转换目标:“怎么样?上周那妹子约到没?”
新同事正为自己终身大事苦恼呢。家人给推了个相亲对象,正聊呢。
上周陈玫强烈建议他先约出来看看,这周她算是也关心关心进度。
“今天,约了今天晚上。”新同事回答。
“你速度可以呀!”陈玫由衷佩服新同事在这方面的处理速度。不像她想说不敢说,敢说不能说。
“还不知道约哪里合适呢。”新同事像是问陈玫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陈玫给的建议是离对方更近一些的地方,说了一个离对方工作地点很近的商场。
徐益明一直在看着他们笑,她能看得出来徐益明很想加入他们的话题,可却无从说起。
自从陈玫发现了她自己内心悄悄发生了变化后,她就不再太敢看徐益明了,相处起来也越来越别扭。
娃都快一岁了,竟然还会被拿捏,她都有点瞧不起她自己了。
转被动为主动的想法在陈玫心里滋生,既然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纠结了,那它就不该存在,就由她自己把这颗毒瘤从心里拔了吧。
虽然过程可能会有点不好受,但是早拔早安生。
陈玫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徐益明,“在国外有遇到心仪的小姐姐吗?”
陈玫意在如果他现在就承认有心仪的,或者就是说仅仅看对眼的,她都能把那根毒瘤拔起来一点点。
徐益明可能没想到陈玫会突然问他这个,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的。平时工作忙得很,根本没时间想这些。”
嘿,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实诚。
陈玫似是打了败仗一般,埋下头来。叹了一口气后再次抬头:“那你还真是个好员工,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呀。”
陈玫嘲讽徐益明,他却像是没听懂一样,又笑笑:“急什么,我还小。”
二十四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小呀,陈玫二十四的时候,她妈妈都急死了。陈玫不好直说,只能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
陈玫也跟着笑笑:“小明,你就没目标吗?”这是她第一次像大家叫他一样叫他小明。
徐益明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目标?工作目标吗?‘
既然他执意装傻,陈玫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没曾想一直坐在旁边听她们讲话的新同事这时候插话了:“哎,玫姐哪是问你工作目标呀,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陈玫真想给这人一个大嘴巴子,话要不要说的这么明白,现在怎么办,光让人尴尬了。
既然话都被搬到台面上了,也容不得徐益明逃避。
她也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奇心驱使下,陈玫抬头看徐益明。发现徐益明也在看她,眼睛里满是真诚:“有!”
得,陈玫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新同事还在没完没了的问:“谁呀,谁呀?”陈玫已经坐回了座位上,不再看也不再听了。
徐益明不答,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
“小明,说说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新同事继续追问。
徐益明:“我觉得她现在应该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呵,这小孩儿,这摆明是说给陈玫听的,什么叫现在还不想,以后也不想。
不对,是没有以后也没有现在。
“难不成是我们都认识的人?”新同事自顾自的猜测着。
此话一出,陈玫明显感觉到一直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就转移了。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陈玫适时打断新同事:“你怎么这么八卦呀,人家摆明了不想说,你还总问。”
新同事一脸的尴尬,笑了笑关注点终于不在那个问题上了。“闲聊嘛,我不问了不问了。”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尴尬和反复尴尬中度过,在拉扯和极限拉扯中溜走。
还好,徐益明这家伙没直说,还给她还保存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