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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太监突然开口,“庭院里有声音。”

“不过是鸟儿罢了,怕什么。”

那人不打算听太监的,执意要开柜门。铁的味道透过柜门传进她的肺里,极度的恐慌让她忍不住作呕。

“如果庭院里是她,那咱们可真就抓不着了。”

太监似乎也无所谓,轻飘飘说着,自顾自的往门口走去。

那人想了一下,觉得太监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开门,大步跑了出去。

她松了口气,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柜子里的灰尘几乎都被她吸进了肺里。此时此刻,新鲜空气显得弥足珍贵。

院子里传来破骂声,被恐惧支配的她恢复了一些理智,立刻手脚并用的爬出了柜子,想要趁这里没人的时候偷偷跑到主殿去。

谁知,此处有人。他正是太监的小徒弟,奉命在这里等候。

小徒弟年纪不大,正好奇的看着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余光里突然瞧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从衣柜里爬了出来,当即吓尿了。

“啊啊啊啊诡啊啊——”

他“嗖”的一下窜出了偏殿,没命的奔向庭院去找师父了。奉依寒愣了一下,心头一喜,刚要冲出偏殿,就听到了往这边跑来的脚步声。

是那个带着大刀的莽夫!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如果此时此刻要冲出偏殿,就必然会遇到他们。

权衡之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快速闪进了东北角的柜子里,轻轻地关上了门。几乎同一时间,那个莽夫冲进了偏殿。

他就像捕猎的狮子那般,冲到殿门口后发现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便放满了脚步,警惕的看着这殿里的所有物品。

“你在哪看到的?”

莽夫问小太监。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啊。”小太监吓得魂不守舍,哆嗦道。

莽夫最恨他这幅窝囊样,大刀直指小太监,威胁道:“你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差不多得了,找诡做什么。”

看不惯莽夫那跋扈的模样,太监睨了他一眼,“陛下还等着呢。”

莽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太监,大步走向西南角的柜子处,他刚才还没检查这里。

“吱呀”一声,柜子门开了,里面只有零星几件衣裳,根本藏不了人。

“既然没人,咱就去后院看看。”

太监转身往后院走去,奉依寒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她松了口气。

“等等。”

莽夫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又转过身来查看。这柜子里虽然没有人,但很明显的是,有些地方有灰尘,有些地方似乎被擦去了。

不对,不是擦去的,应该是蹭掉的。

他伸手抹了两下,猜测刚才有人藏身此处。

“这里有痕迹,我觉得她还在这个偏殿没有走。”

莽夫肯定道:“你可以去后院,我再检查一遍这里。”

此话一出,奉依寒心里刚刚放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

“随你。”太监懒得理他,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了此处。

莽夫依旧怀疑的打量着这所宫殿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隔着柜子,奉依寒都觉得自己被他审视了一番。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刚才匆忙挤进了这个柜子里,没来得及调整姿势。两条胳膊传来一阵酸麻感,恰逢此时,莽夫在摆弄桌子上的瓷器物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借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发出的轻微声响被叮当声掩盖了过去。

莽夫没有察觉,他最后看了两眼这所偏殿,满腹疑虑的走了出去。

现在,这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饶是如此,奉依寒依旧不敢动弹,她知道莽夫没有打消对此地的怀疑,埋伏在门口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外面的光线渐渐变暗。奉依寒悄悄开了一个缝隙,竖起耳朵听。

没有人,没人走路,没人说话,甚至连衣角摩挲的声音也没有。

透过缝隙往外看,一片安宁。

她大着胆子开了柜门,偏殿里只有她自己。

奉依寒忍不住松了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杀,也不知道为何空寂的殿中会突然出现陌生人,但她暂时对原因不感兴趣。

先出去才是正道。

奉依寒慢慢的往正殿方向走去,在柜子里长时间蜷缩,让她的双腿一阵酸麻。

幸好现在没人,不然她这个状态还真的跑不起来。

她想着,走出了偏殿,一个转身,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眼睛。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

太监眯起他狭长的眼睛,打量着面前面色惨白的奉依寒。

“放心,他已经走了。”

瞧见奉依寒面色不对,太监淡然道:“我是没想到,你居然敢扮诡吓唬他。”

“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

他浅浅行了个礼,似乎并不关心奉依寒为何一声不吭,“我先退下了。”

她感觉自己大脑死机了,愣愣的看着太监的身影离开了这里。

看到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几乎没有犹豫的抬脚迈步,想跟着一起离开这里。

“你离不开这里的。”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汗毛竖起向前狂奔,却发现自己最多只能跑到正殿门口。

身后传来轻笑声。

有没有搞错?这里怎么还有人!

她几乎要抓狂了,伸手去抓身边的一个精致瓷器,手还没碰到,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片混沌中,不知从何处出现一面镜子,她走上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模样。

诧异、慌张一瞬间涌上心头,她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

不对,不对,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她强忍着心底的骇意仔细看去,突然发觉镜子里的她是颠倒的。

那女人在镜子里对着她笑,同时,镜子上缓缓地现出一行血字,似乎是线索。

【我生于美满,死于仇恨,灵魂所到之处尽是算计,我的一生,悲凉又可笑】

血字消失了。

黑暗随之散去,奉依寒茫然的看向四周,她竟然回到了庭院里。

这里没有奇怪的暗日,没有高耸的墙壁,只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废宫而已。

一个人正站在台阶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