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选择？
选择哪一种？
他们都在沉思。
也就只有一个选择，贾敬那是生而未养！
三岁被送到宁国府，兄长贾珍什么时候问过他的事？以至于，贾琥年纪幼小时候，就是上树掏鸟，下河捉鱼。
五岁时候，就自己开了一家铺子，虽然住在宁国府，宁国府一两银子都没给过他。
这一点，贾母是知道的。
所以，这个时候让他断指？
从此各不相干？
这不是贾家两府想要的...这一次贾琥起兵，贾母算是认清了事实，贾家谁都靠不上，包括宫中那位贵妃娘娘。
贾琥如今的权势，拥兵数十万，就算是太上皇与皇帝，也要为此低头...如果贾琥心向贾家两府，贾家威望将会上升不知多少。
贾琥纵然是反了，朝廷不还是没动宁荣二府？
为了什么？
还不是不敢刺激贾琥？
“你！”
贾敬脸色铁青，却又理亏，说不上话来。
“哎...”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贾母制止了贾敬：“瑞玉，过往种种，兴许会有很多误会，今日我们前来祭祀王妃世子，以后再说吧。”
贾琥转身，继续盯着墓碑看。
想要用父子名义束缚他？
贾家的人想错了。
不要说亲情，就算是熟悉感都没有，想要他贾琥，一心为了贾家？
贾家的人祭祀之后离开，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前来祭祀，一直到了下午，方豪低声道：“大王，秦大人来了。”
“瑞玉！”
苍老，低沉，悲伤的声音传来。
贾琥转身，就看到秦业很是憔悴，在秦钟扶着下来到他面前。看着墓碑，秦业老泪横流：“礼法之上我不该来，但是我为父亲，我应该来。”
贾琥猩红的眸子，又红了几分：“岳翁，小婿没有保护好可卿。”
这次面对的敌人，是白莲教与神影卫的联合...嘉峪关三千二流武将以上的兵卒，一百绝顶江湖武者，最终秦可卿还是落得失踪的结局。
贾琥隐约猜测，太虚幻境绝对出手了。
“哎...”
秦业看着发丝花白，比他这个花甲老人白发还多的贾琥，知道他内心承受的痛苦更多。嘶哑着嗓子，秦业低声道：“斯人已去，瑞玉还要保重身体，是我闺女无福消受。”
闺女啊。
你小门小户嫁给瑞玉，不说荣华富贵，那也是富贵无边。
瑞玉又...如此宠你疼你，可惜你...
承受不住如此富贵呐。
你没有这种命啊！
“可卿没死！”
贾琥抚摸着墓碑：“我一定会找到他们母子！”
秦业张了张嘴，他很理解贾琥这种心态，当初他的妻亡故之后，他有段时间恍恍惚惚，总感觉自己的妻还在，根本没死。
秦业最终忧心忡忡的离开，方豪低声道：“大王，是要回凤翔，还是回京城王府？”
曾经的定国郡王府，如今又被赏赐给了贾琥。
更名镇国王府。
“在这里搭建帐篷吧。”
贾琥深吸一口气：“收拾好王府，等待王妃归来。”
方豪张了张嘴，最终低叹一声，领令而去。
......
神京城。
皇宫。
太上皇回来之后，就回了太极殿，赶走所有宫女太监，自己把自己关在了殿内。
正德帝犹豫了一下，则是去了凤藻宫。
“拜见陛下。”
贾元春迎出宫门。
“爱妃平身。”
这个绝世妖娆的妃子，正德帝还是很喜欢的。以前这位贵妃在他面前，那是等同索取富贵。如今...
他则是需要，利用贤妃稳住贾琥。
“哎...”
坐下之后，正德帝叹息一声：“贾瑞玉倒是一个痴情种子，重情重义，如今他的王妃世子失踪，再次见他却已经满头华发。”
“啊？！”
贾元春满脸惊诧，他曾听人说，哀莫大于心死者，一夜白头...这个族弟，对他的妻还真是情深：“他没事吧。”
“没什么事，以后你哇，多多关心他。”
正德帝叹道：“瑞玉三岁时候，就在宁国府，上有父亲却从未关怀，下有兄长，也总是欺负他，他还是很苦的。”
“他是很苦，什么都要靠自己。”
贾元春回忆着往事：“那时候他很凶，从不屈服，一开始就算是被打，也要拼命，十岁时候，就没有人是他对手了。那时候老太太很不喜欢他，总是让人呵斥他...我长他几岁，也曾试着接近他，可惜...”
“他的防范心很强，从不无缘无故接受被人的好意。”
贾元春眼神有些迷离：“他报复心很强，珍大哥没少被他捉弄报复，有一次珍大哥如厕，在花园里急匆匆的去了花园的茅房，谁知道直接炸了...”
“哈哈...”
正德帝哈哈大笑，眸子里却带着思索。
从贤妃这里，他算是另一面了解了贾琥的性格。
从不无故接受别人好意，很难接近，报复心强，从不屈服...
大盛帝国是赵家的，贾琥必须要扳倒他！
“如今，瑞玉王妃已经归葬，我想找个人给他说媒...”
正德帝拉着贾元春的手：“你就当这个媒人吧。”
“哦？”
贾元春笑语盈盈，她心里有了猜测，却笑问：“不知哪家姑娘，如此幸运，被陛下保媒，嫁给镇国王？”
想都不用想，皇帝陛下这是想着联姻。
如今自家那位族弟权势身份地位，赐婚已经不行，公主嫁过去，也都算不上是下嫁，要不出意外，那就是定襄公主了。
上次太上皇算计自家那位族弟，定襄公主的名誉也被毁了。孔明达自杀之后，定襄公主如今依旧还是守寡孔家。
“这个，朕需要好好想想。”
正德帝其实第一个想着的，自然是定襄公主。
自从守寡之后，定襄公主不止一次提出，想要改嫁贾琥。如今倒是一个机会，嫁给贾琥算是联姻，一定意义上可以改善双方关系。
只是，贾琥并不中意定襄公主。
所以，正德帝有些犹豫起来。
从皇室之中选出来一个？
那岂不是便宜了其他皇族？
“陛下也先不要定下人选。”
贾元春也知道贾琥并不喜欢定襄公主，且定襄公主，毕竟是贾琥恩师孔明达的孙媳，就算是定襄公主改嫁...
也会被人诟病。
如此一来，当初流言蜚语，岂不就是坐实了？
如此一来，这样可就不是帮着族弟说媒，而是害了他。至少，这样做，就等于将南孔，推到了这位族弟的对立面。
显然，正德帝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振奋：“爱妃先去说一说，朕下旨，爱妃可去镇国王妃世子墓前祭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