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接下来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时又让人觉得这的确就是他本人没错了。
“孤凭什么要与他发动天下共举,这个大河是孤的,你们手中的权力是孤赐予的,大河的子民能够安稳的生活也是孤争取来的,大河如今能够有今天都是拜孤所赐,没有任何人可以跟孤讲条件,更没有人可以从孤的手中抢走属于孤的东西,孤赐予你们的才算是你们的东西,孤没有给,就永远都不是,孤的,孤的,这一切都是孤的。”女皇的一番豪言壮语,意将整个大河囊括在自己的手中。
李仲德却笑道:看来陛下是真得老了、病了,这个天下是大河所有人共同拥有的,不独属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女皇却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小子,你要记住孤跟你说的话,孤给你的,才是你的,孤没有给,你不能抢,更不能从我手中骗走,只有孤真正赐予你的,你才配有资格,你明白了吗?
李仲德说:母皇,你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来?眼下已经不是你那个时候了,你看看周围,有一个是真心地服从你的人吗,以前他们只是迫于你的淫威之下,如今你再也没了当初的权力了,我说了整个停水城如今有一半是我的,就在我们刚刚谈话之间,估计已经上升到一半以上了。
女皇说:你以为李少卿这个人堪当你坚实的后盾吗?孤敢说,没有孤的同意,他是连停水城一步也进不了。
李仲德说:母皇,你如果觉得凭你手中的那点御林军就可以阻挡住李少卿的步伐的话那可就是太天真了。
“谁说孤就一定要拦住他了,但是拖上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李少卿这个人,呵,看来你还是不太懂这个人。”
李仲德说:我的母皇啊,再说一遍,停水城有一半都是我的,你以为的那些御林军守卫们,可不一定都是你的人,李少卿再怎么废物,可只要他有手有脚,难道连我将城门打开后他都不知道怎么进来吗?母皇,我也知道你想撑到那个人回来,但是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不只是停水城我拥有了一大半,就连大河也有不少在我的手中,你别想着秋能够这么快就能到达这里,她即使没有死在路途,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抵达停水城的,对此,我有十足的把握。
女皇说道:还不错,看来你的确是成长了不少,不但将我的路给堵死了,还留了许多后手嘛,不错,真不错!
李仲德说道:母皇,你输了,投降认输吧,我刚刚说的给你养老送终的话,依旧算数。
女皇说:我输了吗?不见得,胜负不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永远都别急着下结论。
停水城上一次陷入紧急备战的时候还是那一天,凌家的祖先,唐言凌率领着大唐铁骑横扫中原大陆,大河的国君自然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心甘情愿地打开城门,双手乖乖地将传国玉玺奉上。眨眼间就过了数百年了,上一次的耻辱还没有洗刷干净,如今又为自己新添了一道伤疤,而且还是自己人。当李少卿带领着军队陈列在城门外的时候,谁能够想到会是自己家的军队要攻入停水城,然而这还不是最为可耻的,更为可耻的是居然有人亲自过去打开了城门,一旁的人急忙过去阻拦,谁能预料敌人居然在城内还有内应,就在他们拼死解决了内奸过后,等他们回过神后才发现,不知不觉李少卿的军队就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原来刚刚的人只不过是诱饵,真正的后手一直都是守在城门的那几个人,当御林军看到敌军,说不上是敌军吧,只能说是自相残杀罢了。李少卿携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停水城,他们是边关铁骑,他们久经沙场,他们是真正的士兵,而御林军呢?在官员们的腐蚀下能有几个是真正的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不是托关系走后门,要不就是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迷失了自我,还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真正的使命,所以那还能怎么办呢?要么降、要么死!于是有很多人选择了投降,也有那么一小部分的选择了为国捐躯,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且唯一能够留给这个国家的东西了。
大河是以武立国,千百年来在外地无数次入侵之下,他们懂得了只有自身实力够硬,才不会有人敢于欺负自己,这是他们的先辈们无数次用鲜血的教训换来的。上一次逼宫,为什么李仲德还是没能真正成功呢?他左思右想,原来一切都是在于自身的实力不够,最大的原因就是手里没有兵权,即使他能够让朝堂上的这帮大臣们服从自己,可是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在朝堂上他们可以搬弄是非,可一但到了争夺天下的时候,他们除了能够在嘴上顺应你几句,他们还能做什么,李仲德要的是什么,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而兵权就是他最大的保障,只要他手中有足够的兵力,谁还敢阻拦他上位?这也是为什么女皇要牢牢地掌控停水城的军队,李仲德在停水城找不到适合的兵力,那就从外界获取,正好李少卿符合这个条件,他是少数不多支持自己的武将。
没过多久,李仲德还在和女皇争锋相对的时候,金銮殿外传来一阵铁甲撞击声,只见门外有一大群士兵们将此处重重包围,而为首的那一人,披甲上阵,大踏步地闯入这金銮殿内。李仲德见后喜悦之情不禁透露在脸上,李少卿来了,携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般地突入停水城内。李少卿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殿外,一进门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末将李少卿叩见吾皇。”而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之人却是李仲德。
李仲德笑着看女皇说道:你看如何,这样算不上已经分出胜负来了呢?
女皇此时脸色有些凝重了,她说道:再等一等,可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了。
李仲德说:你还想着那个秋能及时赶到吗,即使她来了那又能如何,整个停水城都在我的手中,整个大河天下更是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已经输了。
说罢,李仲德毫不客气地走到女皇的面前,抓起她的一只手:“请!”事已至此,女皇也没有办法,她在李仲德搀扶下,一步一步回到了她的座位上,扶女皇回去后,李仲德看着张柬之,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由张柬之亲自代理皇帝起草:大河圣神女皇,由于龙体欠安,于武周二十二年七月一十六日未时一刻,为表汉王李仲德立下的汗马功劳,迎合大河人民百姓的心意,特此立汉王李仲德为大河太子,代理国政,钦此!
李仲德拿着这份旨意,放在女皇的面前说道:请,我的母皇大人。
女皇说: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一定能够胜任这个皇位?
“胜不胜任且等我以后坐上了再说。”
“孤想问你,你在南河做的那一点见不得人的事你又该如何处理?”
“这个我本来不想回你的,但是大局已定,你想拖时间,我可以慢慢地陪你一直耗下去。”关于南河,李仲德看了唐笑瑶一眼,他说: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灭了整个南河,再将我们大河的人移民过去,从此大河不再分南北河了。
唐笑瑶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和最初的时候说的是不一样的,她率先开口,也不管身边的女皇在身边,她问道:那天心哥哥你会拿他怎么样,还有南河那十万奴隶们,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仲德微笑道:顺我者昌,他们不愿意听我的话,那我就只好将他们统统都给灭了,再找一些听话的人顶上去,不只是他们,还有全能村出来的那几个家伙,他们一个个我都不会放过,就是因为他们才导致了这个天下大乱,他们是罪魁祸首,定要除之而后快,母皇,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对待那些不听话的人吗?
唐笑瑶听后她感觉浑身有些乏力,有些头晕,她竭力地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现在的她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也无用了,先是要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记住他的这张丑恶嘴脸,等哪天自己有那个能力了,必然哪一天要亲手撕烂掉他。
女皇并没有追究她的无礼,她说:“我和你还是有一些不同的,我是先用鞭子抽,然后锤子砸,最后才会用匕首杀了他们,这一点还是与你有很大区别的,你是不给人机会,在我这里,只可以有三次。”
李仲德笑了笑,不以为意,时间会证明他是对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对方将权力给交出来,李仲德说道:母皇,别再拖时间了,你知道这样做也是没有意义的。
女皇拿起玉玺,眼看着就要盖下去了,李仲德渴望都来不及了,然而女皇却犹豫了,她抬起头笑着说:没人可以强迫孤。
李仲德感觉自己被耍了之后,他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了怒气,他说:母皇,今天恐怕由不得你了,你如果不想被我锁在宫内、没有任何下人侍奉、痛不欲生地死在里面的话,就请你赶快做出决定来吧!
女皇说:该做抉择的人是你,孤从来都不需要拖延时间,孤就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是怎样的,有些话只有真的从你口中说出来才会有意义。
“说得没有错,有些话还是需要亲自从你口中说出来才有意义,我知道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只是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耻可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仲德浑身一惊,无论多少个日夜他都忘不了的身影,他刚刚其实说了谎的,全能村的人可以都得死,唯有她秋,是他一直想要一人独占的,但是不是这个时候,又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来坏自己的好事了吗?李仲德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她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地美丽、大方、自信,全天下有几个男人不会为她的魅力所折服呢?
李仲德说:不应该啊,你是怎么来的?
秋说:很简单,你以为你封锁了大河的水路我就没那么快来了,可是就像你在御林军中有人,我同样也可以在你身边的人当中也有我自己的人。
“石都良这个混蛋,我给了他荣华富贵,他居然背叛我。”
“这你可就错了,他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要效忠于你,他眼里的主子只有一个,那肯定不是你。”
李仲德愤怒地说道:你来了又何妨?哪怕大河天下所有的勤王军都来了又怎样,整座停水城都在我的手中,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得了我,眼下,我才是停水城的主。李少卿,把这些人统统先都给我抓起来,全部打入昭狱,听后发落!
“李少卿?”
无论李仲德再怎么呼喊他的名字对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察觉到事情非但不妙,甚至还有更进一步坏的可能性,他一回头,眼下正看到女皇在自己面前眼神戏谑地看着自己。
“这不可能,不应该啊?”
女皇问:哪里不可能、哪里是说不通的?你觉得孤会那么傻到让你去平定南河,助长你的威望,孤会傻到连自己身边的大将被你给收买了这都会不知道,孤会傻到明知有敌军来袭,却还打开城门欢迎他们进来?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陪你演一场戏罢了,孤就是想看看你的野心到底值个几斤几两,如今看来,还是有些失望的,你的手段并不足以完全支撑起你的野心,甚至可以说你还是太天真、太幼稚了。
“起来吧,李少卿!”
“谢陛下!”李少卿只听女皇的话
“你先下去,顺手再把那些投降的御林军,统统都给孤起杀了吧!”女皇说道。
“是!”得到了女皇的命令,李少卿二话不说就退了出去,只是接下来停水城还是要发生流血的事件,没有办法,纵观历史,又有哪一场宫廷政变不是以血腥的结局而收场呢?
“你们呢?你们该怎么说?”女皇指着台下的那一帮大臣们,如今他们个个都自身难保了,他们默不说话,唯一能做的就是跪下,磕头认错,只希望女皇至少可以饶了他们的家人吧,唯有张柬之依旧站着不动,该跪也跪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如今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晚了,有时候跪得多了,就会忘记自己是怎么站着的了。
女皇看着底下这帮如墙头草般的家伙,女皇说了一句:都下去吧,今天你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大河将来考虑,孤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陛下开恩。”
刚还有人想要继续称赞她的好之时,女皇怒斥道:滚,别来恶心孤!
立刻就都灰溜溜地跑了,除了张柬之一人独自还留在这里,这一场政变终究还是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不可能所有人都跑得了。
李仲德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全身青筋暴起,面对这么个惊天噩耗,自己一生的所筹划,如今全部付诸东去,在她人的眼中就像是一场玩过家家如此简单,是他输了啊!输了,那就彻底接受失败的结局吧!
女皇从他的手中接过旨意,顺便还给了他一巴掌,真是让她觉得是个没用的东西,女皇拿着看了看,写得还是不错的,不过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有写上去,女皇说:你忘记写你李仲德必定会做一个好君王,比他的母皇做得好要好,忘记写你李仲德必将打造一个全新的大河,引领大河人走向全新的时代,忘记写你李仲德必能够一统天下,成为中原大陆的千古一帝,如果你连这点都不敢说到做到的话,你又何谈坐上我这个位置,超越历代先皇呢?
“我失望的不是你的手段看起来如此天真幼稚,而是你在面对失败的时候就已经的绝望,我刚刚还在期待你会不会突然跳过来欲跟我来一个同归于尽,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已经对失败产生了害怕之心,从此就是再也不敢出错了,于是你就成为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帝王,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出错的皇帝。”
“你这样,可叫孤怎么能安心将这个天下交到你的手中呢?”
在所有人的震惊下,女皇拿起玉玺在圣旨上盖上了章印,从此时此刻,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