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又坐着说了好一会话。
舒悦还披着穆星送她的披肩,一起拍着好几张照片。
临走前,舒悦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还有两个古色古香的盒子。
打开其中一个,是一套祖母绿的首饰。
“星星啊,这是淮钦她母亲结婚的时候,我送给她的。本来,应该由她亲手交给你的,现在……只能我代劳了。”
舒悦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红宝石的首饰。
“这是姥姥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穆星看着这几个盒子,觉得有些太贵重了。但她完全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收下,说了句:“谢谢姥姥姥爷。”
上车前,穆星抱了抱舒悦,拉着她的手说道:“姥姥,您太瘦了,要好好吃饭呀!下次我还想吃您包的饺子呢!”
舒悦拍拍她的手背,点头道:“好,姥姥知道了,你和淮钦也多注意身体。”
“您放心,我会监督好他的。姥爷,您也得帮忙好好监督姥姥,不然下次见面,我姥爷肯定要笑话您!”
温伟民知道穆星这是在替他说话,忙答应道:“哎哎,知道知道,肯定不给他这个机会!哈哈哈……”
看着他们的车子走远,温伟民道:“忙了一天,回去睡会吧?”
“哼,你现在是拿了尚方宝剑,倒要来管我了。”
“哎哟,哪儿能啊,这不是星星嘱托我好好监督你嘛,你不知道老穆,他是个文人,那一张嘴,能把我说得钻进地缝里去,我可不能让他看笑话。”温伟民推着舒悦,边走边说。
舒悦偷偷勾了勾唇角,继续板着脸说道:“反正我用不着你管,我自己能管好自己。”
“是是是,我老伴多厉害呀,一手创办了悦盛,又做的一手好菜,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没看星星都夸你呢!”
舒悦刚压下去的嘴角又忍不住翘起来:“是啊,那孩子吃饭可真香。就几道家常菜,她夸得像山珍海味一样。”
“嗐,你不知道,老穆跟我说啊,她这个孙女,那嘴巴挑着呢!要不你说不去酒店,非要自己做,我为啥没反对?那不是对我老伴的手艺有信心么!”
舒悦拗着脖子,道:“你反对?你反对谁听啊!”
温伟民好脾气地说:“是是是,我反对无效,我老伴说了算!呵呵呵……”
“你说的没错,淮钦在星星面前,那才是真的开心啊!”舒悦忽然说了句。
温伟民感慨道:“谁说不是,淮钦第一次见到星星,就殷勤地给人家炖汤加菜,在其他人旁边恨不得穿上十层防护服,到了星星跟前吧,就跟那黏人的大狗狗一样。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舒悦扭过头瞪他一眼:“有你这么说自家孩子的吗!”
“那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得拼了命地示好啊!星星那么漂亮,性格好家教也好,不上点心,就淮钦那冷冰冰的样子,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啊!你当初追我,还成天蹲我家墙外边,给我念酸诗呢!”
温伟民憨憨一笑:“嘿嘿嘿,是是是,我口不择言,我们家淮钦好样的!有我当年的风范!活该他有老婆!”
舒悦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又别扭地转过了身子。
半晌,才说:“看着淮钦和星星过得幸福,我们家宁宁……也能放心了。”
提到女儿,温伟民也有些沉默。
却听舒悦忽然说了一句:“老伴,我这些年喜怒无常,辛苦你了。”
温伟民鼻子有些酸,却努力笑着说:“嗐,老夫老妻的,没什么辛不辛苦的。”
“你就是辛苦!”舒悦猛地一拍把手。
温伟民停下脚步,来到舒悦面前缓缓蹲下,耐心地说:“好,我老伴说什么都对。”
“温伟民,你就是辛苦!我脾气不好,我不理你,骂你,赶你走,你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忍着,让着我,你……”舒悦说着,自己先掩面哭起来。
温伟民忙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肩膀道:“没事没事,你心里难受我都知道,我不辛苦,不委屈……”
舒悦用拳头捶着他,哭骂道:“温伟民,你是不是人啊!我难受你就不难受吗?你凭什么不委屈?凭什么要一直忍着让着我!我、我……”
温伟民任由她捶着,事实上那拳头怼到身上就像在给他按摩一样。
等她发泄够了,温伟民才替她揉着手,缓声说道:“我真的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辛苦。我是你的丈夫,你身体不好,心情不畅快,我一个大男人,多包容一些是应该的。岳父岳母当年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他们,要永远爱护你的。
再说了,年纪大了,这也算小情趣嘛,没那么严重,啊,别哭,待会眼睛该难受了。”
舒悦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喃喃地道:“对不起……”
温伟民轻轻拍着她的背,故作轻松地说:“没事,真没事啊,老伴,俩孩子都说了,让你好好吃饭,好好保重身体,你没听出来这什么意思啊?”
舒悦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被这突然转移的话题打得措手不及,慢半拍地问:“什么意思?”
温伟民用手擦擦她的泪痕,煞有介事地说:“俩小年轻早都住一起了,你品,你细品。”
舒悦使劲一拍他的肩膀,道:“死老头子,品什么品,我脑子转的慢,你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