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结尾的尾声
公元1949年10月1日下午,太行山区东部的磨盘山山顶,村寨最大的院落葡萄架地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身穿细软白布衬衣、黑色裤子躺在竹制摇椅上一动不动状若昏睡,肚子上搭着一块兰花粉底毛巾被,一位身着灰白色僧衣的尼姑一手轻轻摇晃摇椅,一手拿着拂尘轻轻晃动赶走要落下的蝇蛾蜜蜂,另一位穿着碎花白底蓝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在鼓捣着圆形石桌上的一台收音机。
吱吱呀呀一阵电流噪音过后,收音机里传来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乐曲过后,一个男声传来:“下面由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讲话。”
“呀!静姐,是毛主席要讲话呢!”年轻女子激动地说道。
“小兰,把声音调大些,让小毅听的清楚些。”道姑停止了摇动摇椅说道。
“哎!我调到最大。”
一个湖南腔的尖锐声音响亮传出:“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在今天成立了!”收音机里掌声如潮,欢声雷动。
年轻女子高兴地跳了起来:“哎呀!咱们有新的国号了,新中国的国号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呢,这个国号太好了,比中华民国响亮多了。静姐,咱们终于取得了最后胜利。要是哥哥能听到该有多高兴啊。”
是的,摇椅上的男人就是我们的主人公杨毅,尼姑是杨毅的师姐杨静,年轻女子是杨毅的小妹杨小兰。
这时杨静身体突然一阵,感觉一股灵力充满全身,气海壮大了一些,脑子一片清明:呀!境界又提高了,这是血誓完成的结果呢。
杨静轻轻抚摸着杨毅的脸颊说道:“小毅能听到的,他什么都能听到,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还没有能力表达,小毅,我知道你能听到广播,也能听明白我的话,革命胜利了,蒋介石统领的国民党反动派彻底被打败了,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成立了,新中国的国号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共和国,人民的国家,多好啊,咱们当初在师父、师叔们遗体前立下的血誓终于实现了,以往我们立下的所有血誓都实现了,现在我的境界又提高了,你的境界也应该有所提高吧?那些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事情已经成了历史,以后就该做我们喜欢的事情了,我知道这十几年你实在太累了,想一觉睡个够,可是你这一睡就是6个月,也该睡足了,睡足了就起来吧,爸爸和王会龙大哥带人已经把我的汝卡庵和你的育英学校盖好了,俩下离得很近,都很大气漂亮,就等着你起来招学生呢,你还打算睡到几时呢?懒弟弟。”
摇椅上的杨毅的脸色随着广播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在今天成立了!”那一刻起,突然开始红润,渐渐的由苍白转成白里透红。
最初并不明显,可是随着杨静的温和的声音,杨毅的气色越来越好,杨静突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叫道:“小兰,你快看你哥,他的脸色,他的皮肤。”
小兰几步过来一下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静姐,我哥,我哥脸色红润,红润了,真好看啊。”
“轰!轰!轰!……”收音机里传出震耳欲聋的礼炮声。
杨毅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接着身子就要抬起来,杨静、小兰忙把他的身子扶住,杨静叫道:“小毅,小毅,你醒了?你醒了!”
小兰也叫道:“哥哥,好哥哥,你能睁开眼,看看小兰吗?我是小兰啊!”
这时收音机里的礼炮声依然在轰鸣,杨毅突然发出声音:“注意防炮,不!敌机在投炸弹,打!狠狠的打!掩护同志们过江!”
杨静流着泪含笑叫道:“小毅,你醒醒,我们已经打退了敌机,你听,敌机撤退了,我们胜利了,你睁眼看看,我们的部队已经全部渡江了,敌人的阵地已经被我们突破了。”
这时收音机里的礼炮声已经停了,杨毅也不再挣扎,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注视着自己的杨静和杨小兰,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姐,我,我怎么了?怎么浑身没劲儿,我负伤了吗?小兰,妹妹,你怎么来了?”
杨静一下扑在杨毅身上放声大哭:“小毅,你可吓死姐姐了,你终于醒了,呜呜——。”
小兰也抱着哥哥的一只胳膊又哭又笑:“哥,哥哥,不是我去了江南,是你回到咱老家了,哦,这里是磨盘山上的磨盘寨,哥哥被飞机炸伤了,是静姐救了你,把你送回来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吗?光在磨盘寨你就昏睡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静姐说你在安徽蕲州还昏迷了好几个月,现在终于醒过来了。”
杨毅使劲抬起胳膊搭在杨静身上说:“啊!是啊,我想起来了,我正在用高射机枪打敌机,忽然一颗炸弹在我跟前爆炸,我看到我飞起来了,飞的好高,又晃悠悠的往下落,是静姐把我抱住了,以后我就不记得了,有静姐这个神医,阎王要我的命可不容易,姐,后来的事你给我说说吧。”
杨静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抬起身,握着弟弟的手说:“我听到山上的爆炸声,心里突然一下刺疼,就知道你出事了,一抬头就看到你被炸弹气浪从山顶抛了下来,手上还拉着那挺炸坏的高射机枪,幸亏弹药手孙祥生最后关头扑在了你身上,挡住了大部分弹片和冲击波,可是你还是被炸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受了严重的内伤,我冲进江里总算把你给接住了,也亏了你及时撒开了高射机枪,要不咱俩都会被机枪砸死,我接到你之后,就被你砸进了江底,人也被砸晕了,被激流带走好远才被憋醒,也亏了咱俩都会闭气功,身体能自己调息,我醒后赶紧蹬江底把你往水面上带,换气给你渡几口气,又被你带进江底,再没想到那段长江下面的暗流那么急,那么乱,我带着你起起伏伏好长时间,才终于抓到一块大船板,这才顺着江水流动在江面漂流,漂了整整一夜,飘进了江北的一个湖里,一个早起捕鱼的老乡把咱俩给捞了起来,那个老乡叫庄水生,是个渔民,他说他们那里是安徽蕲州靠江边的双河湖。庄水生一家人都很善良,得知咱俩是共产党解放军,就想方设法保护咱们,当时他们那里还没解放呢,国军江防队、自卫民团和反动湖霸武装在做最后的挣扎,疯狂的很,庄大叔让我们住在渔船上,藏在芦苇荡里,又从县里按我给的配方买了草药,跳江的时候我的药箱没顾得关上,里面的药品和器械都掉到江里了,好在药箱底层我放了5张金箔,庄大叔换了些银元,买药买粮倒没为难,由于孙祥生用身体护住了你的上半身,你的上身只断了5根肋骨,内脏有些损伤,倒是没大碍,只是两条腿骨断了好几节,另外头部伤的也很重,不但脑震荡而且还有淤血,我给你把腿骨和肋骨接好了,由于渔船上没有条件,我没法给你做开颅手术,只能给你止血,淤血就靠你慢慢吸收,你一直昏迷着,直到一个月后,蕲州解放了,湖霸被镇压了,庄大叔才把我们接到岸上家里,我跟当地军管会的同志介绍了咱们的情况,负责的同志记下了,说是帮助我们联系鄂豫军区,不过等了大半个月也没等到通知,我再去蕲州找军管会,谁知军管会那个负责同志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等了,就让当地县委开了一张介绍信,雇了一辆马车,跟庄大叔一家告别,走了半个月到了邯郸,找到咱们的联络站,得知咱爸妈小兰和孩子们都在磨盘山,我就带着你来了磨盘山,就是这样。”
杨毅眼角湿润了,一手拉着杨静一手拉着小兰问:“咱爸妈呢?孩子们呢,都好吗?”
小兰流着泪说:“还说呢,四月底肖雄、刘树斌和县里的领导来家里通知你牺牲了,咱爸咱妈差点没缓过来,大病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三个月前静姐把你带回来时,听说你还活着,爸妈又高兴坏了,可是看到你两条腿都被木棍固定了,前胸后背都有木板固定,捆的像粽子,头上没有头发,头顶和脸上的伤疤多的吓死人,怎么喊你也没动静,咱妈当时就晕过去了,咱爸也不会走道了,几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过了好些天,大家伙儿才换过劲而来。哥哥你们过黄河后不久,柳杏儿嫂子就把立夏接到了县里,说是县里学校条件好,不能耽误孩子的学业前程,爸妈没办法只能答应,立夏死活不愿意离开咱家,哭的啥似的,咱爸妈也是哭成了泪人,可究竟拧不过柳杏儿嫂子,到底把立夏接走了,立夏走后咱妈就跟没了魂一样,见天神情恍惚丢三落四,亏了还有小寒和腊月在跟前,两个月后才缓过劲而来,后来柳杏儿嫂子被调到顺德地委任职,高升了,谱也大了,去年秋后坐着小轿车来翠屏村咱老家,要再把小寒和腊月接到顺德去,咱爸急了,召集村民围住了嫂子的小轿车,坚决不让她把孩子接走,嫂子只好罢手走了,走时跟集安县委和古月区委撂下话,让他们做咱家的工作,把孩子还给她,咱爸妈吓坏了,我就找了林颖姐,林颖姐跟会龙大哥打了电报,会龙大哥当天就派人把咱们全家接到了磨盘山上,柳杏嫂子就再没来过,会龙大哥对咱家特别亲,认了咱爸妈为干爸干妈,举行了仪式磕了头,说以后磨盘寨就是咱们的家,以后再也不回翠屏村了,寨子里的乡亲们对咱家也特别亲切热情,对咱爸妈都尊敬,是打心里透出的尊重,咱爸妈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说以后也不回翠屏村了,咱爸说咱老杨家原本根就在山西太原那边,后来才流落到河北的,现在回到山西地界也算回到故土了。咱爸现在在寨子里担任保管员,咱妈在寨子里的幼儿园当院长,正好看着小寒和腊月还有林颖姐的闺女春儿,会龙大哥也给我在这边安排了工作,是鹰盘镇武委会主任。”
杨毅皱紧眉头低声道:“柳杏儿?!怎么能这样?去年秋后,不知她接没接到我寄给她的离婚协议。”
杨静道:“确实接到了,我上个月去了趟顺德,找到了刘水暖,他现在是顺德地委专员,刘水暖说去年9月柳杏儿向地委组织部出示了你和她共同签名的离婚协议,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春节前跟顺德军分区的单副政委,就是那个单睿结婚了。咱们留在这边的部队前年就被整编到华北军区了,高水山姐夫和李良栋他们都成了正规部队的团长南下了,刘水暖留在了地方,林颖姐舍不得远离孩子也没走,带着老大在顺德市邮政局任副局长,刘水暖这人不错,挺念旧的,听小兰说,咱们不在家的这几年,逢年过节就和他媳妇带着很多礼物,来看爸妈和孩子们,家里搬到磨盘寨也没落下过,听说你没牺牲,当天就和林颖一起来看你了,看你那惨样,哭的稀里哗啦的,快四十的大老爷们哭的眼睛都肿了,也不难为情,他要把我们的情况向省委和军区汇报,要恢复我们的组织关系,劝我把你送到保定的荣军医院治疗,费用由顺德地委负担,我都拒绝了,咱们又不缺钱,我的医术也不比别人差,用不着给组织增加负担,你要是能恢复过来,咱们就在这边办学校安顿下来,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和爸妈、小兰还有俩孩子就在你身边守着你,也省着你孤单,才不去保定、顺德呢。”
杨毅微微一笑:“姐姐最懂我的心思,就该这么着,咱爸咱妈不在家吗?”
小兰答道:“爸每天在寨子仓库忙,咱妈也在幼儿园忙得很,我这就找他们去,他们要是知道你醒过来了,准得高兴疯了。”说着欢快的跑出了院门。
杨静看这妹妹走了小声道:“林颖出了点儿状况,我见到她时,她正面临一场危机,任县邮政局是她的下属单位,那里有一个电报员,是当年她在中统电讯班的同学,国民党败退时潜伏了下来,上个月林颖到下面视察工作,他们互相都认出了对方,不过那个特务以为林颖也是上级安排潜伏下来的,跟林颖点头示意后就没再接触,林颖吓得不轻,也不敢向组织报告,看到我去才把情况跟我说了,我随后就去了任县抓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交待,他还没跟他的上级联络上,以为林颖就是他的上级,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也不知道其他潜伏特务的情况,我就把那家伙处理了,也多亏我去的及时,那家伙看来早被顺德公安局保密科的侦察员盯上了,一直想顺着他那条线抓大鱼呢,那家伙一失踪,保密科的战士就出动了,不过我处理的非常干净,保密科的人什么也没查到,把那个保密科的科长气的够呛,小毅,你再也猜不到那个保密科长是谁?还是我们的老熟人,三七年咱们在祁连山小梨园口,西路军政治部的几个人,为首叫王卓的要活埋方政委和孙玉明,看押犯人的警卫战士领头的是个叫豹子的排长,我们救人时豹子最后率领部下站到了我们一边,打死了王卓,随后就和我们一起参加了在祁连山口阻击敌人的战斗,没想到豹子排长的命真大,竟然活了下来,还在顺德公安局当了保密科的科长,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不过我的变化可能比较大,他当时对我的印象也不深,没有认出我来,我也没跟他打招呼,就回来了,唉!这个世界有时候还真小,不想见的人,说不上什么时候就遇到了。”
杨毅眉头皱的更紧了:“是他啊,他就是认出咱们也问题不大,王卓可是他亲手打死的,认出咱们,他可能比咱们更担心当年的事情泄露出去,倒是林颖姐的事情有些麻烦,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当年认识她的国民党特务留在了这边,再有林颖姐的老家是河北廊坊,她在河北工作保不齐就会碰到一些以前认识她的老乡,追究起来就是欺瞒组织的大问题,跟刘水暖说说想办法把林颖姐调到山西咱们这边工作吧。问问王会龙,咱们这边他有关系没有,做做工作,给林颖姐安排个合适的工作。另外,既然咱爸妈和小兰都喜欢这边,你的庵院、我的学校也在这边,我们以后也在这边安家好了,让王会龙给我们办个手续,组织关系让刘水暖帮忙办应该不难,也不用弄啥旅长、司令的级别,就按我离开河北时的独立团长就行,这个职务在集安县委有档案可查,有这个级别在地方上挂个中小学校长也比较合适,职务级别高了山西这边反倒不好安排。”
杨静笑道:“还真是,纵队司令员,特级战斗英雄,到了地方最差也得是地委领导还得是正职,当个小学校长根本说不过去,虽说级别地位高了,待遇和工资也能提上去,可咱们还真不缺钱。行,我过两天就去顺德找刘水暖和林颖去。”
“特级战斗英雄?是我的吗?”杨毅有些懵。
“可不是咋的,咱俩在蕲州芦苇荡藏猫猫时,肖雄和刘树斌就带着野司和军区给咱们的嘉奖令、军功章还有咱们的遗物回集安来了,集安县委和古月区委在土山烈士陵园给你和其他集安籍在黄河以南牺牲的烈士召开了追悼会,没我的事儿,说我是失踪,不过也给了我个二等功,你是特级战斗英雄,哈哈!小毅,说起来好笑,你在土山烈士陵园已经办过两次追悼会了,都是衣冠冢,集安县委的同志要是知道你这次又活下来了不知是什么表情?”
“哦,刚才小兰也说肖雄和刘树斌回来过?他们后来又走了吗?渡江战役最后怎样了?咱们纵队损失大吗?那个,紫竹知道我没死来过这里吗?”
“问题真多,我一个一个回答吧?肖雄和刘树斌回来后没再回江南归队,你还不知道吧?三九年你派肖雄到土山保护咱家时,小兰就看上肖雄了,咱们部队渡黄河前俩人捅破了窗户纸定了终身,护送烈士遗物回家是肖雄主动要求的,也跟鲁彦政委说明了他跟小兰的事情,鲁彦很支持肖雄,让肖雄到了集安就别归队了,留在集安跟小兰好好过日子,替纵队的同志们照顾好咱爸咱妈,说这是任务,还给肖雄开了介绍信,刘水暖把肖雄安排在集安县武装部长的职位上,对于肖雄来说算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肖雄、小兰都很开心,俩人的事情公开后,爸妈都很喜欢肖雄,要他们抓紧把婚事办了,毕竟小兰已经23了,可他俩都说要等你醒过来后再结婚,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小兰看你醒来了有多高兴,为了哥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和肖雄。怎么样?对肖雄这个妹夫满意吗?”
杨毅笑了:“肖雄啊,这臭小子,埋藏的还挺深,便宜他了,小兰中意就好,我这个哥哥只能支持,难道还有反对的道理吗?”
“这么想就对了。听肖雄讲咱们纵队在渡江战役打得不错,要是没有你这一出,战绩堪称完美,完全超出了上级预期的效果,战后野司给纵队批了集体二等功,并正式并入第二野战军序列,野司下派了一名纵队司令员。其他人的职务没怎么动。紫竹妹子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仍然活着的消息,事实上,除了刘水暖和林颖,只有磨盘山这边的人才知道你并没牺牲,我是这么想的,紫竹是个非常重感情的内向女孩,如果告诉她你还活着,她势必会不顾一切的来守着你,你的脑袋里面淤血时间这么久,很难吸收干净,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就跟活死人一样,那紫竹怎么办?永远陪着没有知觉的你过一辈子吗?那对她就太残酷了,毕竟你俩还没结婚,那样对紫竹不公平,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过两天就让肖雄跑一趟新县,现在平汉铁路客运火车已经恢复,从邯郸到信阳用不了两天,方便得很,几天功夫紫竹就能赶过来。说真的,小毅,你醒的比我预计的还要快,按正常情况,没有三五年,你头里的淤血很难被吸收干净,我估计是新中国的成立宣示了国民党蒋家亡朝的败亡,我们以前发的血誓全都兑现了,血咒变成了灵力提高了我们的境界,也滋养改造了我们的身体经脉的缘故。”
杨毅点头:“一定是这样的,我也是在混混沌沌中突然觉得灵智大开,脑子一下就清楚了,浑身特别轻松,以前的事情完全恢复了记忆,真没想到,血誓兑现对身体还有这么大的好处,现在我觉得身体完全恢复了,甚至比以前的功力还有增进,姐,你扶着我,我起来走走看看这磨盘山有什么变化。”
杨毅在杨静的搀扶下,慢慢的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试试腰腿还很给力,就放开了杨静自己走了起来。
杨静在一旁护着杨毅,走出了院子,走出寨门,登上了山顶,举目东望,金秋的太行山,梯田上金黄的谷穗、茂密的玉米环山围绕,堰塞湖水从青石板上疾速流泻在悬崖上挂起了百米瀑布,被夕阳映照出七色彩虹,杨毅轻轻靠在姐姐的身上,俩人都被这美丽的景象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