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是催发出来了,但是人没有醒。
“干爹睡着了。”
“行吧,小老弟,你帮忙将干爹扶到床上去吧。”
明空的力气大,即便是一个大人,他也能轻松放到床上。
接下来,他还准备给干爹脱鞋。
陶安安看了看自家爹爹,还有他那个孝顺的干儿子,又看了看凌乱的屋子,算了,干儿子伺候爹爹洗脚,自己还是收拾屋子吧。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让小老弟直接制住她爹爹。
不过,她现在想想有些不对,自家爹爹是醉酒的表现,但这种表现也太吓人了些,嗯,不是搞笑。
但爹爹真是这样的人吗?
而且发作的时间也不对。
难道姓胡的那个人傻钱多的家伙在酒里面下药了?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啊。
本来她还精心给对方准备了自己的签名呢,居然敢害自家爹爹。
哼。
“别哪天落到我手里,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姐姐,你说啥呢?”明空在伺候干爹洗脚,便听见自家姐姐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说啥?”陶安安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等明空将陶继伺候好之后,陶安安也将衣服塞进了衣柜里面。
她便快速坐到床边上。
“小老弟,你看帮一个人洗脚是帮,帮两个人洗脚也是帮,你就帮姐姐洗脚呗。”
“师傅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可既然姐姐开口了,小僧便帮姐姐洗脚吧。”明空给陶安安打来了洗脚水。
结果发现,自家姐姐不等自己给她洗脚,身子往后一躺,睡着了。
等他帮自家姐姐洗好脚之后,把人挪到床上去,盖好被子,一床可能有些冷,再盖一床之后,才离开。
时间来到第三天。
地点来到万平县隔壁的江城县的乡下某一个村子里。
“爹,爹,爹……”
“叫魂呢,你爹我还好着呢,有那力气不如到地里多干一些活,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屋子里的老家伙喊道。
多开口都多浪费力气,最重要的一点是,肚子饿。
只要睡过去,就不会在意肚子饿了。
“爹。”一个年轻人冲进屋子里,看到床上的老家伙,便道:“你可还记得姐夫?”
“你说的是那个穷酸秀才?他怎么了,他来看我了?”李正良疑惑的问道。
不管怎么说,女婿上门,他还是要起来看看的。
上门怎么说都不能空着手来吧。
想到这点,李正良就赶紧坐起来,双脚就往鞋子里面一插,连鞋后帮子都不扒拉起来,准备起来。
“那倒没有。”李正良的儿子,也就是李桃花的弟弟李栋梁开口道。“爹,你起来干啥?”
李正良也想问自己,起来干啥,就这么起来一会,自己就浪费了很多力气,感觉更饿了。
接着躺下,接着当咸鱼。
“爹,你咋又睡下了?”
“我饿了。”李正良懒得解释,接着就闭上眼睛。
“爹,你饿了,就起来找吃的啊,干啥睡觉啊。”这点是李栋梁弄不明白的。
“因为……”
李栋梁还等着自家老爹开口说原因了,结果半天都没听到动静,还以为自家老爹睡着了,便打算离去。
“梦里啥都有。”
李栋梁一个踉跄,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回来要跟自己老爹说姐夫的事情来着。
“爹啊,别睡了,我跟你说姐夫的事呢。”李栋梁想把自己老爹从床上拉起来。
“你姐夫不是没来么,自从你姐死后,咱们之间不是就没来往了么,咋地,他不会是没了,那边叫咱们来给他……”李正良不由得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但随后又觉得,自己那个傻不愣登的女婿,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没关系。
自己儿女死了,他自然是很伤心的,可女婿毕竟是个秀才,说不定来年就可以考上举人,但这小子却没去考,说什么自己把握不大。
等来等去,也等不到女婿考中举人,索性那边的事情他也不管了。
“不是,爹啊,你咋老往坏处去想啊。”
听到这话,李正良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儿子不让自己往坏处去想,不就表明了,自己应该往好处去想。
“你姐夫,中举人了?”
“不知道。”
李正良白了一眼这个儿子,白瞎他睁开眼睛,浪费了这点力气。
闭上眼,继续睡觉。
“不是,爹,你听我说完啊。”李栋梁摇晃着老爹的身子。
“你再摇?信不信我抽你?”李正良扬起了手。
李栋梁见状,往后退了退,但他还是开口说道:“爹啊,姐夫在万平县当师爷呢。”
“啥?”李正良一下子坐起来。
“姐夫在万平县当师爷呢。”
“啥?”一个声音从后面冒出来,吓了屋子两个人一跳。
李栋梁回过头,发现是自家老娘李高氏。
“娘啊,你干啥呢,你知不知道我的魂都被你差点吓没了。”李栋梁控诉道。
“你说你姐夫?那个窝囊废在当师爷?”李高氏完全不理睬李栋梁的话,而是插到两个人之间,当面问自己儿子。
“什么窝囊废,不要这么说我姐夫好不好。”
李栋梁不乐意了,他姐夫现在可是万平县的师爷呢,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告诉他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就是个师爷么,有啥了不起的,话说师爷是什么干什么的?那小子不读书,改做木匠了?”李高氏问道。“就是改做木匠了,那也是个窝囊废。”
李高氏刚把这句话说完,自己就被身后的男人踹了一脚。
“你个没见识的妇人,师爷那可是衙门里的二把手。”将自己婆娘踹倒之后,李正良就拉住儿子的手接着问道:“儿砸,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本来一开始也不确定,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可想想就姐夫那个名字,还有哪个起哦。而且,爹,咱去看看,也不吃亏。不是的话,我们就去看看姐夫也是好的,说不定这几年姐夫发奋努力,考上举人了呢。”
李正良摸着自己的下巴,自己儿子说得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