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要争了。”老二低吼,阻止了即将爆发的内战。“你养的那只小狐狸什么时候幻化的人形?”
“就前不久。我用了五千年的修为助她幻化为人形。”宫离境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与旁边众人愠怒惊愕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见状,嗤笑:“你们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宫离境再次从原地消失。留下的老古董们快要气炸了。特别是那个与墨家有交情的老者,更是恨不得把那小子抓回来揍一顿。然而那人虽是年纪最小的,偏偏是修为最高的,不然也不会让他用自己的分身在灭神境胡作非为那么多年。
“原本以为那个公主是个幻影,居然是真实的人,不,真实的妖。”老二头痛了。“要是墨小子真的动了她,他和凌丫头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各位兄弟,你们说……要不要阻止这个考验。我们所有人修为加在一起,强行破开这个幻境,应该能够把他们放出来。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每人得损失不少修为。”
“老二,不是我泼你冷水。那个塔是禁地,是远古时期的天神留下的宝物。我们这些人也只有守塔的资格,连进塔的资格都没有。宫离境那小子之所以这么猖狂,就是因为他有远古之神的血脉,所以能够开启宝塔。就算我们愿意用自己的修为做赌注,也不一定能够放出他们。再说,这宝塔里再凶险,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他们要是能过试炼,修为绝对提升不少。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只不过他们求的不是富贵,而是修为。”
老二见众人都是不赞同的样子,不再提这件事情。不过,他还是担心墨小子。狐族本淫,墨小子能够扛住狐妖的魅惑之术吗?一旦走岔,他辛苦熬到今天的修为就废了。
幻境里。凌彤语与庆君仙尊逍遥自在地游玩了许多地方。哪怕那些地方是幻景,明知道是虚假的,他们也玩得开心。这段时间整天呆在府院里,面对着一些亦真亦假的人,他们的心情难免沉重。
“好巧。”两人正坐在船上,准备欣赏湖中的美景,只见从对面划过来一艘小船,船中的女子挑眉笑道。
明明是相同的脸,那人笑起来就是更加魅惑,仿佛在勾引人似的。
凌彤语见到自己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不喜。她看向那人身侧的墨子轩,向他点头:“二叔。”
墨子轩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他侧头,淡道:“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大哥大嫂的兴致。”
公主抱着墨子轩的手臂,高兴地点头:“好,听轩哥哥的。我们也不要让别人打扰兴致。”
直到那小船走出很远,凌彤语才回过头。而旁边的庆君仙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心情复杂无比。
凌彤语无奈,摇晃着他的手臂说道:“你不是说那边有好看的莲花吗?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彤儿,那人不是你的师父。”庆君仙尊拍拍她的小手说道:“你是不是把他看成他了?”
凌彤语不解地看着庆君仙尊:“没有。我从来没有把二叔当作师父。他不是一个虚假的幻影吗?”
“刚才你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看一个幻影。”庆君仙尊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发出这样酸涩的声音。
凌彤语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你在吃醋?对一个幻影吃醋?”
“……”庆君仙尊坐下来,从腰间取出玉笛,放在嘴边吹着。
凌彤语见他变出一支玉笛,疑惑地多看了几眼。她从来不知道庆君仙尊会吹笛子,只知道师父是吹笛的好手。
悠扬的笛声传出很远。凌彤语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情的笑意。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在她看来,不管庆君仙尊做什么都格外赏心悦目。以前庆君仙尊对人冷淡,现在对她越来越温柔。那张从来没有展过笑颜的俊颜更是不止一次地对她微笑。她一天一天地沉沦在他深情的目光中。只是每次他想碰她,她的身体就会有本能的拒绝反应。这一点,她也弄不明白。
是不是因为感情还不到这个地步?那么,那种快要毁灭的痛苦从何而来?
从远处也传来笛音。同样是笛音,听起来却完全不同。倒不是说庆君仙尊的技艺没有那墨子轩的好,而是两人的心境完全不同,吹出来的感觉也是天差地别。
庆君仙尊的笛音里有迷茫,有疑惑,仿佛遇见了解不开的难题。墨子轩的笛音里充满了肃杀之气。
凌彤语更加确定那人不是师父。师父是柔和的,就像那风,看似没有影子,其实处处都透着它的痕迹。庆竹仙尊就是一个像风一样能够浸透每个地方的男人。
庆君仙尊放下笛子。对面的女子又失神了。她空洞的眸子里并没有他的影子。他捏紧拳头,眼里满是恼意。
连姻缘丹都无法让她回心转意?他们之间竟是那么无缘无份吗?
他侧身,从水里摘下一朵莲花,施了一个法术递给她。
凌彤语看着面前这朵娇艳的莲花。她嘴角一勾,一边接过来一边道了一句谢。
啊!从对面传来尖锐的叫声。
凌彤语手一抖,看向不远处的小船。只见那船在小河的中间翻了,上面的人掉到了河里。
“幽寒,快救人。”凌彤语说着,就要跳入河中。
“你是不是忘记在这里可以施展法术了?”庆君仙尊心情沉重。
他抓住凌彤语的手臂,朝对面施了一个法术,小船重新翻回来。再看水里的人,也已经回到了船里。
不过两人都是一身湿淋淋的样子。那公主还紧紧地抱着墨子轩的腰,用自己的一对玉兔蹭着庆竹仙尊的身体。
凌彤语看得火冒三丈。她朝对面一指,船上的公主整个飞起来,接着再次掉进水里。
庆君仙尊吸了一口气。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终究装作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