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陶安安则是去找薛招娣道喜去了。
“薛婶婶呐,这是定好哪天了吗?”
听到陶安安的声音,薛招娣惊讶回头。
“大老爷,您回来啦?您刚刚说的什么?”薛招娣忙将自己要缝补的衣服藏在了身后。
陶安安眯着眼睛,笑容意味莫名。
青色的料子,比薛有钱的身子大。
“我是问薛婶婶,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啊?”
“什么喜糖?”薛招娣疑惑,但是脸上微红。
“还瞒着我呐,不行滴,薛婶婶,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上的仙女,我只要一掐手指头,就知道薛婶婶这是好事将近啊。”陶安安真掐了一个指头。
“没……没有,大老爷你别胡说。”
“薛婶婶,你不说实话,本老爷就不高兴了哦。”陶安安叉着腰,哦,腰没有,就叉着腋窝。
“没有的事,真的,大老爷。”
“那个谁不是都到你摊子上买饼子吃的吗?上次好像还给薛有钱去加油了吧。”
“大老爷,您都看到啦。”虽然是嫁过人,儿子也都这么大了,但是涉及到这样的事情,薛招娣还是有些放不开面儿。
而且还是面对如此小的女娃娃。
陶安安做了一个同款康娜窥视手势,就是她说自己看到托儿萨玛和小林在商店街牵手时,将食指和大拇指成圈,然后放在自己眼睛上的同款表情。
“本老爷我啊,眼睛这么大,又不是摆设。”嗯,是早就看到你们身边有粉红色泡泡啦。
“不是,只是,他,诶呀,我咋说啊。”薛招娣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对王恒有些好感,但他并没有和自己承诺什么,而且人家可以娶一个好姑娘,娶她一个克夫的寡妇,岂不是让他被人笑话。
陶安安表示,薛婶婶,你都是多大的人了,在本老爷面前需要这般扭捏吗。
“哦,你觉得这人不行?”
“不不不,王恒大哥他是个好人。”
这个好人可不是好人卡的好人,算是对王恒的一种认同。
“对他不来电?”
薛招娣看向陶安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对他没感觉,就是在内心没考虑过这个人和自己在一起过,没因为这人心跳加速过,这就是个陌生男人,或是邻家大哥。”
薛招娣心里惊讶,大老爷咋知道这么清楚。
薛招娣幻想过,但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让自己清醒一点,打破这样的幻想。
而且,一个寡妇肖想男人什么的,会被戳脊梁骨的。
这次因为薛招娣的沉默,陶安安做了一个头戴帽子,嘴里叼着烟斗的动作。
先是狠狠吸上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
“他不喜欢你?没道理啊,这都让媒婆上门提亲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而且媒婆是带着菊花走的啊。”
“媒婆上门?刚刚有媒婆上门吗?”薛招娣起身,也不管这里的陶安安就冲了出去。
可外面的媒婆虽然摔了一跤,但只要没有摔成半身不遂什么的,此时怎么可能还有人影。
所以,薛招娣慢慢地走了回来,就发现那件青色的衣服,立即上前就要藏起来。
但也意识到自己还藏什么,都被人看见了。
“他的衣服破了,家里又没有个女人,所以我帮他补补,大老爷,你看,王恒大哥平日里不是帮了我很多么。”
陶安安点点头,认同道:“说得在理,光是缝衣服怎么够,给他做几件衣服吧。”
“要给做衣服吗?”
做衣服的话,那可就意味不同了啊。
薛招娣也是反应过来,大老爷这是在促成自己的好事呢。
只是,寡妇的身份是她心中的一道坎,而且这样会不会对不起薛有钱,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索性,薛招娣也不藏着掖着了。
“大老爷,您坐。”
薛招娣邀请陶安安坐到床边上。
“大老爷,您说这失去丈夫的女人还能再找个男人一起过日子吗?”
“可以啊,又没有法律说不可以。”
“可是,大老爷您不会觉得这个女人不检点,对原来的男人不忠什么的吗?”
陶安安晃着小脚,嫁与不嫁,都是自己做决定。
“想的真多,我不会这么觉得。不管怎么说,我们活着为了自己活着,也可以说是为了活着的人活着。就比如,为了薛有钱,薛婶婶也会过得很好不是么。”
薛招娣点点头,她就是为了儿子,才能忍受那么多流言蜚语。
“但是,为了他人活着的是首先,要为自己活着。为他人活着是动力,为自己活着,才是目的。”
在陶安安看来,很多人将这个观点弄反了。
为自己活着是动力,为他人活着才是目的。
就好比,要不是为你,我能这般这般怎么怎么滴。
这话是自己的委屈,是自己的责怪,也是将他人心脏牢牢锁住的一把锁。
“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我换个简单易懂的说法吧,为了薛有钱,薛婶婶努力挣钱,是薛有钱迫使薛婶婶才有了这样的动力,对不对。”
不然人可以选择轻松的方式去活,不是么。
“对,大老爷你说的对。”
“那就是把自己变得有钱啊,这不就是薛婶婶你的目的么。”
薛招娣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明白。
她之前想的是,要多多挣钱,让薛有钱过上好日子,至于自己什么的都无所谓。
“还不明白?我拿自己举例子吧,我,陶安安成了万平县的县令,我爹爹的地位是不是也变高了。反之也是亦然。总之,薛婶婶,你让自己有钱了,薛有钱自然就有钱了。你幸福了,薛有钱也就幸福了。”
话说的简单,只是现实很复杂,可复杂问题,要简单地看,解题也不会困难。
要是复杂的去看,干脆就写个解就好。
“反之,薛有钱有钱了,你薛婶婶是不是也有钱了,薛有钱幸福了,薛婶婶是不是也幸福?”
薛招娣笑了,这话好听。
“我无所谓。”
“薛婶婶你无所谓了,薛有钱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