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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逼降日伪酋 聚歼蒋阎军(七)

胜利了!从9月1日到10月12日,八路军晋冀鲁豫军区以三个纵队加上晋南地方部队共计人,一举击败阎老西的顽固晋军3个军11个师多人,上党地区整个晋南成了统一颜色的共产党民主政府领导下的根据地,阎老西的晋军军阀遭到了极其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敢妄动,此战给正在重庆谈判的共产党领袖以极大的底气,戳败了蒋总裁以军事要挟谈判的阴谋,蒋总裁不得不低头在谈判桌上签了字。

尽管国共两党的一把手已经在重庆商谈停战商谈和平,甚至双方在美国方面的调停下还签订了《双十协定》,不过在蒋介石的眼里,协议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撕毁的,现在签订停战协定是一时无奈之举,上党战役的失利进一步说明国军还没做好跟共军决战的准备,现在日本投降将近两个月了,中国还有好多城市还在日本军队的掌控之中,蒋介石不许日本人向当地的共产党军队投降,而国民党军队一时半会儿还到达不了那些城市,这让国民党在国际社会上的形象大损,就连国民党内部的不少元老也看不过去了,再加上美国军事代表不住的和稀泥,赶紧打着和平的幌子调兵遣将接管东北华北才是上策。

美国军方明面上摆出和事佬维持公正的面目,私下里真是为蒋军调兵倾尽吃奶的力气,太平洋舰队几十艘军舰日夜不停地把蒋军从南方由海上送到旅顺和营口,上百架大型运输机把蒋军送到华北的大城市,北平、保定、石门、顺德这些大城市十几天就驻扎了师旅一级的蒋军军队,并把那些曾经帮助日本军队屠杀国人的华北治安军、忠义救国军等汪伪汉奸军队统统纳入麾下委以重任,一些中小城市一时顾不上派遣军队的干脆派个接收专员带着一箱委任状前往,于是乎整个北方大中小城市统统都挂上了青天白日旗,不过多一半的中小城市的统治者都还是日本走狗汉奸,邯郸就是其中之一。

邯郸城只是县级城市,还没被国军列入突击抢占的目标,邯郸城里华北治安军18师师长郭彩芹、冀南道尹兼邯郸城防司令王冠英再三拒绝八路军冀南军区的劝降令,一味推说治安军已经被改编成了国军序列,邯郸城已经是国军管控,已经接受日军第十七独立混成旅团长矶步尾造少将的投降。八年抗战成果来之不易,胜利果实岂容汉奸坐享其成,八路军冀南军区王司令员率4个团于10月4日拿下了邯郸城,俘虏了大汉奸郭彩芹、王冠英,邯郸纳入抗日民主政府管辖。

邯郸城是平汉铁路沿线的重要城市,邯郸落入共产党手中,直接掐断了平汉线这条中国南北大动脉,如梗咽喉,直接阻碍了国民党、蒋介石反共总体战略的实施,蒋介石全然不顾双十协定笔墨未干,趁着华北共军主力积聚在山西反击晋军的进攻时,悍然命令国民党军第11战区司令长官马法五(兼第40军军长)、副司令高树勋(兼新编第8军军长)率领第30军、第40军及新8军4.5万余人,于10月15日从河南新乡沿平汉线北进,旨在占领邯郸,打通平汉铁路,国民党军第16军、第32军乘火车由石门、安阳赶往顺德,意欲对邯郸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中共晋冀鲁豫军区刘司令员、邓政委一面组织冀南地区的地方部队沿平汉线阻击迟滞敌人的进军速度,一面急令大战过后尚在上党地区还没来得及休整补充的冀南纵队和太行纵队发扬不怕牺牲、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立即强行军赶到冀南地区,迎击国民党军队的进犯,誓死保卫抗日果实。

独六旅给15团的任务是要求15团在10月25日凌晨4点之前赶到永年县,必须将国民党第16军和第32军挡在洺河以北,决不能让其影响军区主力对南面蜂拥而来的三个国民党军展开围歼战。

杨毅接到旅部的命令时已经是中午11点,而15团还在沁水河西岸,离永年县地图距离有500里,实际距离600多里,17个小时行军600里,对用脚板赶路的步兵团来说,这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可挡住自石门南下的国民党两个军却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靠县大队、区中队和民兵根本不可能挡住国民党两个主力军,主力部队必须尽快赶到洺河,如果敌人过了洺河,洺河南岸到邯郸就是一马平川,再没有其它屏障,我方就失去了地势的优势,要挡住敌人就更困难,旅部也是考虑到15团有骑兵部队,这才把这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交给了杨毅。

命令不可抗拒,那就坚决执行,杨毅和鲁彦、纪逢春紧急商量了一下,决定杨毅带着警卫连、骑兵连、侦察连先走一步,与双头鹰游击队主力和三个独立大队在永年县会合,构筑阻击阵地挡住敌人,纪逢春带领三个步兵营、工兵连和炮兵连跟在后面,争取两天半时间赶到洺河,鲁彦带领团部、教导队和辎重连带着战利品和弹药物资在后面正常速度行军,争取4天赶到永年。

由于大部分行程是山路,途中又要过沁河、泗河、浊漳河、清漳河等较大河流,杨毅、杨静一众骑兵一路疾行,仅仅比旅部要求的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赶到了洺河,跟王会龙、徐远征、李涛、韩泉等人会合了,刘水暖李良栋带领的独立大队由于离的近,接到林颖的电报昨天下午就赶来了,先按杨毅的命令把沙河县到永年县段的平汉铁路全扒了,并在大沙河和洺河的铁路桥和公路桥上安放了炸药。傍晚王会龙带着游击队赶来后,两支部队在洺河南岸忙了一通宵,修筑了三道10里长的战壕和两条交通壕贯通三道战壕。杨毅杨静等人看到这些多日不见的战友亲人自然亲热无比。

看到沙河、永年、集安三个县的县大队、区中队和上百个村的民兵、青妇队员相继赶到,洺河南岸除了两千多民兵和青妇队员,作战部队已达到4300多人枪。为了方便指挥,杨毅将三个县的县大队编入三个独立大队分别归刘水暖、李良栋和高水山带领,将三个县21个区的区中队编成一个预备大队由韩泉统领,将全部民兵和青妇队员编成一个支前大队由贾舒文于梦娜统领,成立临时前敌指挥所,杨毅为总指挥,鲁彦为政委,纪逢春为参谋长。

杨毅考虑打阻击战发挥不出骑兵的机动优势,并且也不愿意消极阻击打阵地战,杨毅把南岸阵地交给了王会龙徐远征等人,决定自己带着15团三个连的骑兵和李涛的骑兵队到洺河以北打击敌人的补给线,骚扰南下的敌人。

王会龙等人虽然不愿杨毅离开大队去冒险,可杨毅解释打阵地战要经受国民党飞机重炮的打击,危险性并不低,大家想想确实在理,也就任杨毅去了。

杨毅把情况用密电发给鲁彦和纪逢春后,带着骑兵就出发了,当他们通过洺河大桥后随即将洺河的铁路大桥和公路大桥全部炸毁,这时邯郸保卫战在磁县以南正式开打,在顺德潜伏的暗桩情报员发来电报,驻扎顺德的国民党32军的139师和141师已经从顺德出发南下,但石门的国民党16军尚未进入顺德。

由于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杨毅让部队在顺德城西南16里的范家镇住下了,抗战时这里是15团的游击区,群众基础很好,镇干部、民兵、青妇队员和老乡们得知杨团长到了欣喜异常,纷纷烧水做饭,把战士们往家里让,杨毅让张友庆派出侦察员和岗哨后,命令部队吃完饭在村里休息等待命令,杨毅则在收发报机旁一边休息一边听林颖念收电内容。

“洺河前线报告,敌人在洺河架设了三座浮桥,我军第五次打退敌人营级规模的进攻,我一线阵地被敌重炮破坏严重,第二独立大队和游击队一大队伤亡较大,已经撤到县城休整,第三独立大队和游击队二大队接防第二道防线,预备队尚未投入使用,战线稳固,勿念。”

“参谋长来电,15团步兵营已至黎城,最晚明天凌晨4点到达永年。”

“五号情报员报告,敌16军的三个师在两个小时前抵达顺德,22师作为先头部队已经出顺德南门南下,94师、整65师会在上半夜相继南下。”

“给洺河前指回电,坚守到明天中午,要打巧仗,要学会避开敌人的重炮,不妨把敌人放上岸再打,别怕敌人上岸,跟敌人贴近打敌人的重炮就失去作用,多打反击战,还能得到俘虏和战利品。给参谋长回电,部队不用赶的太急,明天中午前赶到洺河前线即可,让部队保持一些体力,明天敌16军赶到才是大阵仗。”杨毅吩咐完毕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团长,团长。”午夜时分,杨毅被林颖叫醒。

杨毅问道:“有新情况吗?”

“报告团长,五号暗桩来电,16军三个师全部南下,顺德城只有一个警备旅和警察局防守,今夜顺德城墙西南角哨位是我们自己人。”

“命令部队轻装集合,该我们干活了,通知五号暗桩在城墙西南角接应我们,红灯绕三圈为号。”杨毅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杨毅一手打着手电照着碾盘上的地图,一只手拿着秫秸秆指点着地图上的顺德城对几个连长、队长道:“我先带着警卫连一排从西南角爬上城墙,打开小西门,部队进城后,我和孙北啸带领警卫连顺着城墙向东攻击,静姐和田耕勤带着骑兵连顺着城墙向北再向东攻击,李涛带领骑兵队直接从城里穿过去攻击城里的警备旅,张友庆带侦察连攻击顺德守军的军火库、粮库和警察局,随时跟我保持联系,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大家齐声回答。

一个小时后,杨毅、杨静、孙北啸和警卫一排的弟兄,拿着长长的竹篙来到护城壕跟前,孙北啸用蒙上红布的手电筒向城墙上画圈,城墙上随即也有红圈应对,战士们以撑杆跳的形式越过护城壕沟,杨毅夜视能力超强,看到一个细绳坠下城墙,随即让战士们将绳梯系在细绳上,拽了几下细绳,上面的人即将绳梯拽了上去,当城墙上再次打出红灯时,杨毅率先登上绳梯,轻轻松松上了城墙,跟城墙上的四个哨兵握手拍肩以示鼓励,杨静随即也上了城墙,杨毅跟她示意了下,杨毅向东、杨静向北摸了过去,用匕首短刃飞镖飞刀悄声无息的将城墙上的哨兵一一了账,等两人各自到了城墙尽头时,孙北啸率领警卫排已经爬上城墙又顺着绳索溜到城墙内侧地面,干掉了西城门的警卫,打开城门,城外的骑兵部队鱼贯入城,各个连队按团长的指示,迅速展开。

战马的蹄声终于引起了城内警备巡逻队的警觉,战斗正式打响,杨毅双手各握一把20响驳壳枪,将视线中的敌人一一打倒在地,沿着东城墙向北边打边走,临近东城门,敌人的轻重机枪发射出的弹雨封锁住了去路,杨毅招呼后面的警卫员把马背上的战防炮卸下来,装炮弹、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一发炮弹掀翻了对面的重机枪,连带着轻机枪也哑了火,估计对面的敌人自知挡不住共军的火炮知难而退了,杨毅带着警卫一排占领了东城楼没做停留继续向东战斗行进,孙北啸带着骑兵连的其他两个排在城下跟杨毅保持同步前进,这时城里也响起密集的枪炮声,一阵阵火光映出建筑物的轮廓。

当东方发亮时,杨毅和警卫连肃清了全部南城墙上和城墙下的敌人,占领了了顺德城东门,看到城门以北杨静和田耕勤还在跟北面城墙上的守敌在战斗着,就带着警卫连向城北压去,在警卫连和骑兵连的两面夹击下,很快肃清了城墙上下的所有敌人,这时城里的枪炮声和爆炸声基本集中在顺德警备司令部那块区域,其它区域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

很快李涛和张友庆都派人来汇报各自的进展情况和战果。

顺德城纸面上是保留了一个警备旅守城,其实这个警备旅就是由原顺德治安军警备旅改编而成的,战斗力有限,再加上城里的市党部、警备司令部、四个城门、军火库、粮库、物资库、军营、监狱、电报局、发电厂、自来水厂等,需要守备的目标太多,甚至城内各个军官首脑的家眷也需要守卫,把本不满员的警备旅拆分的七零八落,守备警备司令部的兵力只有两个营的兵力,警察局的黑皮警察吓唬老百姓是好手,听到城里枪声激烈,包括局长大人都脱去黑皮换上便衣躲起来了,李涛的骑兵大队是一个加强营的建制,配有数百轻机枪、冲锋枪、花机关和20响驳壳枪,还有几十只掷弹筒,近距离火力极为恐怖,顺德警备旅原本就是一帮伪军,重武器和好点儿的轻武器都被国民党16军搜罗走了,那里挡得住李涛骑兵队狂风暴雨式的打击。

警备旅长见势不妙把唯一的机动营调到警备司令部,关紧大门,誓死与司令部共存亡,再不肯向其他地方增援一兵一卒,但凡有求援者,警备旅长只有一个命令:“放弃原守卫目标,迅速向司令部靠拢,防止被共军各个击破。”

国军警备旅长的命令造成的结果就是,盘踞在警备司令部的守卫部队越打越多,李涛的骑兵大队急切间是不可能拿下司令部大院了,国军警备旅长的命令造成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张友庆的侦察连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军火库、粮库和物资库无人看守,更谈不上有人抵抗。

李涛派人向杨毅要增援,警备司令部大院的敌人是他们骑兵队的4倍,骑兵队的弹药消耗的太快,如果不及时补充,别说进攻消灭敌人,恐怕只能骑马逃跑了。张友庆派人来请示杨毅,敌人的军火库粮库和物资库好东西堆积如山,要是一把火烧了实在太可惜,侦察连收集到30多辆汽车,是不是把有用的好东西运走一部分,最好游击队骑兵队能把敌警备旅多挡几个小时,让他们侦察连用汽车多跑几趟,那怕只把物资运出城埋起来也好。

杨毅当即命令张友庆先给李涛的骑兵队运去一批武器弹药,在保证骑兵队的弹药供应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把用得着的武器弹药、粮食物资运到顺德附近的根据地乡镇,找当地民主政府干部组织掩埋藏匿运过去的东西,如果侦察连有富余力量,再把顺德城里的工厂、医院、药店、市面的钱庄、当铺、烟馆、妓院和那些军政要员的府邸以及那些豪门大户搜刮一番,注意收缴机床、汽油、机油、医药器械和金银珠宝。给李涛下的命令是不再进攻敌警备司令部大院,不用考虑消灭多少敌人,只要保证警备司令部大院里的敌人不出来捣乱就行。

杨毅则带着警卫连和骑兵连向城东的火车站发起了进攻,留守火车站的国军守备队禁不住战防炮的轰击,狼狈逃窜,在车站的货运仓库存放的过万套冬装让杨毅喜出望外,眼看已经秋凉,冬季不远,部队和游击队的冬装还有很大缺口,有了这上万套冬装,不仅能彻底解决自家的困难,还能支援旅部一部分,另外货运场还停放着6个盛满汽油的油罐车,杨毅下令骑兵连立即进城向所有的商家工厂征用卡车大车和汽油桶,尽可能多的将冬季军装和汽油运回根据地。让孙北啸向沙河方向派出侦察员带着发报机随时监视南面国民党军主力的动向。

根据内线暗桩的报告,顺德百里之内除了南下的两个军就只剩下顺德警备旅,再没有其它能战之兵,杨毅为了保险派出两个班骑马带着炸药沿着平汉铁路向北把铁路炸毁20里,并监视警戒平津、保定方向的敌人乘火车南下支援顺德。

两个小时后,到城里搜寻运输车辆和汽油桶的骑兵连战士陆续回来了,带来了上百辆大车15辆卡车和数百个汽油桶,城里城外一场虎口夺食的大抢掠开展的如火如荼,正当部队兴高采烈抢运战利品时,沙河方向监视敌人的侦察员发来电报说敌16军的22师和94师走到离洺河15里的北铺停下了,现在正后队变前队向北开过来,预计两个半小时后能到达大沙河,敌人在大沙河上也建了三座浮桥,下午2点前敌人的这两个师就能到达顺德。

难得到顺德这个大城市打一次劫,杨毅怎么能让敌人的这两个师干扰他的发财大计,杨毅命令田耕勤带领骑兵连继续装运物资,命令张友庆带领侦察连抓紧搜掠行动,杨毅自己则和杨静、孙北啸带警卫连开着两辆汽车带着战防炮、重机枪和弹药向沙河奔去,疾行两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大沙河的北岸,看到河堤上有众多敌兵站岗护卫浮桥,杨毅指挥战士们将重机枪架在汽车顶上,向河堤上的敌兵扫射,杨毅则操作战防炮清除河堤上敌军的重机枪和迫击炮,护卫浮桥的敌人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如何挡得住杨毅他们的犀利打击,很快就逃到了河对岸。

杨毅他们将重机枪战、防炮架在河堤上,向河对岸猛烈射击,河对岸的敌人只能躲在河堤下面躲避弹雨,孙北啸向每个浮桥派出一个班携带着炸药包和炮弹安放在浮桥上,几声轰响,三座浮桥化成木架碎板顺着河水漂向下游。

大半个小时后,乌压压的国民党军开到了河对岸,面对没顶深的河水,国民党军只能重新修建浮桥,杨毅岂能随敌人所愿,他命令警卫连疏散开来沿着河堤挖掘单人掩体和防炮的猫耳洞,战防炮、重机枪专门招呼修浮桥的敌人工兵,敌人工兵根本下不了河,对面的敌人开始用远程火炮向河对岸的共军不间断炮击,意图保护工兵架桥,由于有河堤和防炮洞的掩护,敌人的炮火对杨毅的警卫连没有造成大的杀伤。

几番较量,国民党军明白了不可能在共军的眼皮底下架桥,只好改变路线向东面河下游绕路,不过这绕的路程就有些远,东面只有鸡泽县有桥梁,那里离这面有70多里地,来回150里,等赶到顺德就该到下半夜了,当然,杨毅也不想让敌人顺顺当当的从鸡泽大桥绕过来的,他派出一个警卫排骑马带着炸药,争取赶在敌人之前炸掉鸡泽大桥,等敌人在鸡泽修好桥梁过河赶回顺德怎也得明天半中午了,那时顺德城里的好东西也基本能抢运完了。

看看对面的敌人都往河下游去了,杨毅留下了一个班和一挺重机枪在河边警戒,就带着两个警卫排返回了顺德城,国军警备旅仍然被李涛的骑兵队压在司令部大院不能动窝,虽然国军警备旅人数占优但打了大半天弹药消耗过大,没有补充,已经不再主动出击,看看外面的共军并无冲击大院的意思,也就不再向外面进行密集射击,双方处于对峙状态。

杨毅赶到后,让李涛留下一个连监视警备旅司令部,其他三个连也去抢运物资,这时的顺德城里,已经不仅是杨毅的部队在抢运物资,邢台县大队、附近的区小队民兵和老百姓听说杨团长带领15团打下了顺德城,纷纷赶来参战,牛驮马拉车推肩担,抢运物资的队伍人数过万。杨毅也很大方,告诉地方干部除了部队运出去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地方上运出去的东西都由地方政府分配,这样一来老乡们的干劲更加高涨了。

到了晚上,内丘县大队、区中队、临城县大队、区中队和白雪梅带领的踞虎山游击队也赶到了,顺德城杨毅能掌控的作战部队达到了3500人枪,这还不算1500多带枪的民兵和青妇队员,看看主要物资都运走了,剩下的粮食、生活物资有地方干部组织民兵、青妇队员和老乡运送,杨毅将作战部队集中起来,将警备司令部大院团团包围,在给院内的敌人下通牒无果的情况下,下令开展总攻击,仅用半个小时,就拿下了敌警备司令部,击毙敌警备旅长以下校官21人,毙伤敌人800人,俘虏警备旅官兵2000多人,缴获长短枪支2000多杆不过弹药寥寥,还缴获了价值数百万的金银财宝,都是汉奸军官们的不义之财。

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15团和双头鹰游击队也出现了200多人的伤亡,地方部队的伤亡多了一倍,杨毅杨静对俘虏做了简单的甄别,挑出1000多俘虏补充到部队中,其他俘虏只能交给地方部队处理。

闹哄哄忙到大半夜,天快亮时杨毅、杨静等人才上炕眯瞪了几个小时,上午9点林颖叫醒杨毅,说侦察员报告敌16军的两个师离顺德城已经不到20里了,纪逢春来电,15团主力已经到达洺河南岸,敌人向南的攻击势头已经被遏制。

顺德城里的物资已经运完,运送物资的老乡已经撤走,不过大部分民兵和青妇队员还留在城里,说是要配合15团继续战斗。

15团在邯郸保卫战的任务是阻止敌32军和16军南下,配合军区主力在邯郸以南磁县一带消灭马法五第11集团军。现在15团已经将国民党16军的两个主力师调动返回顺德,洺河南岸局势稳定,邯郸北方已经安全,杨毅他们只要继续将16军主力牢牢套住即可,犯不着跟强敌在顺德死磕,杨毅让林颖发报通知沙河北岸的警戒部队和东面的警戒部队迅速归队,并下令半小时后撤出顺德市,向北进攻内丘,牵着敌16军的鼻子走。

杨毅带着部队,一路走一路让民兵破坏沿途的铁路、公路,毁桥梁、扒铁轨、埋地雷、挖陷阱,迟滞敌16军的追击速度。下午3点,作战部队赶到了内丘县城下,驻守内丘县城的只有治安军改编的一个警备团一千多号人枪,如何撑得住四千多枪弹充足士气高涨的八路军的进攻,不到两个小时内丘警备团就溃逃了,杨毅指挥部队又来了一次劫掠行动,10月27日撤出内丘打下临城,10月28日撤出临城占领高邑,就这样三天拿下了平汉铁路沿线的三座城市,等国民党16军终于赶上来时,杨毅就下令部队就撤出城继续向北攻击,每打下一个城市就把该城的军火、粮秣、物资搬搬运干净,将城中的军政要员府邸和黑心商家洗劫一空,眼看就要拿下元氏县,进攻矛头直指石门。石门是国民党16军的大本营,是平汉铁路和正太铁路两条铁路大动脉的交汇处,战略意义极其重大,一旦有失不但将华北东西南北的联系全部割裂,对国民党在国内外的形象将是一个沉重打击。

国军16军军长李正先彻底慌了,由于日本人投降突然,国军在华北的军队少得可怜,全靠美国人的飞机夜以继日的连续空运,这才将16军三个师送到石门,保证平汉线和正太线的安全是16军的重要任务,南下进攻邯郸正是要打通平汉铁路在华北的全境畅通,现在邯郸没拿下,顺德、内丘、临城、高邑相继落入敌手,虽然这些城市没过一天就被16军收复,可造成的损失和恶劣的影响实在难以承受,战区长官已经数次来电训斥,如果石门失守,他这个军长也就做到头了,更让李正先惊恐的是,16军的两个师每收复一个城市就要留下一个团驻守,拿下高邑后再要追击共军可用的机动兵力已经不到一个师了,据可靠消息,北上进犯的共军足有5000多人,有重炮部队和大批骑兵,这可是一个甲种师的力量,靠士气不振弹药缺乏兵员不满编的22师,说不定共军来个回马枪或来个伏击战,22师就成了共军的嘴中食,22师师长冯龙坚决抵制继续向北追击共军的命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军座看在多年衷心追随的面子上,别让他去送死。

李正先军长心知如果22师真的被共军一勺烩了,那刚收复的这些城市恐怕又要易手送给共军,没奈何,李正先只能一面给战区司令发电报,请长官紧急派出援军乘火车协守石门,一面将留在沙河县境内还在洺河岸跟共军对峙的整65师紧急抽调回来,防卫好不容易收复的城市,并让整65师师长朱光樨给国军32军军长康永良带话,16军要回防石门,16军有义务帮助32军收复顺德、内丘、临城,可没义务帮助32军防守这些城市,只能交还给32军。

32军军长康永良正为久攻洺河不下损兵折将头疼得紧,又为顺德老窝被共军抄了心疼的紧,一看整65师跑了,李正先还要撤走驻守顺德的部队,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南下打邯郸,急令麾下的两个师打裹行装,炸掉洺河上的浮桥返回顺德。

10月29日杨毅率部攻占了元氏县,安插在石门的暗桩来电,第一战区胡宗南的两个军由正太铁路乘火车已经进入石门有南下意图,洺河南岸的鲁彦来电,洺河北岸的敌人已经全部向北撤退。杨毅看到自己这帮在铁扇公主肚子里闹腾的小猴子,即将面临南北两个方向国民党四个军兵力夹击,再不敢逞能,匆忙打劫了一些容易携带的贵重财物就率兵向西转移,绕了个大圈子进入了赞皇根据地内摆脱了敌人的追击,安然无恙向南返回。

这时林颖从电台上监听到晋冀鲁豫军区已经取得了邯郸战役的全胜,在我军的强大军事和政治力量的威压下,国民党新编第八军军长高树勋率部起义,我军全歼国民党第11集团军,俘虏第11集团军总司令马法五以下人,毙伤敌人4000余人,新八军1万余人起义,缴获无算,彻底粉碎了国民党进攻我冀南根据地、打通平汉铁路大动脉的战略野心。

杨毅听了消息,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深深体会到了党中央的指挥英明和主力部队的力量强大,从9月初到10月底,不到两个月只晋冀鲁豫军区就消灭了国民党军七个军近20个师,我军在西北、山东、苏北也取得了巨大胜利,歼灭了数万进犯根据地的国民党军队,像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年,国民党的几百万军队就能被消灭光,为师父、师叔、师姐们和方政委、王团长及妇女团的战友们报仇的血誓就能实现了。

战事已毕,旅部又没有下达新的作战命令,返回的路程就比较从容,杨毅让那些县大队和区中队带上能带走的战利品返回各自防区,他自己带着15团的三个骑兵连和李涛的骑兵队保护着几十辆卡车,将藏匿在根据地的战利品起出装车,用了十天时间才返回集安县城,跟鲁彦纪逢春王会龙等人会师。

大家欢庆胜利之后,开始战役总结,总的来说这次战斗得远远大于失,确确实实是个了不起的大胜利。

15团、游击队和独立总队在洺河南岸激战4天3夜,将三个师的敌人挡在洺河以西,确保了军区主力在邯郸南部完胜国民党第11集团军,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已经得到旅部和军区的口头嘉奖,嘉奖令估计很快就能送到15团。

不过洺河南岸的战斗也给己方部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共牺牲干部战士500多人,负伤近千人,这差不多是一个团的建制了,另外消耗了海量的弹药,却没有任何缴获,如果不是杨毅家底雄厚,洺河阻击战十有八九撑不下来。

洺河之战的收获是完成了任务,得到了上级的认可,主要是收获了政治成绩,而杨毅率领的偏军却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巨大经济实惠,由于攻占顺德、内丘、临城、高邑、元氏五个城市,都是打下就抢,抢光就撤,没一个城市控制超过一天,所以杨毅也没让下面给上级发报捷电报,真真的是闷声发大财,四天五夜从五个城市缴获的武器弹药粮食物资无法精确计算,大部分都留给各个城市附近的根据地民主政府和老百姓了,且不说当地地方部队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军事实力成倍增长,光是运回集安县、磨盘山的武器弹药就有20多卡车,足以弥补这次战斗的消耗,除此之外还获得了大量的汽油、粮食、上万套过冬的军装和十几车紧俏的生活必需品,最值钱的是两卡车西药和医疗器械以及满满四卡车金银珠宝,粗算价值也超过两千万银元。

关键是这些东西都是私下缴获的,杨毅打心底就没想往上交,这时候的杨毅思想还没达到大公无私的境界,本位主义和利己主义思想还严重得很,小时候逃荒濒死的经历和在西路军的困境,已经在杨毅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这种思想严重影响了杨毅今后政治生命的成长,不过凡属跟随他一起战斗、工作的人都有个共识,就是在杨毅的麾下工作战斗非常幸福、舒适、开心,但就是进步较慢,这都是实情,谁让杨毅总是原地踏步升不上去,在他手下打工难以升迁也就不足为怪了。

杨毅的贪财毛病,鲁彦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然他跟上级汇报时还是尽最大能力帮助杨毅打掩护,实在瞒不住也尽可能给杨毅分担责任,但私下里没少苦口婆心的劝告小老弟提高政治觉悟,提高大局意识,做个有大理想、有大抱负的有为青年。

杨毅经过鲁彦的开导教育,倒也有较大进步,以前杨毅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用得着的战利品自己留着,用不着的战利品变卖成金银也收进腰包,现在缴获的战利品自家用不着的或多余的倒也能上交了,尤其是那些藏不住难以运输的重炮,杨毅都能比较爽快的上交旅部。

不过自家急需的和能用的东西尤其是缴获的钱财,杨毅就成了铁公鸡一毛不拔,上交杨毅是一万个舍不得,但用在麾下部队和弟兄们身上杨毅却是极其大方,到目前为止,磨盘山、鹰嘴寨上千烈士遗属生活的比邻居街坊都要富足,上千退伍伤残军人都组成了家庭并且衣食无忧,15团、游击队每年用于烈士和伤兵的抚恤金、补助金有上百万银元,用于干部战士的军饷也有数百万元,只要能够联系到战士们的家属,杨毅就要求后勤部门一定保证战士们的家属不挨饿不受冻。

鲁彦和政工干部们对杨毅做的这些也是极其感动,都对杨毅瞒报战利品一事采取缄默甚至纵容态度,当然,大家也是希望杨毅能在政治上有大的提升,私下里也没少劝导杨毅,但杨毅却不以为意,让大家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深怕团长为大家所累被上级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