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马步光被拿下之后,牛根田傻眼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姓魏的县长年纪轻轻、阳光帅气,出手却会如此之狠,直接让人将马步光拿下了。他若是再敢轻举妄动的话,一定会步同伴的后程。
意识到这点后,牛根田心里便萌生了退意,但四周都是警察,这会他就算想走都走不了了。牛根田在人群里悄悄抬眼扫了魏一鸣一下,心里暗想道,这小子不会是想将我们一锅给烩了吧?
有了这想法之后,牛根田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悄悄蹭到一个身高个大的工人身后,直到完全看不见魏一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马步光和牛根田本就是盛康药业工人的主心骨,现在一个被拿下,另一个一言不发,大家彻底慌了神。
在这之前,魏一鸣便锁定了马步光和牛根田,拿下一个,震住另一个,便是他应对的策略,现在果然奏效。尽管并未将盛康药业的工人当回事,但这么多人堵在县委县政府门口,总归不是事。魏一鸣决定快刀斩乱麻,先将这些人给忽悠走,然后找盛康药业的老总刘继华说事。
打定主意后,魏一鸣冲着余国前说道:“你是生产副厂长,在场的没有比你级别更高的盛康药业的领导了吧?”
刘继华交给余国前的任务是配合马步光、牛根田两人行事,现在他却成了主事的,心里很是没底,犹豫着轻点了两下头。
魏一鸣将余国前的表现看在眼里,并不点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认你说话了。我代表县政府和环保局再重生一遍,只要盛康药业按照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排放三废,明天便能恢复生产。”
说到这儿,魏一鸣又冲着在场的工人们扬声说道:“大家都听清楚我的话了吧,因此盛康药业什么时候能恢复生产,你们什么时候能工作,完全是由你们刘总说了算的,你们回去找他就行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听到这番话后,回过神来了,原来这事和县里根本没关系,而是姓刘的在忽悠他们,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愤怒之情,叫嚣着回去找刘继华算账。
魏一鸣见火候差不多了,转头冲着余国前说道:“余厂长,工人是你带过来的,我请你好好的将他们带回去,这当中若是出点什么问题的话,我唯你是问。”
余国前见此状况后,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只得一脸苦逼的点头答应下来。
魏一鸣冲着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协助于国强,将盛康药业的工人们都给疏散走。
牛根田见此状况后,长出了一口气,乘乱走出人群,打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牛根田哪儿知道,冯文凯早就坐在车里等着他了,见他上了出租车之后,立即将车启动,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魏一鸣在这之前便认定牛、马两人不是盛康药业的人,拿下马步光之后,便让冯文凯紧盯住牛根田,从而挖出隐身在他们幕后的人。
十来分钟之后,北陵县政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宁静。副县长陶明喜心中郁闷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想不到处心积虑的布局,最终却被魏一鸣轻描淡写的化解掉了,这也太他妈欺负人了。
魏一鸣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一脸郁闷的陶明喜,开口说道:“陶县长,工人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陶明喜听到这话后,嘴角硬是挤出一丝笑意,说道:“魏县长处事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大的事被你三言两语便化解掉了,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魏一鸣将陶明喜的表现看在眼中,开口说道:“陶县长,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事给化解掉吗?”
陶明喜被魏一鸣激起了好奇之心,开口说道:“这点我真不清楚,请魏县长赐教。”
魏一鸣呵呵一笑道:“陶县长,说来很简单,因为有人心中有鬼,我只不过恰巧抓住了这只鬼,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陶明喜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姓魏的说的不会是我吧?想到这儿后,陶明喜随即便意识到自己想多了,魏一鸣又不是诸葛亮,能掐会算,就算他再怎么精明,他绝想不到自己与这事有关。
“魏县长真会说笑,朗朗乾坤何来鬼怪一说。”陶明喜故作不解的问道。
魏一鸣这话虽有几分试探陶明喜之意,但他也没想如此简单便能套到对方的话,故而听到陶明喜的回答之后,并未作答,一笑置之。
回到办公室之后,陶明喜心中郁闷的不行,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坐在老板椅上生闷气。
与此同时,魏一鸣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冯文凯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汇报说,他盯着的那人进了明光建筑公司,他应该是这公司里的人。
冯文凯询问要不要他跟进去打探一下,魏一鸣没答应,让他立即撤回来。
挂断电话后,魏一鸣觉得这个明光建设有点熟悉,可一下子又不知道在哪儿听说过,便低头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便想起来了,为确保万无一失,他给表哥于国亮打了个电话。
于国亮在电话里非常笃定的告诉魏一鸣,明光建设就是北陵县委书记宁清河的表弟张宁光的公司,还问他出什么事了。
张宁光有意与于国亮、省委组织部长之子蒲元良,北陵人家名义上的老板刘乾梁一起合搞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魏一鸣和于国亮商定之后,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圈套,设套之人不是张宁光,便是刘乾梁,或者两人合作,也有可能。
现在,张宁光却突然在盛康药业的事情上插上一脚,让魏一鸣很觉意外。尽管如此,在面对于国亮的询问时,魏一鸣并未提及这事,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一番思索之后,魏一鸣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盛康药业和县委书记宁清河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张宁光又是宁清河的表弟,从理论上来说,他出手相助倒是能说得通。
“宁清河是老江湖,怎么会让表弟堂而皇之的掺和进这事里,这有点不合常理呀,难道是身陷温柔乡难以自拔了?”魏一鸣心里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