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找了衣服后,就到洗漱间洗澡了。其间,肖恪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着。
屋里一片安静,能听见从洗漱间里传来的流水声。
肖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见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遥控器,便伸手拿起来,对着电视按了一下,电视随即开了。
电视一打开,就停留在本地的新闻台。正在播报一则社会新闻,说的是郊区的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起因是两个男人发生口角,随后烟花为肢体冲突,最后,其中一个男人用刀刺伤了另外一个男人,之后逃跑了。伤者现被送往当地医院救治,而警察正在全力搜捕逃犯……
肖恪只稍稍看了一会儿这则新闻,之后就没再看下去,按了一下遥控器转台。一连转了好几台,都没有看到有合心意的节目,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就把电视机关掉了。
肖恪把遥控器放回到茶几上。洗漱间里仍然传来水声。片刻之后,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肖恪从沙发起身,走过去开门。这时,站在门口的是董姨,手里拎着一盒东西。
董姨一开始以为来开门的是耿母,平时这个时间点,耿母应该都还在家的。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门一开,见到的竟是肖恪。这让她非常意外,脸上不由自主地透着惊诧之色。
董姨往里探了一眼,随即开口问:“你是?”
“我是耿相忆的朋友!”
“喔,原来是相忆的朋友啊!”董姨稍稍打量了一下肖恪,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前几天我来找耿相忆的时候,在楼下遇见过你的!”
董姨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天晚上在小径的时候,光线太暗,董姨看得不太清楚,今天再见到,也就有点不太认得出来。因此,刚才第一眼看到肖恪的时候,不太确定就是他。
董姨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和耿相忆一家也认识了二十多年,除了宋禹之外,董姨没见过耿相忆带其他男孩子回家。莫非这小伙子真是耿相忆的男朋友?看来十有八九就是了!
“阿姨,你是来找?”肖恪问。
董姨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我是拿点糕点过来给相忆的。我家里亲戚送过来的。可是我们一家都不太喜欢吃甜品。刚好相忆喜欢,我就拿过来了!”
说着,董姨把手里拎着的一盒糕点递给肖恪。
“谢谢!”肖恪接过糕点,“她好像是挺喜欢吃甜品的!”
“你还挺了解相忆的。”董姨笑道,“对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嗯?”
“我上次就说你俩是男女朋友,可相忆偏说不是。我看她就是不好意思承认!”
“我们现在的确不是,不过以后会是的!”肖恪嘴角含着笑意,眼睛里涌出一股坚定。
“喔。”董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是看相忆长大的,她是个好姑娘。可惜从小没了父亲。这些年,她们母女俩其实挺不容易的。好在耿相忆争气,而且出落得这么漂亮。你们要是在一起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肖恪点头:“我会的!”
此时不由得想起五年前,耿相忆在那次耿相忆喝醉外,肖恪从未见过她在别人面前提到过自己想她爸。
董姨又打量了一眼肖恪,见他好像在思忖着什么,问:“除了那天晚上你来找耿相忆之外,我们是不是还在哪里见过?”
董姨越看肖恪越觉得眼熟,这种眼熟总觉得不只是源于那天晚上在楼下的小径里看到他和耿相忆在一起,而是来自另一个地方。可是至于在哪里见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阿姨,你可能记错了!”
“是吗……”董姨还想问些什么,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肖恪听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掏出来接听,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耿相忆打来的。肖恪有些纳闷,此时她不是还在洗澡么?怎么给他打电话?
董姨见肖恪要接电话,道别了一句,就识趣地离开了。肖恪关上门,按下接听键,立刻传来耿相忆的声音。
“肖恪,你在客厅吗?”
“在啊!你洗澡怎么还打电话?”
“那个……”耿相忆的语气显得支支吾吾,“我落了一件上衣在卧室里,你能帮我去拿过来吗?”
“你平时都这样丢三落四的吗?”
“才不是呢。就今天忘记了而已!”
“你等着!”
肖恪把糕点盒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去耿相忆的卧室,看到床上有一间牛油果绿的毛衣。
“你看到了吗?”手机里传来耿相忆的声音。
“嗯,看到了!”
肖恪拿起毛衣,出了卧室,往洗漱间走去。来到洗漱间门口,正要伸手敲门。他想了想,把身子转到一侧,让侧身对着门口,然后才敲门。
片刻之后,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眼角扫到门开了一道缝隙,肖恪便把毛衣递过去,然而等了片刻,都没等到耿相忆取走毛衣。
肖恪觉得奇怪,想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又不能。正打算问问看,这时门又“吱呀”响了一声。
洗漱间的门原先只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而这时门缝却逐渐变大了,直到完全打开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要毛衣吗?”肖恪问。
“不用了!”耿相忆走出来,伸手接过毛衣,“我刚才才想起来,里面有浴巾!”
肖恪不由得转过身来,只见耿相忆身上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锁骨上缀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肌肤透着白皙和滑腻,像是冬日的雪一般,有种相映成辉的感觉。
耿相忆正在拿眼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上的牛油果绿色毛衣,微微皱了皱眉头,嘴里嘀咕:“我想了想,今天还是不穿这件毛衣了,我去找别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说罢,耿相忆冲肖恪粲然一笑。往卧室走去的时候,无意间往肖恪的耳朵上瞥了一眼,只见他的耳根微微泛红,像是染了一层胭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