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府松开了他,这小孩,嘴巴贱了一点,但是还是很机灵的。
他问:“接下来去哪。”
“回家。”少年回答。
“嗯?你确定?”
“我想……回去看看我妈妈。”提起他妈,他的鼻头有些酸。
“好,指路。”
…………
少年艾尘的家就在这个镇上的边缘地带,那附近都是一些很破旧的老房子,位置也不好。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他们娘俩,条件不好,一直在这边住着。
提起他妈妈之后,他一路上就没有再说过话,很安静。
张灵府也没有说什么,在他的指引下,白鹤终于来到他家。
在一个远离其他镇民的住房,几个小破屋紧紧地挨着,看得出,那些房子很久都没人住了。
艾尘的家就在其中。
白鹤降落在房子前,破旧的木板门已经被砸烂了,一半倒在地上,屋里的各种家具全都被破坏殆尽。
乍一看房子好像被台风卷过。
艾尘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一紧。
他听说他妈妈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没见过。
如今来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浑身气得发抖,拳头紧紧地捏着。
他很想快跑进去,可是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在害怕。
他害怕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场景,所以他不敢跑,只是一步一步踩得重重地走进房子里。
不知道是客厅还是卧室的房间,堆放着各种被打砸坏的东西。
地上有几个带着血的脚印、手印。
从这几个脚印上就可以想象出渗人的恐怖场景。
艾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浑身一直在发抖。
房间的右侧还有一个门,张灵府转身走向了那个。
哪怕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走进那个房间,看到眼前的那一幕…………他依然受到了很大的视觉冲击。
房间里有炉灶,有各种杂物、柴火。
柴火上躺着一具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尸体上的衣物被除得一干二净,大腿根都是从那个部位流出的鲜血。
面上也都是鲜血,柴火上扔着一个一个带着血的白色牙齿。
尸体的面部有些奇怪。
大概是牙齿被生生一个又一个地敲碎了,扔在旁边。
她白皙的胸脯上还有血手印,看得出,那些人曾将她的身体当做抹布一样。
整个厨房充满着令人胆寒的血腥味,她的肚皮上还开着口子。
这是赤裸裸地虐杀。
让在现代社会看过无数犯罪电影模拟尸体受害画面的张灵府,也深深地震惊了。
同时也让他觉得害怕,人心竟能恶到这种地步。
这时,艾尘从后面走了过来,张灵府连忙挡住了他:“别看。”
他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那对他的伤害是永恒的。
张灵府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湿润了,少年敏锐地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的心抽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说:“我想见见她。”
“看了对你没有好处。”张灵府竭力想要阻止:“你放心吧,我会让她入土为安的。”
他重复道:“我想见见她。”
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已经能猜到为什么张灵府不让他看。
他强行掰开张灵府的手,湿润的眼睛慢慢张开。
他看见了,他的妈妈赤身裸体躺在那,身上的血迹都干了。
身上每一处都有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了。
身下的柴火都被浸湿成了红色,整个厨房,到处都是血脚印。
他看见这一幕,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一样跪了下去,上半身俯在地上。
嚎啕大哭起来。
他完全憋不住了,情绪在这瞬间都释放了出来。
原以为他离开了就没事了,没想到他错得这么离谱。
他似乎能看见,时间在他眼前错乱了。
…………
一群人从外面鱼贯而入,那个光头一脚将正在灶台上和面的女人踢在柴火上。
没等虚弱的她反应过来,光头已经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快说,你儿子在哪!”
“就是!快说!”
后面那些人摩拳擦掌地候着,似乎在等待自己上场的机会。
她摇着头,虚弱地求饶:“他不是巫师,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他真的不是巫师……”
“少废话,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巫师,不会魔法……”女人抓着光头渐渐缩紧的手,求饶道。
“你们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孩子…………”
“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拿过来!”
一个人从旁边的柴火堆里拿出砍菜刀递给光头。
他反过刀背,对其他人说:“掰开她的嘴!”
两个人冲上前去,肮脏的手掰开她的牙齿,其中一人突然缩回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妈的,敢咬我!我弄死你!”
他用手指伸进她的嘴里一顿掏。
“呜…………”她呜咽着,眼里带着泪水。
光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别磨磨蹭蹭!”
“好,好。”
两个人掰开她的嘴,光头用砍柴刀的刀背对着她的嘴狠狠一敲。
“铛!”
鲜血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光头在她嘴里挖了挖,拿出了那颗被敲断的门牙。
“呜…………呜…………”
“要是你这一嘴的牙都敲完了,你还想不起他去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呜…………”她哭着摇头,眼睛里满是祈求,她想挣扎,但是她太虚弱了,没有力气。
“铛!”
“铛!”
“铛!”
光头的手沾满了鲜血,他捏着她的脸,将她口中敲断的牙齿都倒出来。
鲜血喷在柴火堆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渗。
一口牙敲完了,她疼得几乎晕过去,嘴里却发出呜咽的声音。
光头甩了甩满手的血,他将手伸进她的领口里,在她柔软的胸口上擦了擦。
“还是不说吗?”他冷漠地问,眼里满是不耐烦,似乎做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件麻烦事。
她呜咽着,却发不出任何声调,她整个人都麻痹了,一颗碎牙哽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那就别怪我了。”
光头用砍菜刀将她的衣服割开,撕烂…………
“滚开!你们别碰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