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笨拙地模仿着雾歌的动作,张灵府刚刚飞远,那几具尸体便咣一下全倒地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但又不是力量不够,而是不够熟练。
原本她只是迷迷糊糊的让尸体动起来,根本不知道还可以控制尸体去做具体的事情。
它们也只是本能地去帮助她,基本上只是一个躯壳在活动。
但是经过张灵府这么一提醒,她对自己的能力似乎有了新的理解。
她凝神控制着那五具王国士兵的尸体,他们摇摇晃晃地行动着,统一作出了搬运的动作。
但是像是没有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找不到要搬的东西。
一直在旁边瞎转悠。
她也不气馁,一遍一遍地尝试着,用心去感受,用心去给他们下达命令。
他们一遍一遍地转着圈,尝试了十多次,才终于找到要搬运的尸体。
笨拙地锁住尸体的脑袋,僵硬地拖动着,像画地图一样拖着走。
那几名没有休息的战士都跑过来围观,雾歌脸一红,心里面又着急,那几个尸体更加乱走了。
她的心志还不太够格。
旁边几个人看着虽然好奇,可是没人敢问,除非他们的公主殿下因为打赢了仗,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庆祝呢。
前者不好意思说,后者也不敢问。
雾歌就像是一个买到漂亮衣服的小姑娘一样,得知自己的能力,还有这样的新玩法,一点也不知道疲倦了。
一遍一遍地试着,旁边的人都看到睡着了,她还在玩。
而张灵府这边已经到海上了,他在漫无边际的大海和天空之间遨游,逍遥的像个神仙。
他的手一边从容地折着纸鹤,防止下次出什么事儿来不及折。
小黑躺在他的腿上睡着,把它毛茸茸的身体当成了小板凳使。
他这一次的目标,就是——霖盘。
药师离开前和他说的一句话,说:要是想找他就到霖盘去。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换换地图,张灵府也不想一直呆在妄想之地帮人家打架。
吃力又讨不着好。
好不容易有点油水,拿个琉璃壶又被人劫走了。
所以他走得义无反顾,而且还等他们打完架再走,已经仁至义尽了。
而且他心里似乎对那个地方有点印象,张灵府已经摸透了原主的尿性。
只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他记得住之外,其他一概都不清楚。
所以张灵府怀疑霖盘这个地方,跟原主有点关系。
其实他是越发好奇原主的身份了。
你说他一个孔乙己,明明是个那么穷酸的死变戏法的,为什么他偏偏认识那么多魔法师?
而且还有两个是坏蛋。(莫尼和药师)
而且还跟他很熟的样子。
这不得不令人产生怀疑,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死变戏法的。
张灵府心里清楚霖盘的方位,首先要离开妄想之地。
霖盘是艾德森王国一个小附属国的城镇。
如果是艾德森王国的话,那也就算了,可是对附属国的一个小城镇,也印象这么深刻的话,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难道原主也是外国人不成?
张灵府一边琢磨着一边往那边赶去,不出意外,四五天的时间是要的。
入境应该是没问题的,他们不是什么族群,就是正正当当的人族。
哪怕不是人族,那他也不用太怎么花心思,伪装一下就可以了。
现在他的魔法还是挺方便的。
他一路向南出发,经过城镇,肚子饿了困了还下来歇歇脚,不是奔着什么急事去的,就没有日夜兼程地赶。
直到第五天,即将要黄昏的时候,他经过漫长的荒野后,才看见了那座巍峨的城门。
一天前他已经看见了一块高大的国界碑,上面一面刻着艾德森王国一面刻着瑞法王国。
然后他从破驿站那借宿了一晚上,才慢悠悠地启程出发。
他坐在白鹤的背上,挪动着快要坐扁了的屁股,望着眼前的城门。
那漆黑的城砖上挂着三个大字:朱雀门。
橙红的夕阳照在上面,像是阴森得像鬼门关似的。
有不少马车夫拉着一马车沉甸甸的东西往城门里走。
有守卫在检查、放行,熙熙攘攘的,说像个鬼城,看着却也人气十足。
但这地方看上去,并不富裕,要不怎么说是附属小国呢?
为了不显得太特别,他飞到城门附近的时候,就收了白鹤,步行着走过去了。
不过,他却又特意别上了魔法师公会的徽章,擦了擦。
便尾随在马车之后,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蒙混过去。
不过眼睛毒辣的守卫把他从马车屁股后面揪了出来,大声喝道:“干什么的!鬼鬼祟祟想偷东西啊!”
张灵府笑道:“不是。”
“不是?我看你!”
那个守卫指着他还准备骂下去,突然看见他胸口的徽章,涌到嘴边的脏话全都咽了回去。
“魔……魔法师哈?”
张灵府没回答,对着他和蔼地笑笑。
“呵呵…………”守卫尴尬地咧着嘴说:“对不起了,得罪了,你看你这气质,怎么可能是小偷呢!”
“没事,那我可以进去了?”
“可以可以,欢迎。”他哈着腰,毕恭毕敬地将张灵府送进了城门。
城门外是荒山野岭,城门内是热闹街市。
他猜的不错,作为艾德森王国的附属国,正常来讲,这个国家也会很欢迎魔法师的。
从外面回来的人都在街道上默默地往自己的地盘赶。
两边的商铺渐渐都打开了灯,伙计在门口吆喝着生意,面前的酒家传来浓浓的酒香。
门口一个穿着高叉裙的女人站在那里,眉眼含笑,看见张灵府,便问:“喝两杯?”
那声音百年难遇的性感,他点头道:“行。”
那女人娇笑挎住他的手臂问:“刚从外面回来吧?肚子饿了吧?累了吧?
我们这有星级大厨,吃完还有独立的房间,您可以好好地泡个澡休息一会。”
“行。”
女人将他给带到店里,里面的人并不多,多数都是路过,带了一路风尘的旅客。
都是安安静静地吃着小菜。
张灵府当时在贝丁城镇那里抢了不少钱,够他挥霍一阵子了。
赶了几天路油水都少了,当即说道:“给爷整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