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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囚笼变铁壁 绝境寻生机(五)

通过李振勇田耕勤几人的讲述,杨毅终于对所处的地方和冀中目前的形势有了个比较真实的了解:

五一大扫荡后,冀中平原根据地遭到了鬼子的彻底破坏,八路军和地方干部能走的都跟大部队去了陕西,没能走的,大部分都牺牲了,少部分人躲藏下来,也有被俘叛变的,这些变节者对根据地破坏力极大,大部分地道被挖开,很多没能撤离的农会干部、民兵被残杀,青妇队员遭遇尤为惨寰几乎都被强奸轮奸,反抗者被虐杀,顺从者被带走长期遭受凌辱直至殒命,抗属的房屋被烧毁。

各村都成立了保甲制度,一个乡镇一个维持会,村村都有保甲长,每个乡镇都有炮楼,通常有半个班的鬼子一个排的伪军驻防,给维持会长撑腰,各村的保长都有几个狗腿子护院,枪支弹药和维持经费都由日本人提供,县里的便衣队是鬼子专门针对各乡村抗日份子组建的,每人一辆自行车,每天在各村转悠巡逻,晋县城有一个鬼子步兵大队,大队长叫宫本枭,麾下有三个步兵中队一个骑兵小队一个炮兵小队和一个宪兵队,除了鬼子还有一个旅的治安军和一个便衣大队,不过县城里的鬼子只有一个步兵中队和骑兵炮兵宪兵,治安军也只有一个团,其他兵力都分散到各个乡镇的炮楼据点了,便衣大队有三个中队九个小队,每小队有一个步枪班一个手枪班,负责各个乡镇的治安巡逻。

眼下杨毅他们所在的地方属于衡水市晋县临河镇,前面的村庄叫金家湾,金凤、金莺姐俩的家就在金家湾,她们的父亲生前是村武委会主任,鬼子五一大扫荡,村子被鬼子包围,村会计金水庚被抓,扛不住毒刑供出了村干部名单和各家各户的地道位置,藏在地道的老百姓都被毒烟熏了出来,金凤的父亲被捕宁死不投降,跟13个村干部民兵被吊死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暴尸半个月,最后尸体腐烂才允许亲人掩埋,村里的6名青妇队员被轮奸后掠到县城和炮楼里,现在已经死了两个,金凤在临河区担任副区长兼妇救会主任,金莺是村青妇队长,鬼子扫荡时姐妹俩藏在野外的地洞里幸免落入敌手,鬼子撤走后数天后忍不住饥饿才冒险潜回家里藏身,家里还有奶奶、妈妈和14岁的弟弟。

李振勇的手枪队在掩护军分区机关突围时被困在包围圈里,他的手下都是短枪没有重武器,很难跟鬼子伪军正面较量,只能掩护没能突出包围圈的十几个伤病干部战士东躲西蹿,遇到敌人就得分出兵力跟鬼子死磕掩护伤员转移,几仗过后手枪队死伤惨重,最后只剩下李振勇郭排长等5个人保护15个伤病员了,其中就有龙巧云和她的妈妈军区民运部长曲华波,由于根据地村子被鬼子破坏严重,亲近八路军的老乡大多遇难,反动保甲长和狗腿子势力嚣张,伤病员很难在一个地方稳定住下,多至六七天少则一两天就要转移,被反动保长和那些狗腿子闻到味儿,就会很快招来便衣队和鬼子骑兵的追杀,另外时间长了,刚遭大难的堡垒户也不能给伤病员提供足够的粮食,昨晚他们刚刚转移到金家湾村,跟金凤姐俩会和,姐俩高兴极了,金凤跟李振勇是恋人,金莺跟郭江排长已经订婚,她们把伤员安顿到家里新挖的地窖里,曲部长的情况很糟糕,再也禁不起转移颠簸,他们就打算在金凤家多住一些日子,万没想到才过一晚就出了事。

今早刚吃完饭,保长金水庚家的车把式兼厨子金老喜急匆匆跑到金凤家报信,说是金保长亲自套车把老婆和女儿送回镇子上岳丈家,他听金水庚对他老婆说日本人和古斜眼的便衣队今天上午要到金凤家抓金凤金莺姐俩。

金水庚一家在金家湾算是殷实户,有十几亩好地,家里也有大牲口,虽然不是大财主,日子过得还算滋润,金水庚小时候上过私塾,能写会算,抗战爆发村里成村公所,金水庚被推举成为村公所会计,表现尚可,不久入了党,大小也是民主政府的村干部,鬼子五一大扫荡包围了金家湾,金水庚没能跑得了,被镇维持会长张万发指认出来,开始还咬牙不肯叛变,被鬼子毒打一通又抓了他的老婆女儿逼他就范,他到底没能挺得住,变节成了叛徒,金家湾经历了一次浩劫,鬼子大队长对金水庚的表现比较满意,任命他成为金家湾村的保长。

金水庚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共产党一旦回来绝不会饶过自己,索性死心塌地做了铁杆汉奸,当保长不到两个月就带着狗腿子保丁抓了5个不听他话的农会会员,昨天下午维持会长张万发,派人通知他到镇上维持会会部领这个月的津贴补助,他去后发现便衣队小队长古斜眼也在,领了钱后,张万发告诉金水庚,县城的日军中尉野茱太君,这次下来给炮楼和维持会发军饷给养补助,要维持会提供两个漂亮姑娘快活快活,这次应该轮到金家湾出人了,要金水庚一定要办好这个差事,明天上午皇军和特务队就去金家湾接人。

金水庚看着古斜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发毛不敢不领任务,回到村里就算计把谁家的闺女报献出去,午夜时分本家侄子金四来报,说自家隔壁青妇队长金莺家有异常动静,金水庚忙悄悄跟着金四到他家听墙根,听到隔壁有金凤金莺姐俩的说话声,金水庚又惊又喜,惊的是金凤是区委副书记,这么大的共产党干部就藏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没发现,脖子上就觉着冒凉气,估计金凤一定是势单力薄,否则自己脑袋早搬家了,喜的是自己发现的早,明天皇军和便衣队一到,抓住金凤金莺姐妹,既能除掉威胁自己的隐患,又能完成维持会分派的任务,金凤是共产党大干部,抓到她皇军给的奖赏少不了,这可是一箭三雕的大好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金水庚让金四回屋睡觉别声张,他自己悄悄回到自己家,为防万一,金水庚让手下6个保丁拿着枪埋伏到村北头,金水庚明白,临河镇炮楼在南面,金凤金莺要跑只能往北泅渡滹沱河,只要堵住北面的道路,那姐俩就插翅难飞。天刚擦亮金水庚就套车亲自赶车去镇子上炮楼报信,他怕日本兵不分四六到他家把他的老婆闺女祸害了,索性拉上老婆闺女送到镇上丈人家。

便衣特务小队长古斜眼听了金水庚的报告兴奋至极,几年前他还是个小痞子时曾在集上调戏过16岁的金凤,被金凤叫来的金家湾兄弟将其一顿胖揍,眼都被打斜了大半个月下不了炕,从记恨金凤,可这些年金凤当了共产党的干部,他投了日本人当了特务,始终没机会报当年之仇,今天能够如愿以偿实在让他喜出望外,大大的褒奖了一番金水庚后,就向日军野茱中尉报告了情况。

野茱中尉是晋县日军大队的军需官,负责每个月向下面各个据点送给养军饷,给维持会发放补助款,这是个实权肥缺,据点里的日军、治安军头目和维持会长们都非常巴结他,把他打发高兴,吃些空额,虚报些损耗就容易过关,野茱中尉十分好色,自从冈村宁次上任方面军司令官实行了怀柔加囚笼的政策后,严禁驻军对治安区顺民滋扰,野茱中尉也不敢在县城造次,每次到下面就叫维持会的人进献年轻妇女,听古斜眼说发现了非常漂亮的女八路不由心花怒放,这意味着他不仅能恣意快活一番还能把女八路带回县城长期占有,不但不会犯错误,还能立功受奖,野茱也把金水庚夸赞一番,立即命令古斜眼带领便衣队跟他一起开路,按说野茱中尉今天还要去莲池乡据点送给养军饷,野茱给莲池乡据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下午再去,今晚在莲池乡据点过夜,就让金水庚领路向金水湾扑去。

金老喜是金凤没出五福的大爷,金凤的父亲早年对金老喜有恩,无意间得知金水庚要祸害金凤姐妹,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遛出来报信。

李振勇、金凤他们闻讯大惊,立时准备转移伤员,村南头放暗哨的手枪队员匆匆来报,发现鬼子特务正快速向这边扑来,转移伤员是来不及了,藏在金凤家也不行,鬼子为抓住金凤姐妹肯定会仔细搜索家中,就地抵抗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手枪队能战斗的人只有5个,子弹平均不到10粒,手榴弹只有3颗,没有援兵,抵抗不了多久,唯一的办法是金凤姐妹现身,让鬼子发现后,向北逃跑,把鬼子特务引出村子,伤员再伺机转移,不过金凤金莺肯定跑不过鬼子的战马和特务的自行车,必须有人保护她们,留在金凤家的伤员们风险也是极大,万一有鬼子特务进院子搜查就会暴露,大家紧张商议决定李振勇、郭松和手枪队员小孙保护金凤金莺龙晓云吸引调动敌人,另两名手枪队员和8名轻伤员掩护藏在地窖里的重伤员,如果敌人搜索金凤家,就跟敌人拼命。

龙巧云的妈妈曲云波是军区民运部长,五一大突围时大腿根负伤被困在鬼子的包围圈内,在手枪队的保护下四处躲藏,由于没有消炎药,天气炎热伤口很快感染化脓,两个多月来伤口没有丝毫愈合,还溃烂成疮长了蛆,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这几天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知道曲部长没有几天寿限了,龙巧云每天守着妈妈以泪洗面,眼看留在金凤家危险万分,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李振勇金凤和重病在身的晋县县委书记邵阳决定,龙巧云跟李振勇他们行动,龙巧云看着昏迷不醒的妈妈心如刀割万分不舍,硬是被金凤金莺拉走了。

李振勇让郭松小孙带着三个姑娘先往村北撤,自己则跑向村南准备诱敌,没想到还没跑多远村北就响起了一阵枪声,李振勇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村北头街道两边的院子被伪保丁占领了,正向郭松、金凤他们射击,郭松、金凤躲在沿街树后还击,龙巧云和金莺藏进一家门口躲避子弹,小孙倒在街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行了,李振勇大急,大批鬼子特务眼看就要从南面进村,村北被堵住,敌人两面夹击自己这些人就完了,好在村北的枪声并不密集,不会超过一个班,李振勇也顾不上吸引南面的敌人了,返身向北,疾跑几步来到郭松跟前分给郭松一颗手榴弹,让金凤开枪吸引敌人,他和郭松在路两边相互掩护从一家门口向另一家门口跃进,龙巧云紧跟在李振勇身后,金莺则跟着郭松,很快他们接近到敌人占领的院子附近,李振勇高喊一声:“投弹!”跟郭松一起把手榴弹扔进了敌人占领的两个院子,龙巧云也把自尽用的手榴弹扔了出去,随着爆炸声,敌人的枪声停了,李振勇大喊:“冲出去!”几人趁势冲出了村子。

这时金水庚已经带领鬼子和特务进了村子,看清了金凤她们的背影,金水庚连忙向野茱中尉说:“太君太君,那面跑出村的就是女八路金凤她们,没想到还有男八路,我的保丁人太少,没能堵住他们,太君你们快追吧。”

野茱中尉骑在马上举起手中望远镜看到,跑出村的只有两个男人三个女子,心中大喜,冲着古斜眼喝道:“古桑,土八路少少的,你的便衣队立即追击,放跑土八路死啦死啦的,你的明白?”

古斜眼摘下礼帽哈腰应道:“明白,我的明白,太君放心,土八路跑不了。”向后喊道:“弟兄们,加把劲,追上土八路太君有赏,放跑了土八路咱们就没命啊。”率先骑上自行车向北追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杨毅都亲身经历,通过田耕勤的介绍,确认村子里除了金水庚和几个保丁,应该没鬼子和特务留在村子里,估计在村北阻挡李振勇他们的就是那几个保丁,金凤家还有两个战士六个轻伤员有战斗力,他们的枪里也有几发子弹,金水庚和几个伤残保丁对伤员构不成威胁,大家都放下心来。

张友庆已经把瓜棚里的自行车和东西取回来了,杨毅让李振勇、金莺每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大家向村子方向走去。

来到郭排长牺牲的地方,金莺扔下自行车下了路沟伏在未婚夫身上失声痛哭,李振勇流着泪拖起金莺劝道:“莺莺,别太难过了,郭松兄弟是英雄,一会儿我们拿了锨镐来安葬他。”

金莺痛哭道:“姐夫,你们回村子拿东西去吧,我要在这里陪着松哥。”

杨毅眼尖,看到郭排长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赶忙也下了路沟,拉开金莺,将手指压在郭排长的脖颈动脉血管上,果然感觉到微微跳动。

“他还活着!”杨毅一边说,一边检查郭排长的伤势。

郭排长主要的伤口在胸部和头部,右胸是三八枪打得贯穿伤,头部被子弹开了个大血槽,两处伤虽然看着都很凶险,也流了很多血,这也是鬼子特务没有朝他再补枪的缘故,但这两处伤都没伤到动脉血管和重要器官,并不致命,杨毅连忙拿出背囊里的救急包,给郭排长包扎伤口。

金莺听说心上人还有救,惊喜交加,也流着泪帮着包扎,处理完毕后,杨毅李振勇几个人把郭排长抬上公路,搭在金凤的马上让金凤抱着郭排长慢慢走,金莺李振勇一边一个护着她俩。

杨毅则上马叫田耕勤领路先一步进村除掉金水庚这个祸害,龙巧云紧随其后,李振勇欲言又止,眼看着三人三骑跑进村子里。

杨毅看到龙巧云跟上来了,稍稍放慢速度跟龙巧云并排走着,看着巧云手中的20响驳壳枪,笑着对她说:“你这马骑得还真不错,会打手里的枪吗?你手劲儿还小,用20响驳壳枪有些重了,不好控制,用我这把枪吧。”说着抽出后腰带上挂着的南部将佐手枪递给巧云。

巧云俏脸有些发烧,不敢正视杨毅,只是斜眼看了杨毅手上的枪含羞答道:“我爸爸的战马比这洋马矮一些,这鬼子的大洋马个头太高了,有些吓人呢,我会打妈妈用的撸子手枪,我这支驳壳枪是古斜眼的,是德国造20响,跟我爸爸用的那支枪一样,我打不好,确实太沉了,一打就跳,在学校军训时我还练过步枪,会扔手榴弹,杨团长这把手枪我第一次见,模样好怪,没打过,不会用,杨团长还是自己用吧。”

杨毅笑着说道:“拿着吧,我还有呢,这是鬼子军官用的南部手枪,不重,射击很稳,精准度比一般手枪好很多,很适合女孩子用,枪匣里有8粒子弹,我把保险打开了,你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射击,一会儿打起来,你有一把合适的枪能自保,我跟你换你那把20响驳壳枪,我喜欢用驳壳枪,打着带劲跟小机枪似的,你要是觉得亏,回头我再送你一只撸子。”

巧云闻言连忙把手中的20响递给杨毅,接过南部手枪,红着脸说:“是这样啊,那你就用这把20响吧,回头有空,你再教教我怎么用这把鬼子的手枪,我没觉得吃亏,这些枪还不都是你缴获的吗?我们都沾你的光了,呀,这把鬼子的枪好精致,一定是鬼子大官用的吧?”

杨毅笑道:“聪明啊巧云,猜的靠谱,这是一个鬼子少将用的枪。嗯,我这把军刀也是那个少将的,也很漂亮吧。”

另一边的田耕勤吃惊道:“鬼子少将用的指挥刀和配枪?团长,这可绝对是稀罕的宝贝啊,您是怎么搞到的?不会是干掉了那个鬼子少将吧?”

杨毅哈哈一笑,没正面回答:“虽不中也差不离,老田,进村了,那个杂碎保长家在哪儿?需要问问人不?”

田耕勤原本就将杨毅看成了天人,现在将他升级到神了,恭敬地答道:“我去过他家两次,您看,前边那个有门楼的就是金水庚家。”

金水庚家大门是虚掩的,一个保丁拿着大枪站在门口,看到杨毅他们,立刻慌张的跑进院子报信。

杨毅对龙巧云说道:“巧云,你守在门口,有人要逃出去,你就开枪毙了他,老田,咱俩进去。”说着也不下马,催动坐骑闯进院子,看到一个带着瓜皮帽身穿蓝长衫的人从屋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报信的保丁和两个年轻人。

瓜皮帽看到杨毅的穿戴有些发愣,再看后面的那位倒是认识,忙笑着说:“是田班长啊,古队长怎么没过来呢?这位是?”

杨毅下马就扇了瓜皮帽一耳光骂道:“八格牙路,金保长,你的谎报军情,良心大大的坏了,快快的找人救皇军,慢了死了死了的有。”

田耕勤也下马顺着杨毅的意思埋怨道:“金保长,你看你都办的是什么事儿啊,你不是说只有两个女八路吗,怎么出来那么多八路军呢?弄得皇军死伤了好几个,野茱中尉也负伤了,古队长死了,我们小队伤亡大半啊,你快找几个人卸几块门板把野茱太君和受伤的弟兄抬回来吧。”

金水庚捂着脸惊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村外还有八路的埋伏啊?老天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好心,田班长你一定要给我向皇军求情啊,求下情来,我给你100块大洋,那些八路怎么样了?”

田耕勤不耐烦的说道:“哎呀,你就别啰嗦了,八路全被打跑了,要不我们还能在这里说话啊,你家里还有人手不,快找人救野茱太君吧,野茱太君没事你兴许死不了,要是野茱太君救不过来谁说情也没用。”

金水庚连连说道:“是,是,可我家里也没几个人,保丁就剩他一个了,厢房里还有三个受伤的,另两个死了,再有就是我这俩儿子和车把式老喜头了,要不我让老喜头把大车套上去接野茱太君吧。”

杨毅用指挥刀敲打着金水庚的脑袋催到:“快快地,快快地。”说着提着指挥刀走向厢房。

金水庚急忙对儿子说道:“老大,你快去叫老喜再把车套上,老二你去把咱家的门板卸下来放到大车上,一起去接皇军。”

杨毅进了厢房,看到炕上果真躺着三个哼哼唧唧受伤的家伙,炕沿还靠着5杆步枪,杨毅也不废话,抽出手术刀就把仨保丁的脖子划开了,随之杨毅走出厢房,来到金水庚跟前说道:“你的发财大大的,100块大洋给田桑,皇军的受伤,赔1万元损失费,大洋、金条、珠宝、军票的都可以。”

金水庚听明白了,皇军这是要敲竹杠,汗就下来了:“太君,太君明鉴,我的发财的没有,别说1万元了,就是1千元也拿不出来啊,太君高抬贵手,我最多能出500大洋给太君养伤压惊,请太君多多见谅。”

“巴嘎!”杨毅抽出指挥刀闪电般一挥,就将金水庚的右胳膊劈了下来,嘴里骂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没有钱,你和你的儿子们统统死啦死啦的。”

金水庚甚至还没感觉到疼,就看到胳膊掉在了地上,残臂鲜血像喷泉似地往外涌,两腿一软摊在地上,捂着断臂哀号:“哎呀妈呀,疼死我了,太君饶命,太君饶命啊,我给钱,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们,绕了我们爷们吧。”

田耕勤也是心惊胆战,他没想到杨毅竟然如此狠辣,畏惧感油然而生,从此再不敢违背杨毅的意愿。

金水庚的俩儿子听到老爹惨叫哭嚎,跑过了来一看,吓得连滚带爬来到老爹身边,老二帮着老爹止血,老大给杨毅磕头求饶,杨毅扬起指挥刀喝道:“银元、金条大大的拿来,没有统统死啦死啦。”

金水庚忍着剧痛叫大儿子赶紧去地窖把藏匿的金银拿出来救命,杨毅让田耕勤看好金水庚父子,自己跟着金老大下地窖,金老大把地窖里的十几袋粮食搬开,掀开铺在地上的油布木板,露出埋在地上的两个小水缸,里面有满满一缸银元估计有五六千块,另一缸里有个红木盒,红木盒里是12根小黄鱼,杨毅抽出手术刀割断金老大的喉咙,把12根金条放进衣服兜里,然后爬出地窖,提着指挥刀来到金水庚跟前用纯正的中国话怒喝:“金水庚,你这个叛徒、汉奸,认贼作父,出卖残害十几个我们党的干部同志,丧心病狂引领鬼子特务糟蹋无辜妇女,恶贯满盈,我代表八路军宣判你们父子死刑。”

没等金水庚父子说话,一通劈砍将金家父子和保丁的头颅斩了下来。

赶着大车过来的老喜头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杨毅过去把老喜头拉起来,和颜悦色的说道:“您就是老喜叔吧,您别怕,我们是八路军,今天是来找金水庚父子算账的,我们知道您老喜叔是好人,今早还冒险给我们报信来着,谢谢你了。”

老喜头听说眼前的杀神是八路军,全身力气又回来了:“我的娘啊,同志你可是吓了我一跳,金水庚爷三个死有余辜,早就该死,你们杀得好啊,八路同志,你们是那一部分的,咱们大部队杀回来了吗?刚才外面枪打得紧,是你们在跟鬼子汉奸打仗吗,咱们队伍胜了吗?”

杨毅笑了:“老喜叔,您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可怎么回答啊,这么说吧,咱们大部队还没全开过来,只来了我们一部分,我叫杨毅,是八路军15团的团长,从临河炮楼来的鬼子特务都被我们消灭了,大爷,金水庚爷三个被我杀掉,您再呆在他家不合适了,我看您岁数还不大,对我们八路军也挺亲,以后就跟着我们,给部队养马做饭咋样?”

老喜头高兴了:“那咋不中呢,早先我想参加县大队,人家嫌我岁数大不要我,现在杨团长看得起我,我高兴着呢,以后我金老喜就是您的伙夫兼马夫了。”

杨毅笑容更甚:“我再给您老加两个职务,除了伙夫马夫您再给我兼任军需官和车把式,大叔,那个地窖里有十几袋粮食和一小缸银元,你跟我们这位同志把东西起出来装车上,再搜搜金水庚家还有啥值钱的,粮食油盐鸡鸭猪羊衣服被褥尽量收集起来,以后日子长着呢,缺什么都够大叔你发愁的。”

又对田耕勤说道:“老田,厢房里还有几杆枪和子弹袋别忘了收了,我去金凤家看看,你们麻利些一会儿还有事。”田耕勤、金老喜赶忙答应。

杨毅将指挥刀在金水庚身上擦了几下,把刀上的血迹擦净,看着没有丝毫卷刃的寒冷刀锋,心中赞叹不愧是将军用宝刀。把军刀入鞘,牵上青骢马出了院子,看到李振勇他们已经进了村,就跟龙巧云迎上去,去了金凤家。

守在金凤家的两个战士和八个轻伤员看到李队长他们回来了很是兴奋,大有劫后重生的感觉,得知小孙牺牲、郭排长重伤又难过的低下头。

杨毅让七个新兵帮助李振勇他们把伤员从地窖里搬到房间里,相互做了介绍,这十五名伤员里,竟有三分之一是大干部,比自己的官职只高不低,其中龙巧云的妈妈曲云波是军区民运部长,还有冀中特委组织部郑部长,军区宣传部的丁处长,第三军分区的邹副政委,县委邵书记。

领导们听了李振勇的汇报,郑部长代表大家对杨毅的援手表示了感谢,但是杨毅听出来他的话语有些言不由衷,干部们看他的眼神也含有疑虑并非信任,杨毅知道这也是在情理之中,虽然心中不太舒服,也没表露出来。

经过分析,领导们认为虽然干掉了鬼子和特务队是好事,但也暴露了他们这支队伍,临河据点的敌人知道野茱中尉和古斜眼到金家湾的事情,只要中午野茱他们不回临河据点,大批敌人就会蜂拥而至,现在离中午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伤员队伍必须立即转移,杨毅可以跟着伤员队伍一起走,但那些刚归降的特务并不可靠,杀了灭口不是八路军的作风,马上放了,伤员队伍的去向就会提前暴露,唯一的办法是把他们捆起来放在地窖里,等敌人进村搜索时会放了他们的。

杨毅当然不同意冀中领导们的意见,他提议立即乔装袭击临河据点,现在他们有8个归降的特务加上李振勇和2个手枪队战士,外加8个轻伤员,共有20个战斗人员,临河据点有6个鬼子,36个伪军,敌我兵力差距不太大,我方换上特务的服装,有田耕勤他们真特务打头混进据点不是难事,打敌人个出其不意,有绝对的把握,只要拔掉临河据点,伤员们就不用转移了。

杨毅说完,一屋子人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最后郑部长捂着肋下伤口生气的说:“杨毅同志,我对你以前的情况不了解,但是你的提议实在是太疯狂了,临河据点的情况你了解吗?还敌我力量对比差距不大?敌人数量比我们多一倍还多,更何况我们还有8个伤员,另外8个是投降不到一个小时的胆小鬼特务,武器方面我们缺枪少弹没有任何重武器,临河据点有两挺轻机枪,西边6里地是莲池据点,东面25里是桥头镇中心据点,南面22里是晋县县城,只要临河炮楼坚持半个小时,莲池据点的几十鬼子伪军就会赶到临河镇,一个小时内桥头镇中心据点200多鬼子伪军也会赶到临河镇,一个半小时内晋县县城的鬼子骑兵队、骑自行车的特务大队更会赶到临河镇,慢说你能不能顺利拔掉临河炮楼,就是侥幸拔掉了临河炮楼,你又怎么应付接踵而来的大批敌人,你这已经不是冒险,而是愚蠢。若不是你刚刚挽救了我们的同志,我真怀疑——哼!”郑部长怒不可遏,其他领导看杨毅的眼色也严峻起来。

杨毅心里也是恼火的不行,就他们这样东藏西躲,不被敌人干掉早晚也会被拖死,可是人家官大又是冀中主人,自己位卑言轻还是外人,不可能指挥得了他们,只好忍气说道:“既然首长们决定要马上转移,那就转移好了,不过我就不跟伤员队伍一起了,那8个归降的特务我已经收为我的部下,不能把他们交给敌人。我带着他们回冀南。我用党性保证他们不会暴露伤员队伍的行踪。”

几位冀中领导见杨毅说的坚决,也只能同意,这时候可不是内讧的时候,说走就走,他们来的时候,不能行走的重伤员是身体好的战士用架子车推着走的,原本重伤员有7个,现在又加上一个郭松,没受伤的人除了李振勇只有两个战士,要是算上龙巧云和金莺也只有五人,没有办法运走8个重伤员。

李振勇犹豫再三,把杨毅叫到外面商量,希望杨毅让出刚缴获的四匹东洋马,杨毅当即否定,开玩笑,这几匹战马他还有大用途,原本想给李振勇一匹来着,现在吃了一肚子气索性一匹马也不给他了。

杨毅的理由也很充分:“就你们这些人,连吃饭都难,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喂马?再说,你看看那些重伤员还能骑得了马吗?这样吧,我这里有几十块银元几百元日本军票都给你了,你到村里雇几个老乡拉架子车吧,我不知道你们下面要去什么地方,路好不好走,路要是好走的话,金水庚家还有一辆大车。”说着杨毅把自行车上的皮箱解下来,拿出银元军票和两根金条递给李振勇。

李振勇大喜,有这些钱不但能雇人拉车,以后的粮食药品也能解决了,一番感谢后,拿着钱进屋请金凤妈妈去村里雇人雇车,伤员们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