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二爷……”她跪在地上大泣,整个人恍若坠入深渊,心脏一下子空了。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挽回他啊!
老夫人毫不留情面的对着她下命令道:“今晚八点之前,你去官网上发帖说明那个曲子的由来,否则,别怪我贺家不客气!”
“老夫人……”她跪地爬了过来,哭着摇头道:“不可以!您不可以这样对我啊!”
老夫人不想看她一眼,转身看向明姨,指着她道:“吩咐秦氏的保镖,赶她出去!”
“是——”明姨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她哭着扯着她的裤腿道:“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做啊!我真的爱二爷!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老夫人低下头,视线直直的看向她,里面泛着浓浓的冷漠和看透人心的厉害,“若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会离开衍儿去C国?”
“难道我追求自己所追求的音乐也不可以吗?!”她崩溃的瘫在冰凉的地面上,视线模糊不清。
“没有人阻挡你去追求什么,但你要知道,什么东西与什么人是不可兼得的!竟然你愿意离开,那便离开好了!又回来作甚!?”
“这是我自己的家!自己的国啊!我凭什么不能回来?!”
“现在知道它是你的家,是你的国了?!你在C国艺术馆抛头露面,为了C国艺术东奔西走的时候,可不把这儿当成家,当成你的国!”
“可我是华国的馆长!是华国音乐馆的馆长!是华国所有音乐界的导师!”
“呵——”老夫人面露讥讽,说出的话也是刺骨三分,“这音乐馆的馆长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老夫人……”她颤抖。
“要不是因为衍儿当时喜欢你,你以为你那落魄不堪的音乐艺术才能就能拿到馆长的位置了?!”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不是的……”她颤抖着摇头,“是、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你自己?”老夫人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上上一届的馆长还是我的卿儿,卿儿离世后,给了她的师弟上官觉,你觉得要不是衍儿亲自出面,以上官觉那严苛的眼力会选上你?!”
“不……不是的……”
“你今日所获得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衍儿给你的铺垫。如今你反不感恩,却如此待他,安的什么心?”
“不是的!”她红着眼大声的反驳,跪在地面上,纯紫色的裙摆铺地,似烟雾朦胧的紫罗兰盛开。
“二爷是喜欢我的,我们……我们是互相喜欢……我、我不是想离开他的……”
“我说过……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我这几年、几年是一直在等他啊!”
“别说的那么好听!”老夫人嗤笑一声站起身,“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衍儿和然儿结婚你就回来了?”
“莫不说然儿是诺诺与衣衣的生母,就算不是,当时求娶然儿也是衍儿满心欢喜求我的。”
“不、不是的……”她不相信的摇头,泪意已经干涸在脸上,风一吹,便冰凉的厉害。
“与你们当时相比,我想,那时衍儿也没有多喜欢你吧?”
“不——”
“连娶你的意思都没有,衍儿到底喜欢谁,你应该扪心自问!”
“不!!”
“老夫人——”唐梦带着保镖走了进来,“您有什么事吩咐?”
老夫人冷淡的抬脚离开,沉声一落道:“赶出去,以后禁止她踏入秦氏,莫要打扰了然儿——安胎!”
“是——”
……
休息间内
秦然默不吭声的走到茶盏旁,试了试茶壶里的水,有些冷了。
她拿着茶壶去了里间,将水倒了重新接水,再走回来,放上热水器上烧着。
男人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她忙完了,才无措道:“太太,你要相信我!”
她冷着脸点头,“我相信你。”
“……”
“太太,我真的没有。”他走上前来,低声下气的姿态看她道:“我清清白白。”
“有多清白?”她抬眸瞥向他,那娇媚冷然的小脸带着可见的气性,昭然若揭。
他凑近她勾起唇瓣,“我与太太在一起时是第一次。”
“轰——”她脸色突然爆红,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恼羞成怒:“贺衍!”
“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他委屈,“太太不是不相信我?”
“谁让你说这个了?!”她推开他,去了床榻的柜子处,蹲下身子将里面珍藏的茶叶翻出来,取出里面最上等的普洱茶。
老人喝普洱茶有降脂,抗动脉硬化的作用,而且具有清热,利水,消食,止渴生津等功效,是一种攻补兼备的良药。
他站在她的身后,低下身子凑近她的右后方道:“那我说什么,太太才信?”
“我不是说了,我信!”
“太太可不像信的样子?”
“那我像什么样子?”她拿起一个茶包,下意识的扶着肚子站了起来。
他连忙伸手扶着她,嘴上却哼哼道:“太太的一张脸上,都写着“我很生气”“我不高兴”的样子。”
“你看错了。”她撇开他的手臂,去了烧水台处,将已经烧好的热水端了下来。
他刚要帮忙,她已经转过身去背对他,倒了热水在透明玻璃杯里,烫了一下水杯后,将热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水进去,最后才放进茶包。
“太太……”他抓着她要走的手臂,整个人往怀里扯,“我们能不能不吵架?”
她诧异的抬头看向他,手里的杯子不由自主的又放了下去,小脑袋也往下垂道:“我没有与你吵架,我只是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也没有不信你,若是你真的与她有些什么,这贺太太的位置,你也舍不得给我。”
“相较我而言,这便是最好的。”
“这怎么是最好的?”他有些心有郁结,说不出来,不知怎么说,只能伸手将她往怀里搂着,搂的紧紧的,道:“我爱太太,太太爱我,这才是最好的!太太为什么一直这么恪守成规,半点不起波澜?”
“我没有……”她略有疲惫,想推开他,却惹得他抱的更紧了,好像在报复她一样。
她提高音量对他,“贺衍!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低声:“不做什么,抱抱也不行吗?”
“你是衣衣吗?”
“我是衣衣她爹!”
秦然:“……”
他轻狂的厉害,“也是太太一辈子的丈夫!是太太亲口承认的先生!”
“我知道了,先放开。”
“不放!说清楚了再放!”
“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她无奈至极,隔空望着房门的方向,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他怀抱香玉,闻着清香陶醉低垂,“太太,你还没有说过爱我。”
她身子僵了下,看向那头的方向突然不动了,视线都不眨一下。
他感受到了,却装傻充愣的继续追问道:“太太,你说一句,就一句,好不好?”
“我……”她沙哑。
他微微撤开身子,看向她的视线恍若带着光明,率先告白道:“我喜欢太太,更爱太太,希望和太太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太太呢?太太可也像我这样期望?”
“我、我期望……”她睫毛颤抖,洁白的指节忽然捏住自己的衣角颓废,“能不能不说?”
“不能!”他面带严肃,恍若一个讨不到糖的小孩,“我已经说完了,太太必须说!”
“好吧……”她轻轻应声,心脏却整个提了起来,视线开始环顾四周。
他身子立马挡了上去,“太太?”
“我找个笔,写一下不行吗?”
“行,可以。”他让开身子。
她抓准时机就抽开大床对面柜子处的抽屉,拿出纸笔,胡乱的写了几个字,端起那边柜台上泡好的茶水就往外跑,只留了一句:“你自己去看吧!”
他立马抬脚走了过去,只见一只黑色的笔旁,放着一张纯白的A4纸,上面只有几个娟秀的字体:“【我的期望太多,不敢奢望,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