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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浴血反扫荡 悲恸祭亲人(六)

青木元仁接到谷口中将的电报后,一时百感交加,一方面他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庆幸总算把今天遭遇的这些倒霉事遮掩了过去,另一方面也为谷口中将的仁慈大度感到感激羞愧,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上司连声呵斥都没有,这在老部队14师团是不可想象的,自己必须得干点能拿出手的成绩来报答将军阁下,对于谷口将军判断自己所面临的敌人就是八路军129师的385旅,青木有些怀疑,因为他发给谷口将军的电报里面有九成水分,将军仅凭着一分真实信息得出的结论估计也有九成是错误的,在土山进攻战,他清楚地看到山上的敌军兵力最多是一个营的规模,重武器只有一挺重机枪,六、七挺轻机枪,并没有迫击炮,自家的重机枪中队是敌人用几十只掷弹筒打掉的,十有八九这些掷弹筒就是4月份集安失守时被双头鹰游击队从自家军械库抢走的那些,那么土山敌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碰上的是老冤家双头鹰游击队,而非是正规的支那第八路集团军。

不过青木不敢把实情向谷口中将报告,要是上面知道了实情,哪怕谷口的脾气再好也会把他青木逮捕实行军法,让他剖腹自尽那是给他面子,十有八九被行刑队处死,那可是会罪及家属的,青木家族会受到很大的诛连。

青木元仁把谷口将军的电报递给了刚刚回来的酒井参谋长,并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青木对酒井没啥可隐瞒的,酒井跟他是一根绳子上的俩蚂蚱,所有战术层面的失误酒井作为战术主官承担的责任甚至比他青木还大一些,如果能活没人愿意死,酒井不可能背着他这个联队主官向上司打小报告。

酒井看了电报沉思片刻说道:“联队长阁下,我认为将军阁下的判断应该是准确的,我们不能排除双头鹰游击队已经被八路军收编的可能,也不能排除双头鹰游击队把抢走我们的掷弹筒卖给了八路军129师的可能,不要忘了129师一直在太行山区活动,双头鹰游击队的老营磨盘山恰好就在129师的活动区域之内,两家要是没什么交集打死我我也不信,土山是共产党的地盘,双头鹰游击队在这里扎营构筑基地工事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是换做是八路军就能解释通了,这里是共产党集安县委机关所在地佛台区的南大门,刚好挡住我们进攻佛台的道路,双头鹰游击队隶属山西,绝不会来保卫河北的一个县委机关,所以土山的武装力量一定是八路军,至于土山之敌数量不到一个旅,这个问题倒容易解释,因为385旅的大部人马在西面设伏了,能将骑兵中队全歼的兵力应该是很庞大的力量,八路军385旅以少量的兵力把我们的主力吸引在土山,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全歼我们的骑兵队,然后再把土山的小部队接应突围,这一连串战术动作堪称完美艺术,联队长阁下,八路军385旅的指挥官是个极其优秀的战术专家,酒井自愧不如,下一步我们的行动真得遵从将军阁下的指示,要小心谨慎了。”

“报告联队长、参谋长,集安县浅仓少佐来电,磨盘山双头鹰游击队倾巢而出,攻打集涉公路中心据点,有多门步兵炮、迫击炮等重武器,击毁巡逻的装甲战车,伏击了浅仓少佐派出支援中心据点的两个中队,浅仓大队伤亡惨重,目前中心据点已经失去联络,双头鹰游击队开始攻击集安县西门,集安县城防守兵力严重不足,请大佐阁下予以紧急战术指导。”电讯参谋急切报告。

青木大惊:“纳尼?!双头鹰游击队在攻打县城?酒井君,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们面临的部队的确是八路军385旅,你看我们是否马上回援县城?”

酒井否决道:“不,联队长阁下,浅仓少佐是被双头鹰游击队的动作吓坏了,现在集安县城尚有柳治大尉的一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辎重中队和一个宪兵中队,光皇军就有近千人,还有炮兵据城坚守,游击队绝对没有打下县城的可能,他们攻打县城就是为了把我们调回集安县城,为八路军385旅解围,我们绝不能按照对方的指挥棒行动,我建议,一、向浅仓少佐说明敌人的用意,让浅仓固守县城;二、命令邯集中心据点的沼友中队立即支援县城,给浅仓一些守城的信心;三、给谷口将军发报,将县城的情况报告将军,请将军从邯郸城和涉县调兵支援集安县城聚歼双头鹰游击队;四、我军能咬住八路军385旅实属侥幸,不能轻易放过这一大好的建功机会,应该立即追击土山残敌,警备旅丢下的武器装备已经成了八路的负担,他们还带着大量的伤员,绝对走不快,我们争取在他们进入太行山区之前追上他们消灭他们,达到此目的,之前我们所有的失误都不再是问题,如果我们回援县城,先不说双头鹰游击队达到了调动我们的目的,会撤回磨盘山,即使我们全歼了这只土匪武装,对方面军和军部来说也毫无功绩可言,但是我们只要不回集安,仍然咬住八路军的385旅,双头鹰游击队就不会撤兵,会继续攻打县城,这就给邯郸、涉县的援军提供了聚歼双头鹰游击队在集安城下的机会,联队长阁下以为如何?”

“吆西!酒井君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就是中国那句古话:英雄所见略同!电讯官,立即将我们的意见译成电文给谷口师团长、浅仓少佐和沼友大尉发报。酒井君,队伍已经集结完了吧,立即向西追击八路军残部,行动吧。”

杨毅带着突出包围圈的学兵队伍匆匆的向西行进着,似火的骄阳晒得地面像个大蒸笼,满头的汗水流进绷带中,浸湿了伤口疼的他一个劲的咧嘴,雨燕心疼的说:“团长,将乌骓背上的弹药卸下来大家匀匀背上,你还是骑马走吧。”

杨毅摇头道:“不用,我腿脚又没事,不影响走路,只是天气太热汗水杀的伤口疼,在马上更热还不如走着凉快呢,现在大家身上多一斤也会影响行军速度的,鬼子的队伍很快就要追上来了,我们早一分钟穿过沙石峪,就早安全一分钟。”

“报告团长,后面有一个小队的日军跟上来了,是不是派骑兵小队把他们击退。”殿后的骑兵队长前来报告道。

杨毅举起望远镜向后面观察了一下说道:“敌人没开枪就不用管他,让他们跟着好了,我还担心青木元仁不追上来呢。”

经过两个小时的急行军,学兵队伍终于进入了沙石峪,这是一条经过多年洪水冲刷出来的大沙河小峡谷,相当是大小清河的泄洪道,谷底平时没有水,但在夏季大清河和小清河上游由于大暴雨造成河水溢出河床时,汹涌的河水就会进入沙石峪,这里的地质以松软的沙石为主,常年洪水的冲刷造成水土严重流失,谷底几乎只有黄沙碎石,鲜有青草植被。

沙石峪由西北向东南斜着将平原割裂,峡谷顶宽500多米,底宽200来米垂直深度50多米,上了西岸,杨毅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柳铁柱和教导队的李涛。

“团长,你们可算来了,大家都很担心呢,怎么?你负伤了?严重不?”柳铁柱看到杨毅头上的白绷带关切的问道,自从杨毅当上了儿童团长,正规场合他喜欢让人叫他团长,不愿意让人家叫他大当家,大当家的称呼明显带着匪气,远不如团长威风,大家也就迎合着杨毅的喜好称呼他团长了。

“没事,就被瓦片擦破了头皮,要是有事我还能走这么远吗?怎么样,队伍都安排好了吗,重武器带来了多少?”

“队伍已经布置好了,我这次差不多把全部家底都搬来了,两门步兵炮、12门迫击炮、15挺重机枪都进入了预设阵地,不但能覆盖整个沟底,对面野地一里地范围都在重武器的打击之下,这次咱们叫青木元仁吃不了兜着走。”

杨毅将孙玉明叫到一起说道:“刚才我们还缴获了3门迫击炮三挺重机枪,十几挺轻机枪,你们一起安排好,敌人虽然人多,但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只有那六门步兵炮和十几门迫击炮。我们在土山只暴露了一挺重机枪、六挺轻机枪和几十只掷弹筒,敌人不知道我们也有火炮,孙参谋长、铁柱哥、李涛咱们商量一下如何利用这一点,引出鬼子的炮兵阵地,然后集中火力打掉敌人的炮兵,这仗就好打了,整个战斗由孙参谋长指挥。”

柳铁柱和李涛点头立正敬礼答应道:“是,我们一定听从孙参谋长的指挥。”

孙玉明也敬礼道:“放心吧团长,我们马上布置去,坚决打掉鬼子的炮兵。”

几分钟后打击鬼子炮兵的方案拿出来了,孙玉明向杨毅报告说:“团长,我们准备这样安排,现在鬼子知道我们手里有三门迫击炮,我们就让这三门迫击炮一开始打就亮出来,迫击炮的最大射程是1400米,我们把这三门炮放在离谷底中央1400米的地方,如果鬼子进攻到谷底,我们就开炮,鬼子步兵炮的最大射程是2400米,有效射程是2000米,为了保证准确度鬼子肯定会把步兵炮摆在有效距离2000米以内,这样鬼子的炮兵阵地离对岸不会超过500米加上整个峡谷宽500米,离我们这岸边也就是1000米,就会暴露在我们迫击炮和步兵炮的射程之内,等敌人的炮兵阵地暴露,我们把全部火炮都运到峡谷边上,在有效射程内对敌炮兵阵地猛轰,一举打掉敌人的炮兵阵地。”

杨毅点了点头:“这样安排倒是可以用我们的迫击炮打击鬼子的步兵炮,我补充三点,一是我们的火炮开始时应该藏的尽量靠前些,要绝对掩蔽好,不能暴露目标,二是把我们这边的距离、峡谷两岸的距离和对面离岸边的距离做出准确的测量,标上明显的参照物,一旦鬼子的炮兵阵地暴露出来,我们立刻就能知道它离我们火炮的准确距离,不用试射保证首发命中,第三我们往前沿安排火炮敌人会看的很清楚,敌人即使不打我们,马上把火炮转移还是能办到的,所以我们要在前面放置湿草马粪,敌人开始打炮时,我们就制造烟雾,遮挡住敌人的视线,掩藏我们调运火炮的行动。”

孙玉明一拍大腿赞道:“完美,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就这么办,老李,你马上组织人按团长的要求布置去。”李涛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杨毅又说道:“鬼子的斥候马上就到对岸了,先用重机枪把他们赶走,让骑兵出击,另外在路上搞点动作,让鬼子的大部队慢些过来,我们挖战壕藏火炮需要时间。再有,沿岸多布置一些轻机枪,对付敌人的掷弹筒,敌人的掷弹筒射程从对岸是能打过来的。”

孙玉明应道:“我马上去安排。”说着也快速跑了。

杨毅苦着脸说道:“咋都是急脾气呢,也不问问我还有啥交待的没有。”

柳杏儿问道:“爷,还有啥要交代的,你告诉我,我去跟他们说。”

杨毅没好气的说道:“天都过晌午了,咱们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就没个人关心咱们。杏儿,你去让女兵们搞些水和食物来。另外让铁柱哥的电报员背着电台跟着我,我要问问家里的情况和王会彪他们的情况。”

柳杏儿、杨静急忙布置安排去了。

半个钟头后,大班的男学兵们惬意的吃起了糖饼,喝起了绿豆汤,小半年没见到杨毅的于梦娅兴奋的俏脸绯红:“哥,林颖老师来电,古月区各村的敌人都撤走了,村镇有些伤亡损失,医护班的师姐妹已经去营地救护伤员了。王队长来电,游击队已经摧毁了鬼子的装甲车,伏击了县城支援中心据点的鬼子,中心据点在徐远征的配合下已经拿下来了,现在他们正在攻打城门,由于鬼子有不少步兵炮守城,攻城不顺利,部队损失较大。柳林叔来电,邯集公路中心据点的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治安军已经开进县城,邯郸的日军也在向集安增援。”

杨毅脑袋一阵发麻,急忙说道:“马上给王队长去电,他们已经胜利完成了既定任务,立即撤回磨盘山,做好鬼子报复袭击的准备,要他将磨盘山老营的家属及非战斗人员立即向鹰嘴寨转移,将全部物资能转移的转移不能转移的就地掩埋藏匿,如果顶不住鬼子的进攻,允许他们撤往鹰嘴寨固守待援,命令王会龙部进一步加强鹰嘴寨的防御工事,预计不久就要打打仗恶仗,到时鬼子会动用大炮和飞机轰炸,鹰嘴寨必需要有防空袭防炮击的准备,要他们在山上挖防空洞,要留专人警戒天空。给林颖发电报,问问大兰姐和我爸是否安全,我这心里怎么这么堵得慌呢。这句不要记录,傻丫头。”大家没笑,一个个心里都沉甸甸的。

“团长,所有的火炮都在谷沿50米处掩蔽好了,点烟的柴草马粪也铺好了,是不是可以让骑兵撤回来了。”孙玉明过来请示道。

“好吧,给骑兵队信号,让他们迅速撤回来,命令所有战士学兵把帽子摆正放在二道防线的工事前沿,然后向道路南北两侧撤出500米掩蔽,躲避鬼子的炮火,让三挺重机枪在路口以西700米处封锁出峡谷的道路,炮弹不要跟火炮放在一起,所有炮兵远离藏炮地点,待烟雾点燃后,每人携带四颗炮弹迅速过来取出火炮,按照预设射界消灭鬼子的炮兵。”杨毅不厌其烦的强调着,像是个碎嘴婆婆。

“是!立即执行!”孙玉明应答的干净利索,没一点儿拖泥带水。

青木元仁的心情开始变好,就在刚才,县城的浅仓少佐来电报,东面中心炮楼的援兵到了,集安县城在他的杰出领导防御下稳如磐石,他还以卓越的战术,指挥炮兵给予来犯之敌以毁灭性的打击,双头鹰游击队死伤无数,攻击力已是强弩之末,只待援兵一到就可以立即进行全面反击,全歼游击队。

集安县城安全无虞,青木就可以专心对付败逃的八路军385旅了,让他更加高兴的是,八路军虽然提前了一个小时逃跑,但最终也没有逃脱他的追击,前面袭扰皇军前进的八路军骑兵已经搞不出什么花样了,机关枪是骑兵的天敌,敌人只有狼狈逃窜,再也挡不住皇军的追击脚步了。

“报告大佐阁下,前面就是沙石峪,八路军在峡谷对面设置了阻击阵地,构筑了三道战壕工事。”斥候小队长前来报告。

“哦,看来这就是385旅的主力了,酒井君,贾桑,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青木带着酒井和贾进忠以及一群随从来到峡谷边沿,举起望远镜向西面原野望去,只见对面每间隔150米就有一条东西横向的战壕工事,在第二条战壕工事趴着七八百个人头,更远处隐约看到有迫击炮的影子。

“联队长阁下,你看这峡谷谷底,有好些血迹和弹壳弹孔,很明显刚经历过一场激战,虽然八路军把战场打扫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想来秋部中尉的骑兵中队就是在这谷底遭到伏击的。”酒井参谋长用望远镜观察着谷底说道。

青木依言向谷底望去,果然发现谷底有激战的痕迹,恼怒的说道:“秋部这个蠢货,在夜里竟敢闯入峡谷内,这是主动给八路送上门的礼物,人家当然要照单全收,酒井君,大日本皇军经过去年到现在的华北、苏沪战役的辉煌胜利,普遍养成了骄纵狂妄的秉性,总觉得皇军一出马支那军就会一溃千里,只有我们108师团跟八路军交手了几个月,总结出了不一样的经验,八路军打仗不但勇敢而且灵活,很会抓住战机,甚至会创造战机,以局部优势力量围歼我孤立前出的小部队,这种战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必须吸取教训,这些经验教训是帝国勇士们用鲜血和性命总结出来的,可是偏偏有人不以为然,白白的浪费掉帝国优秀将士的生命,实在可悲可恨。”

酒井长叹一声:“唉!总有些人顽固不冥不碰南墙不回头,我们好心提醒他们,他们反而笑话我们胆小甚微缺乏武士道精神,算了,不管那些了,有联队长阁下做我们的指挥官,我们不会犯轻敌冒进的错误,联队长阁下在战场上的谨慎周密一直是我所敬仰的,请下达战斗命令吧。”

酒井的马屁把青木拍的浑身通泰舒坦:“吆西,酒井君的参谋策划一直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们一起携手打垮眼前的敌人吧。我命令,炮兵立即选择合适的阵地,步兵构筑进攻始发阵地,贾桑,你去安排你的警备旅出动一个营,在首次炮击之后做第一次试探性攻击。告诉你的士兵要大胆勇敢的进攻,我会派皇军一个小队在他们身后督战,贪生拍死畏敌不前者死啦死啦的。”

“啊!”贾进忠傻眼了,声音有些发颤:“青木太君,您不是让我的警备旅做辎重队吗?您看我们旅今天上午损失惨重,现在只有一个团还勉强保持完整建制,再损失就没人了,请您体恤一下警备旅吧。”

“纳尼?贾桑,你要拒绝执行我的命令吗?警备旅现在有2000多人,难道我的部队需要2000多人作为辎重队吗?八嘎,警备旅上午放跑了八路军残部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现在给你提供了立功赎罪的机会,你还不立即抓住,难道要逼迫我临阵换将吗?”青木元仁冷眼盯着贾进忠恶狠狠的训斥道。

酒井忙拉了拉贾进忠的胳膊说:“贾桑,这只是个试探性进攻,给皇军探明敌方的火力而已,并没给你们下达攻击目标和攻击的界限,很容易完成啊,你不是收拢了尤桑的三团残部吗,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尤桑的嫡系,你即使收编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服你,你何不就让这些人出击呢,消耗掉这些人你的队伍更容易掌握了不是吗?不要担心战损,回去后,我亲自向治安军第一集团军新兵训练大队给你要一个团的新兵,并配备甲级团的武器装备,还你一个满编旅如何?”

两个鬼子一个黑脸一个红脸让贾进忠不想干也得干,一跺脚说道:“好吧,老子不过了,酒井太君你可要记住你的承诺啊。”咬着槽牙去了本部。

杨毅在峡谷西岸的战壕里将东岸的情形尽收眼底,心里暗悔没把两门步兵炮早早支好,要是现在给那帮穿着将校呢军装的家伙两炮,估计下面的战斗就不用打了,现在眼看着一帮鬼子军官在望远镜中晃也拿人家没办法,自己枪法再好,面对七八百米远的目标也只能望而生叹。

贾进忠带着警卫连去了辎重队召集警备旅整队,让三团长带领500多残兵到日军的军需官那里领取枪支弹药,然后对他们说道:“弟兄们,你们团上午放跑了八路的残部,青木太君原本要把你们统统枪毙,是本旅长苦苦求情才给你们争得了待罪立功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太君让你们等炮击之后向峡谷西岸进攻,你们可得好好表现,不能再畏敌怯战,皇军的督战队就在你们身后,到时候你们胆敢畏缩不前或者逃跑,本旅长就是再仁慈那皇军的歪把子机枪也是不认人的。”

三团长谢运大惊:“旅座,你是说一会儿让我们这些残兵去打前锋?你,你难道没看见那边的八路有多少人,就在这里你拿望远镜看看,八路光数人头也已经过千,还修了三道战壕,我们团这几百个人每人就一支步枪50发子弹4颗手榴弹连一挺轻机枪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让弟兄们去送死吗?”

“谢运!你他娘给我住嘴,今天早晨你的三团重武器比一团一件不少,你弄哪去了?近两千精兵让百十个骑着马的穷八路撵的满野地跑,连随身步枪都丢了,你还委屈了?现在给你们补发了枪支弹药就不错了,你他娘的还跟老子唧唧歪歪,再动摇军心,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姓贾的,你这是借刀杀人,要是尤参谋长活着,你敢这么干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你——”

“啪!”一颗子弹钻进了谢运的胸口,他用手指着贾进忠骂道:“狗汉奸,你——你会遭——报—报应的!”仰天倒地两眼圆睁咽了气。

贾进忠挥舞着冒着烟的手枪喝道:“机枪准备,谁还胆敢拒绝命令,姓谢的就是下场,都不愿打前锋,全体处死,妈的给脸不要脸,李光鼎营长,现在由你代理三团长,带领这些怂包冲锋,表现的好转成正职团长回去后给你满编补充人员武器,其余人也一样,表现的好回去后一律提拔两级,李营长你干还是不干?”

李光鼎不傻,看着警卫连三挺机枪虎视眈眈的瞄着他们,再看看倒在血泊里的团长,知道贾进忠起了杀心,要是不答应立刻就得一命归西:“报告旅长,卑职愿意带领弟兄们戴罪立功打前锋。请旅长看在袍泽的份上,借给我们几挺机枪,也让我们多一成活命的机会,也能扩大些战果,求您了。”

贾进忠倒也光棍:“没问题,你马上把这些人编成四个连,每个连给你们配一挺轻机枪,好好打,皇军也没想让你们冲过去消灭八路军,只是想看看敌人的火力配置,只要你们机灵些,活命还是没问题的,回来就会升官发财。”

李光鼎马上开始组编队伍,选出连排班长,让机枪组去领机枪、子弹,把连排长聚在一起布置冲锋方案,他手下的一名连长低声问道:“营座,咱们真的要打头阵当炮灰啊?贾旅长说话靠不住啊,咱们都是尤参座的亲信,别说此去难以活命,就是命大回来了他也不会把位置给咱的,营座三思啊。”

另一个连长也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次有命回来,下次敢死队还是咱们这些苦哈哈的,谁叫咱们是参谋长的人呢,以后在姓贾的手下不会有好了。”十几个连排长叽叽咕咕都是一个腔调。

李光鼎喝止住众人道:“都给我住嘴,你们当我是傻子啊,贾进忠杀谢团长眼都不眨,我算个屁,你们就没看到那些机枪手都起了杀心了吗,要是不应承下来,现在你们还能在这里唧唧歪歪吗?你们还想活命不?想活命就听我的,现在我们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营座,今天您只要能带着弟兄们躲过鬼门关,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以后水里火里兄弟们都跟定你了。”一帮难兄弟纷纷表决心。

“那好,你们凑过来听我说,一会儿到了峡谷那边你们这些排长都把白衬衣套步枪上,边跑边冲对面喊别开枪我们起义了,告诉弟兄们,谁都不许朝对面开枪,只要大家跑进八路的第一道战壕,咱们就得救了。”

“营座,你这是要领着我们投八路吗?咱们做了汉奸,八路能放过咱们吗?”

“没问题,八路军就是以前跟咱们打过仗的红军,优待俘虏不打不骂不杀头,好着呢,咱们带着枪阵前起义,待遇差不了,你要是不想干八路,就用枪支弹药买命,说不定人家还会给你发路费呢。”

“那后面的督战的鬼子咋办,他们还端着歪把子呢,看到咱们打白旗反水,他们还不得把咱们都突突了啊。”

“所以我才朝姓贾的借机枪啊,冲锋时咱们几个连长营长每人带一挺机枪在队伍后面,排长们打出白旗后,咱们就掉头扫射督战队,掩护弟兄们逃命,鬼子督战队只有一挺歪把子,咱们有四挺捷克式,干死他们咱们在八路军那边就算有了投名状,说不定还能立功保住咱们的官职呢。”

“太好了,就这么干,干掉小鬼子督战队,咱们战场起义立功赎罪,青木还不得踹死贾进忠那王八蛋啊。”大家都振奋起来。

贾进忠带着警卫连远远监视着充当炮灰的三团,直到日军的督战小队过来后才回到一团驻地。

下午3点整,战斗正式打响,日军炮兵中队的六门步兵炮在后,联队各步兵大队的24门迫击炮加上从治安军一团抽调的3门迫击炮,被集中在一起排在步兵炮前面50米处,一字横排摆开,先是两发试射,调整好射角后,紧接着是10发连射,把峡谷对面前两道战壕炸翻了,全部被硝烟笼罩,没等炮击停止,鬼子督战队就催促着伪军炮灰营出动,炮灰营过了谷底时炮击才结束,二道战壕再也没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督战日军命令伪军炮灰们发起冲锋。

杨毅见鬼子的火炮停了,抬起身子举起望远镜观察敌情,他在峡谷西沿北侧充当观察哨给炮兵发信息,没料到伪军的动作这么快,冒着头上乱飞的炸弹就穿过峡谷了,打算给孙玉明发信号让重机枪把伪军赶回峡谷再炮击,忽然他的望远镜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景象,最前面的伪军打出了十几支白旗,接着是一窝蜂倒提着枪的伪军往前面疯跑,还摇晃着胳膊在吆喝着什么,更诡异的是,后面的伪军端着机枪向他们身后的鬼子扫射起来,显然是伪军倒戈反水了,他立即拿起电话喊道:“不要开火,机枪火炮都不要开火,伪军反水倒戈了,放伪军进一道战壕,派人把他们接到南北两个方向安全地带,不要向西,鱼饵迫击炮随时待命射击。”杨毅看到伪军后面的鬼子开始向后溃逃,最后面拿机枪的伪军开始登上谷沿了,对着电话大声喝道:“立即向谷底开炮,十发自由射,开火。”

“轰!轰!轰!”炮弹接二连三的在谷底的道路上爆炸,把从伪军机枪下逃出命的督战鬼子掀翻,残肢乱飞,没有一个能逃回出发地。

这一幕将在峡谷东沿观察的青木和酒井惊的目瞪口呆,青木大佐双手攥拳剧烈的摇晃咆哮:“巴嘎雅路,警备旅良心大大的坏了,统统死啦死啦的,卫兵,去把贾进忠抓起来,我要砍掉他的脑袋祭奠帝国玉碎的勇士。”

“且慢!”酒井虽然也是恨得牙疼,却还保持着头脑清醒:“联队长阁下,你看,虽然治安军倒戈了,可也把八路军的炮兵阵地给引诱出来了。八路的迫击炮能够打到谷底,对我们的攻击部队是个大威胁我们应该立即打掉敌军的炮兵。等摧毁了八路炮兵,我们攻击时让贾进忠亲自带队在前面给皇军做盾牌挡子弹,我们的士兵紧跟着他们后面冲锋,不怕他们全部反水。”

青木清醒过来:“吆西!这个办法大大的好,不过八路军的炮兵阵地距离我们的炮兵太远了,立即让炮兵中队和迫击炮群前移到谷沿附近,摧毁敌方炮兵阵地,我们有远程武器在手,八路军坚持不了多久。再有,派一个大队看住警备旅,把警备旅的轻重机枪都没收,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动,立即就地消灭。”

“哈伊!”酒井和作战参谋立正鞠躬布置去了。

杨毅紧盯着对面的动静,一看鬼子在往前移动火炮,知道敌人上钩了,立即命令学兵点燃前沿的柴草,并命令炮兵们带着炮弹进入一线战壕,等烟幕一起就起出大小火炮安置好准备开炮。

鬼子的火炮很快就位了,八路军的炮击还没停止,但是对面峡谷前沿升起了一条烟雾带很快遮挡住了这面的视线。“狡猾的八路,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皇军炮兵的眼睛吗?做梦!”青木元仁忿忿的嘀咕着,找到炮兵中队长:“井上君,前面的烟雾对你的炮兵影响大吗?能不能把敌人的迫击炮打掉。”

炮兵中队长井上中尉立正答道:“报告大佐阁下,我已经算好了敌人炮兵阵地的方位和距离,完全在我们的九二步兵炮有效射程之内,打掉他们绝无问题。”

“立即用步兵炮摧毁敌人的迫击炮,用我们的迫击炮把对面的烟火带轰散,我们就要进攻了,不能让烟幕挡住我们的视线。”

“哈伊!我立即执行!”井上中尉鞠躬后,回身开始发号施令。由于烟雾笼罩再看不到对面的情况,青木就去辎重队去找贾进忠泻火去了。

杨毅看到己方的炮兵已经把步兵炮和迫击炮安置就位,忙跑了过去,将鬼子炮位距离和方位报给了炮手们,并亲自来到一门步兵炮跟前,让炮手听他指挥把步兵炮身放平,杨毅透过烟雾的间隙看到对面鬼子的步兵炮的炮身,像打枪一样迅速调整自家的炮口,没等鬼子开炮,他的炮弹就打了出去,炮弹不偏不倚砸在鬼子的步兵炮身上,将炮身里的炸弹同时击响,巨大的冲击波引发了后面炮弹箱里的炮弹殉爆,四周十几米的鬼子非死即伤,杨毅顾不上庆祝战果,立即让副炮手拉开炮栓卸下弹壳,弹药手将新的炮弹装填进炮身,关闭炮栓,杨毅让副炮手和弹药手按他的要求搬动后面的炮架将炮口指向对面另一门正在打炮的步兵炮,毫不迟疑的命令主炮手开炮,瞬时又干翻了一门鬼子的步兵炮,而这时己方的12门迫击炮和另一门步兵炮也打出炮弹,鬼子的炮兵阵地当即爆炸声四起,迫击炮射击不用退弹壳,找准射角方位,将炮弹往炮筒里扔就是了,一分钟扔十几枚炮弹不成问题,每门炮要照顾的范围提前已经确定,烟幕挡着视线也不影响打炮,看不见效果就把炮弹打完算球。

这时鬼子的迫击炮也开火了,目标却是这边炮位前50米处的烟火带,烟幕被打散,反而让杨毅更容易看到对面的情况,他发现鬼子的步兵炮已经被摧毁了四门,还有两门就要被慌张的鬼子拉走,他当即命令调整炮身,将这两门步兵炮打翻,碎成了零件,鬼子的大部分迫击炮基本全部被摧毁,剩余的少量几门迫击炮开始向己方炮兵阵地开火了,己方有三门迫击炮被炸到,其中一枚炮弹距离杨毅这门炮不到十米,飞溅的弹片把副炮手打倒在地,杨毅冒着纷飞的弹片和沙石,一面大声的给自己的炮兵报着方位,一面亲自搬动炮架,用这门步兵炮当枪打,清除着敌方最后的迫击炮。

瘫坐在辎重队弹药箱上的青木元仁,眼泪顺着消瘦的脸颊往下滑落,心里又痛又怕,要是他还留在峡谷前沿,现在估计已经去见天照大神了,巴嘎的情报部门,竟然说八路军很穷,步枪是两人一只,子弹严重缺乏,还在用大刀长矛打仗,睁眼看看前面吧,人家迫击炮有几十门,步兵炮也有不少,炮弹打的像下雨,现在已经打出上百发炮弹了,而且落点极其精确,整个联队配备的全部火炮都毁了,现在联队一点儿远程重武器都没,只有挨打的份,哪里还有进攻消灭对方的可能,对面的八路军现在有几十门火炮,有数百骑兵、有几十名掷弹筒兵,眼下他的联队连撤退都成了奢望。

青木绝望了,他此刻脑子里没有了对家的眷恋和担忧,他抽出岳丈送给他的上等武士刀,擦拭着刀身上滴落的泪水,只想着早点解脱赎罪。

“联队长阁下,请振作起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的联队主力损失并不大,还有2000多帝国勇士,八路军没有我们人多,我们可以战胜他们。”参谋长酒井立男看着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主官,焦急的大声呼喝,希望能唤醒青木。

青木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看着酒井惨笑:“战胜,现在还说什么战胜?没有火炮,我们的士兵如果继续进攻会全部死在谷底,就像秋部中尉的骑兵队一样,都会被打死,敌人有骑兵,我们也逃不了,我们的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没有坚固的工事,我们无法打阻击,敌人的炮兵分分钟就可以掀翻我们,酒井,认命吧,我们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使命已经到头了。”

“不,没有完,我们还有杀手锏,青木君,我们可以给谷口师团长拍电报,请将军派邯郸机场的飞机来做战术指导,八路军的火炮在我们的轰炸机面前就是一堆堆废铁,我们有飞机的协同作战一定可以完胜八路军的385旅。”

青木眼睛瞬时亮了起来:“飞机,战术指导?对呀,邯郸的飞机十分钟就能飞到这里,我要把八路军385旅挫骨扬灰,电讯官,立即向谷口师团长发报:谷口将军阁下,我部在集安县古月镇以西20公里处的沙石峪与八路军385旅主力遭遇,该敌于今日凌晨在此地围歼了秋部中尉的骑兵中队,由于敌军构筑了完善的防御工事,且有大量火炮,我部炮兵损失殆尽,急需空军做战术指导,摧毁敌方的火炮力量,并对战壕里的八路军守军予以空中打击,我部将乘势发动全面进攻,力争一举歼灭八路军385旅。青木元仁。年月日。”

还在辛庄区扫荡的108师师团长谷口元治郎中将,接到青木元仁的这一电报心情喜忧各半,能抓住八路军主力固然很好,可是青木这个混蛋怎么打的仗?一天不到把骑兵中队、重机枪中队和炮兵中队这些技术兵种都打没了,这也太不正常了,通常战斗应该步兵最先遭到损失不是吗?谷口元治郎中将当即给邯郸机场下达了战斗命令,然后给青木元仁发电报,让他必须在有确实把握的情况下再发动进攻,不得有大的战损,108师团下一步攻击佛台地区还需要这些宝贵的帝国士兵,如果联队损失过大,影响了整个战役将追究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