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和他的川军独立团太过危险,咱们的兵力有限,按说的确是应该先集中兵力,攻打木马县再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路远这混蛋如此狡诈,我军就算攻破了木马县,也未必能彻底打垮这家伙!”
常冈宽治道:“牛山脉的两支支那武装,不但作风顽强,而且游离在我们队晋西北之八路以及川军独立团的包围圈之外,不将他们先行铲除,到时候一旦我军队八路和川军独立团动攻击,就可能将我军的后背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之下……他们不但能协助包围圈内的川军独立团和八路突围,更有可能让我军面临前后夹击的命运,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我等知错了!”
与会的军官们这才想通此节,顿时冷汗连连,被前后夹击,伤亡惨重,或者被路远还有那些八路跳出包围圈,放虎归山,都是他们无法承受的打击。
“为了绝对保密,这次战略计划现在才通知你们,我军部,也有疏忽之处!”
看到众多将领认错,冈村宁次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接着数道:“其实常冈中将还有一点没有说到,那就是我们这么做,不但能消除我们身后的威胁,为大举进攻木马县和八路根据地铺平道路,更能将周围的所有地区掌控在我们的手中,到时候就算路远和那些土八路有一部分能侥幸跳出包围圈,外围也没有他们能够生存的土壤,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能是逐渐消亡的下场……”
“大将阁下英明,我等愚钝,还望大将阁下见谅!”
众多将领马屁如潮,片刻之后才有人无不担忧的道:“常冈中将的部署,自然毫无纰漏,可牛山脉太广,要是盘踞在平水永清的两支地下武装一直在山里跟我们躲猫猫,那么以常冈中将所部的兵力,恐怕很难奏效啊……”
和木马县以及八路军根据地所在的太行山脉相比,牛山脉的确是小巫见大巫。
可这个小,也是相对而言。
对木马县和八路军根据地的包围,足足使用了三个师团加上阿部规秀的独二混成旅,加上皇协军过十万的兵力,牛山脉虽小,可也绝不是常冈宽治一个师团就能搞定的事情。
更别说,包围圈上的十万人,在前两次的战略计划之中也只不过是在八路方面占了一些便宜,和木马县的交手可算得上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牛山脉,常冈宽治的一个师团加上一些皇协军,难道就能全歼吗?他们在心底默默的打上了问号。
“的确很难……”
听到这个疑问,冈村宁次和常冈宽治齐齐笑了道:“牛山脉的两支支那武装,作战的确很顽强,而且极擅运动作战,颇有几分川军独立团的风范——可你们别忘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川军独立团能让我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忌惮,其余的,都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倒是……”
“极其擅长运动作战是吗?运动战我们打不过川军独立团,不信还打不过这帮土农民,哈哈哈……”
“除了对上路远那混蛋的川军独立团之外,我帝国之军队,在这支那战场上,的确还没遭遇真正意义上的失败!”
听到这话,所有的将领都齐齐大笑了起来,心里充满了信心。
他们也有理由有信心,东北,淞沪,南京,徐州,武汉,历次会战,那一次不是以帝国胜利而告终?这些都足以说明,帝国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绝非虚言!
至于八路宣传的平型关大捷,以及支那政府军引以为豪台儿庄大捷,在他们的心里,胜利的都是帝国军队。
平型关大捷,八路军动用几个团的兵力围歼一个五百人的联队,死伤过千最后还没能做到全歼,这不但不算败仗,简直算得上是以少胜多的经典防守战例。
至于徐州,帝国军队和支那政府军一比八的战损比就说明了一切,要是支那政府非得用帝国军队在完成战略计划之后进行战略转移当成胜利的话,他们觉得这只能是引自己笑,是一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恬不知耻的行径。
没人提中牟会战被全歼的第十四师团,以及在朱仙镇岳王庙前的那场惊天动地的阻击战。
这两战,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虽然支那军方面的伤亡,数倍于他们战损的过三万人,可毕竟第十四师团连师团长土肥原贤二都战死一个都没逃出来的悲凉壮烈,第十六师团,攻陷南京的王牌师团,在朱仙镇被黄杰的第八军牢牢的阻挡在岳王庙前,一天一夜不得不寸进不说,还损失过半的耻辱。
可在他们的眼里,无论是第十四师团被全歼还是第十六师团遭遇的顽强阻击,都跟路远有关不说,还因为两个师团在黄泛区内被困月余早已人困马乏的客观因素。
所以,这两次真正的失败,他们只是败给了老天爷还有路远,不算败给了支那军队。
更别说,在援军到来之后,大部队势如破竹攻破黄河防线,以江河席卷之势打通了攻击武汉的通道,为武汉会战的胜利铺平了道路。
说起来,中牟和朱仙镇之战,也只能算是大胜之中的一个不小的挫折而已。
要是能够听到这些日军的心声,路远一定会笑掉大牙,因为在他的眼里,日本人就是这么无耻,他们从来都只会看到自己的优点,永远都只能看到敌人的弱点,从而沾沾自喜。
他们从来都不会看到自己的目光短浅,不会看到自己自以为强横之下那强弩之末的窘迫处境,也不会看到敌人的优点,不会看到敌人正在一次次的败仗中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坚定并且坚强起来的目光。
要是日本人能看到这些,他们就绝不会动这场战争。
就像现在一样,他们沾沾自喜的看到自己的布局,已经开始盘算着歼灭了牛山脉的武装力量,然后大兵压境,将八路以及川军独立团绞杀在包围圈之内,却没有想到,这两支武装力量,是不是和那个最令他们胆寒的敌人,有没有什么关联?
要是他们知道平水支队和永清支队,是路远放在篮子之外的鸡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勇气,还会这么没来由的自信。
敌我双方都在犯错,战斗的成败,就取决于,谁先现自己的错误,并且做出调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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