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班在惊讶中很快抢答：“大约一万年前。”
张灵府本来已经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他一说，还是惊讶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龙，没忍住说道：“就你这岁数，好意思说人家是老家伙呢？”
小龙一愣，乖巧道：“你不是说不能说这个词嘛，你怎么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
两个人似乎一下子把这事翻篇了一样，但是柳班却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半天，还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说，她，她，她…………”
“她什么？”
“不不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那么小一点，怎么可能是之前那条龙呢？再说了，有鹿角也不能说是龙。”
两人看他不太愿意相信的样子，便笑道：“本来就不可能，你还真信啊？”
一听张灵府改口了，他愣了一下，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哈……”
小龙本来还想在较真下去，张灵府小声道：“咱们骗骗他，多好玩啊？”
所以她也不说了，对她来说，好像跟他玩了一次谜语一样，心里在等待着柳班去破除解密。
所以她高高兴兴地没有拆穿。
张灵府已经把握了跟她相处的技巧了，那就是把她当小孩去对待。
虽然说把这活了至少+的龙当小孩看有点离谱，但是真要说也很正常。
她的认知存在于儿童时期，认知又不是随着年纪而开发的，她这么多年一直是一条龙，也没人指导什么的，像个小孩子也解释得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张灵府说“让她在这等他”的时候，她正襟危坐俨然一副真的要坐到他下次回来的样子。
她心里的认知是很纯粹的，谁好谁不好，仅此而已。
看着两人笑嘻嘻地从面前走过，柳班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在里面绕不过弯来，一方面觉得不可能，一方面又忍不住去想万一是真的呢？
龙的寿命，应该都很长吧？
他就这么跟在两人后面一直琢磨着，直到走到了木屋。
不用走进，就能看见地上陈尸了三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就是当初那六个跟张灵府一块进去的精灵族战士其中的三个。
如今已经一动不动了。
张灵府没有进去，隔壁就是药铺，他刚犹豫了一会，就看见雾歌神色郁郁地走了出来。
一看见张灵府，整个人嘴角瞬间上扬，欢快地小跑了过来，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你回来了，索尔，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她扑在胸口上啜泣着，哭得梨花带雨。
旁边的小龙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看雾歌，看看张灵府问：“她也是你兄弟？”
他否认：“当然不是！”
“那只有我是你的兄弟？”她追问。
“对啊，就你是。”
小龙突然甜甜一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爱地看着他。
“好啦，别哭啦。”张灵府拍拍雾歌的肩膀：“哭成这样，司南还没死吧？”
“还没……”她擦着眼泪离开他的胸口：“不过也快了……他瘦的很快…………瘦得太快了，索尔……司南…………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真的好吗？”
雾歌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问：“当然好啊。”
“那我说我没带回琉璃壶呢？”
“没，没……没带回……”她慌了一下，一层厚厚的水汽又立马蒙上她的眼睛，随之而来的，还有失望，极度的失望。
她没敢第一时间问琉璃壶的事，是照顾了他的感受，可是不代表她不急。
她不想让张灵府觉得自己是被利用。
但是她如今是真的绝望，在那些战士接连回来，但都是昏迷不醒的情况。
雾歌过得更煎熬了。
可是还有其他三人没回来，还有张灵府没回来，她绝望中又生着希望，一直苦苦支撑着。
那水汽一直兜在她的眼睛上，没有往下掉，她咬了咬唇。
强忍镇定地说：“没……没关系，没关系，你安全回来就好，你没事就好。
还有希望，还有三个战士没有回来，还有希望的。”
她看上去像是在跟张灵府说的，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在鼓励自己不要放弃。
小龙说道：“兄弟，她在哭呢。”
“别忍着，哭出来吧！”张灵府道。
雾歌憋得近乎癫狂了，一听他那么说，立马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办……索尔……连你都没有拿到。
司南要死了……怎么办……他会死的……没有希望了……呜呜呜……”
哭得在场的人心酸不已，小龙智商下线了，完全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琉璃壶？不是就在兄弟那里嘛？哭什么呀？
柳班则在一旁沉默不语，似乎他知道张灵府玩的把戏，所以并不开口拆穿。
只是雾歌的哭声惹得在场的人都心疼了。
张灵府也后悔测试她了，本来就是想看看她要是以为他没拿到琉璃壶是什么反应，要是不合他心意，干脆就急死他们。
但是他没想到她会哭成这样，一时之间……玩脱了。
“好好好，不哭不哭，不哭了啊，不跟你开玩笑了，琉璃壶在我这，不哭了啊，逗你玩呢。”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这样说。
“司南没救了……他死定了……连你也救不回来……死定了……呜呜呜……”
“有救有救，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拿到了，琉璃壶我拿到了。”
“司南死定……”
雾歌呜咽了几声，最后抽泣渐渐停了下来，她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张灵府，奶声奶气地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琉璃壶，我拿到了。”
她茫然地看着，似乎还不相信：“你骗我。”
“真的。”他擦了擦她的眼泪道：“不哭了啊，我错了，不应该逗你，你想啊，拿不到琉璃壶，我有脸回来见你吗？”
她抽泣着，鼻子哭得通红：“你说得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像给女儿带礼物的爸爸一样把手伸进异空间里面掏了掏。
突然手指伸进了一个湿哒哒的地方。
摸上去，又是硬的又是湿软的，他立马反应过来，是从一开始，就藏在他异空间里的人！
他吓得想缩手，结果，一个柔软温暖的触感从他指尖传来。
他的手指，被人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