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丘的睡眠很浅,或许是他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立刻就在床上睁开了眼。
紧接着,那凄厉的叫喊声,变成了一阵舒爽的呻、吟,张发丘都听得一阵恶心,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男人都能发出这种声音来!
“朕他么污染耳朵!”张发丘咒骂起来,直接走到了房门外边,这时候,整个蔡家庄的人都听到了这叫声,本来有人想要去看看的,可是听到这叫声是从新人的院落里传出来以后,一个个脸上带着邪恶的笑意,都重新躺了回去。
张发丘走到了墙边上,一伸手,翻过了院墙,训着声音过去,连续翻过了四五道院墙,终于来到了这一对新人的院落中,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就从张发丘眼前的房间里边传出来。
“不对……”张发丘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猛然抬头向着屋顶上看去,一个凄艳的声音站立在屋顶上,张发丘的头皮炸麻,屋顶上的那个人,不就是今天看到的新娘子?
“啊——”
一阵惨叫声从空气里传了出来,张发丘一把掐住了那女鬼的脖子:“放肆!”
“他逼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话!”
这女鬼正是那新娘子,张发丘之前看到和新郎拜堂的死人。
“我自己看!”
张发丘忽然咬破了自己手指,顿时指尖上就冒出来了鲜血,女鬼张口吐出一口黑气,侵染在那鲜红色的血水上,顿时,那血水就会变成了黑色。
张发丘也不迟疑,直接就把这黑色的血液滴在自己左眼珠上!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张发丘眼睛里边看到的东西也骤然一变。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条消息的河流边上,一个恶少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仆人,冲进了一出木屋里边,紧接着,叫骂声就响了起来。
恶少的模样就是这个新郎,新娘被按在桌子上,在他边上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显然就是她的父母
两个老人不住的哀求,张发丘听了一个大概,就是这恶少看上了这女子,想邀抢回来做媳妇,可是恶少的名声太差,取一个女子回去,用不了半年时间,玩腻了就抛弃,然后重新猎、艳,十里爸乡的姑娘,已经被这人祸害了不少。
这女子到了他家门中,真的是入了火坑。
恶少狰狞大吼起来,威胁女子,如果不嫁给自己的话,那就将她年迈的父母退到溪水中淹死!
女子无奈,只有含泪点头,也就在恶少去迎亲的头天晚上,女子的老母亲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上吊自杀了,只是说来奇怪,就把女子放了下来,打算等到第二天人来的时候,就和他们说清楚,把自己苦命的女儿埋了入土为安。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迎亲的人来了以后,自己原本已经死了的女儿,却好端端的穿山嫁衣,坐上花轿,临走前还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娘,要保重身体,一定要长命百岁。
张发丘却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子是怨气太强,所以另类的死而复生,死掉的鬼魂附着在自己的肉身上,不肯走,这才有像是正常人一样,嫁了过来。
这有点类似于左慈那个镇守五彩山的师弟,成为了尸鬼!
只不过这种尸鬼完全和那种尸鬼没得比,稍微有点本事的道士或者是神婆,都可以把她打的魂飞魄散。
“差不多就收手了,你难道还真的要弄得自己永世不得超生不成?”张发丘皱了皱眉头,“就算你现在收手了,这人多半也活不下去,就算是活下去了,将来也只是一个痴呆的傻子,到了地底下,阴司也不会问罪于你。”
“阴司?”女鬼冷笑,“这样的人渣活着,为祸一方,官服也那他不得,还不是因为蔡家庄势大;到了阴间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没有人管,什么报应,完全都是诓骗人的,我今天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要霍霍折磨死他!”
张发丘叹了一口气,就像是他今天和白素贞说的一样,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能凭借这一口怨气化成鬼魅复仇的人,又能有多少?
不知不觉之间,张发丘松开来手,虽然说今天晚上在蔡家庄吃了一顿饭,受了情,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该如何做?
这样弱小的鬼魅,抬手间便可以震死化为飞灰,可是……张发丘要正是这样做了,良心不会痛吗?
“留下一口气,我送你下地狱,我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气息,你下去以后,会有人照顾你,我是……认真的。”张发丘忽然道,“你自己可以选择,留他一命,他活下去以后,也是傻子,照样是遭受数十年的折磨,然后死去;而且我可以庇护你的父母。”
张发丘身后把自己的官印拿了出来,女鬼看到了以后,愣了一下,但是却也有些愤,隐隐的哭了起来!
鬼魅的哭声凄厉可怖,张发丘却如同时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便依了大人,饶这畜生一条性命,叫他浑浑噩噩的过上数十年,吃屎喝尿也不知的生活!”
说着,女鬼猛然挥动了手臂,向着那恶少抓了过去,恶少怪叫一声,居然蹲在地上出恭(大便的意思),伸手抓着那粪便,就往嘴里送。
这一下子,张发丘恶心的几乎要吐了,
收起官印,直接就走了出去来,夜空中的风吹了过来,张发丘多少好受了一些。
“明天来我房中就行,今天晚上你想怎么折磨他,都是他自找的。”张发丘丢下一句话,翻阅过院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便,却不曾想白素贞坐在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白素贞笑盈盈的看着张发丘:“哥,你不是说不管这件事情的的吗?怎么又去了?”
“惨不忍睹!”张发丘苦笑一声,直接就坐到了床上,白素贞就在一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一时间气氛有些旖旎。
“我答应那鬼魂,送她下地狱,到时候我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印记。”张发丘停顿了一会,说道:“这是在葬经中记载的,我还是第一次使用。”
“是不是看着人家小姑娘水灵?动心了?”
白素贞调笑道。
张发丘嘿嘿笑道:“再怎么水灵的姑娘,哪里能比得上你?倒是你,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做什么?就不怕我……”
不等张发丘的话说完了,白素贞直接走了过来,就躺在了张发丘的床上,羞怯道:“我就不信你能做什么了!”
张发丘像是被刺猬刺到了一样,立刻就跳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白素贞一脸懵逼的坐了起来,自语道:“秋菊这死丫头说的怎么不对啊?不是说那个白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呀,我在想什么,真的是丢脸,回去撕烂这丫头的嘴……”
说着,白素贞转身,直接穿墙而过,离开了张发丘的房间。
张发丘连接做了几十个深呼吸,终于把自己心中那一股念头给压制了下去,在回来的时候,床榻上只是残留下来了某人的体香……
且说那大公子的叫声持续了半夜,却不闻大少奶奶的声音,人们心中自然是有了多种邪恶的猜想,但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么恐怖的一幕。
张发丘也没有理会太多,人作恶,就应高遭到报复;天理总在循环中,绝对不是不报。
这一点,张发丘深信不疑。
第二天天刚亮,张发丘便叫人去辞行,自己都没有露面,只不过手心里多了一个一寸高的草人,扎得有模有样的,还用纸糊的衣服给穿上了。
出了蔡家庄,张发丘领着众人往东边走了不到三十里,就到了苦命女子家,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院落里暗自神伤,忽然看到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都有些惊慌,以为是那恶少又来了。
正在观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面孔俊白,却又带着刚毅之气的男子骑着马来到了栅栏外边,高声道:“路过此地,讨一碗水喝。”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发丘,至于张发丘为何这样说,诸位看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