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公?\"
莱恩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芽枝呆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后,芽枝有些生疏的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莱恩的后背,轻轻地拍了起来:
“主公,是……做噩梦了吗?没关系的哦,我在的,芽枝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嗯……”
莱恩低沉的应了一声,又抱了半晌,随后才将芽枝松开:“你没事就好。”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莱恩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时的芽枝也才发现,短短一晚上的时间,莱恩好像憔悴了很多。
“是我……让主公担心了吗?”
芽枝终于意识到了刚刚莱恩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什么,轻声道:
“也是呢,毕竟我到这里也一直帮不上主公什么忙,而且敌人也确实太诡异了,有我在很容易让主公分心。
这样吧,等下我一个人回亚特城,主公你就专心留在这里处理事务吧,我相信主公一定能处理好的。”
虽然芽枝一直很舍不得和莱恩分开,但芽枝还是分得清事情的孰轻孰重的。
毕竟,自己能和主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呢,不是吗?
“……嗯。”
莱恩没有多说什么,点头低声应了下来。
这次的莱恩……确实没有百分百保护好芽枝的把握。
“好啦,主公,先吃早餐吧,不用担心我的,要打起精神来哦。”
早餐刚吃了一半,卧室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莱恩抬起头:“请进。”
卧室门被推开,胡伦面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莱恩大公,抱歉打扰到您用餐了,昨晚……又有百姓失踪了!”
闻言,莱恩面色一肃,放下餐具起身道:“带我去百姓失踪的地方!”
这一次失踪的百姓,是一名农夫。
走进农夫的家中,只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蜷在破旧的墙角瑟瑟发抖,面色无比恍惚。
莱恩上前拍了拍那名少年的肩头,释放出些许魔法,让那名少年的情绪镇定了不少。
“失踪的百姓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看到他是怎么失踪的吗?”
“他是……我的父亲,昨晚我正和我的父亲坐在一起聊天,就在我转个身的功夫,我的父亲就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少年的身体又剧烈颤抖了起来:“什么都没听到,什么动静都没有,就一瞬间的功夫,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转个身的功夫?”
莱恩和胡伦异口同声。
上一次一刻钟内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就已经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莱恩的眉头近乎拧在了一起:“你昨晚和你父亲是在哪里聊的天?和你父亲离的有多远?”
少年抬起瑟瑟发抖的手,指向了房间内几张破旧棉被摞在一起的床炕:“就是在那张床上……”
莱恩扭头看去,这是一个在西境较为常见的土炕,下面由泥土砖垒砌而成,上面再铺上几层被褥,过冬时只要烧点柴就会非常暖和。
“你父亲坐在哪边?”
按照少年的说法,莱恩让芽枝坐在了少年父亲失踪的位置上,莱恩则是坐在了芽枝的正对面。
此时的莱恩和芽枝几乎都将膝盖碰在了一起。
莱恩面色古怪:“你真的是这么和你父亲面对面坐在一起的?”
“没错,就是这样!”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哪怕带起一点风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吧!
胡伦这时在床头放了一杯水,按照少年的说法,他就是转身取水的功夫,自己的父亲就失踪了的。
莱恩可以放慢了速度,转身将水杯拿起,随后转身看向芽枝。
即便如此,整个过程也才五秒不到!
莱恩几乎都要把水杯捏爆了,这样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芽枝坐在床褥上,身体忽然扭了扭,似乎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低头细细看起了床铺。
而此时的少年又开始碎碎念了起来:“又是这样,十年前,我的爷爷也是……”
“你十年前就有亲人失踪了?!”
莱恩的声调陡然拔高,翻身下床按住了少年的肩膀:“十年前?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恩自己可是半年前才离开的边关城,而且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边关城待了四年!
就算自己探查到那么多魔力痕迹的时候,莱恩也还以为,那是在他们暗蚀解散后才开始发生的事情。
结果这种失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年?那不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少年有些被莱恩的模样吓到了:“十……十年前,我的爷爷也是,出门上个厕所,就再也没回来了。
那时我的父亲还以为爷爷是被贵族掳走了,就上门去询问,结果却挨了一顿打,腿也留下了旧伤,一条腿一直都是瘸着的……”
莱恩扭头看向胡伦,见胡伦也是面色惊异,明显想不到这种失踪的事情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发生了。
又是以前的贵族……
莱恩咬紧牙关,要不是菲娜接管了这座城市,这种失踪的情况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搞不好会一直被隐瞒下去……
当初他们暗蚀驻扎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法涉及到这里的政务,完全不清楚有百姓失踪的情况。
“主……主公。”
这时,芽枝忽然开口道:“我这个位置……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莱恩被芽枝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死死的盯着芽枝,生怕芽枝下一刻就消失。
芽枝的尾巴轻轻甩了甩,指着自己的身下道:“我这里……好像有些松垮。”
“松垮?”
莱恩疑惑上前,芽枝随之下了床,看着莱恩将床褥翻开。
在床褥翻开后,见床褥下那被夯的相当凝实的炕面上,有着几道并不明显的裂纹。
裂纹的范围呈一个圆形,整体也就莱恩拳头的大小,莱恩将拳头压了上去,微微发力,炕面便陷进去了一些。
就像是……被水渗透过一样。
那名少年也走了过来,看着那一圈裂纹,茫然道:“被褥是昨天我和我父亲才换过的,那时的炕面上,还没有这些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