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把信用卡掏出来给耿相忆,嘱咐了一句后,就自个去上厕所了。
耿相忆走到柜台,对女导购员说:“这披肩是要送给一个阿姨当生日礼物的,麻烦包好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好的,没问题!”
女导购员把披肩装进一个礼盒里,然后拿出一张贺卡,递给耿相忆,说:“你可以在上面写几句祝福语!”
耿相忆接过贺卡和笔,在脑海里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执笔写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写好了。
女导购员接过贺卡,装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装进一个白色袋子里。
付了钱之后,耿相忆走出店门。宋禹怎么还没回来?刚才已经逛了许久,现在她觉得腿有点酸酸的。见对面玻璃围栏边有几张休息椅,正要抬脚走过去,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有人急匆匆走了过来,把耿相忆重重地撞了一下,手里的白色袋子掉落在地板上。
“抱歉!抱歉!”那人忙道歉,声音略显沧桑。
耿相忆抬头看了一眼,吃了一惊,撞她的人是常跟在肖建海身边的老任。老任也一眼就认出了耿相忆。
两人各自把身旁掉落的袋子捡了起来。
“你也来这逛街啊?”老任开口问道。
“是啊!”耿相忆简单回了一句。
老任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看到耿相忆和那帮人在停车场时,也以为她和那帮人是朋友,却没有想不到原来她是被人困在那里。
老任心里有点愧疚,问:“昨晚,你没事吧?”
耿相忆露出惊诧的表情,随即想起裴依说的话,昨晚肖建海就在那停车场里,而老任当时应该也和他在一起。如此,也就可以解释老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没事!”
“抱歉,昨晚我和肖总都以为你和那帮人是认识的,才会没太在意。”
耿相忆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猜他们昨晚只是想吓唬一下我而已,我没什么事。”
“老任!”两人正说着,忽然老任的身后传来肖建海的声音。
老任告辞后,忙转身迎到肖建海的面前。刚才老任到这来,是为了取之前肖建海在服装店里预定的东西。本来让肖建海在车子里等的,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人过来了。
“老爷,你怎么也来了?”
“在车里待着闷,出来走走!”
“你怎么没让人陪着?”
“就是想一个人走走,才没让人陪着的!对了,你刚才跟谁说话?”
“跟……”
见老任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肖建海觉得疑惑,往他身后望去,只见耿相忆就站在不远处。
这时,耿相忆正往他这边看出来,眼睛灵动,嘴角露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
肖建海板着脸,问老任:“她怎么会在这里?”
老任知道肖建海不太喜欢耿相忆,也不敢多说什么:“我是碰巧在这里遇到她的,估计她也是来逛街的。”
老任本以为肖建海会就这样离开,不料他却没有走,而是走到耿相忆的面前。
耿相忆也没料到肖建海会走过来,礼貌性地喊了一声“肖叔叔”。
肖建海微微点了头,语气不冷不热地问:“昨晚,那帮人是去找你麻烦的?”
“是!我和他们之间有点误会!”
“听说他们要收购肖恪舞蹈室的事?你阻止了?”
“是的!”
听肖建海这么问,耿相忆觉得应该是肖恪跟他说了相关的事。
肖建海望着耿相忆,面无表情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耿相忆震惊,一点没明白肖建海说这句话的意思。
“肖叔叔,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肖恪,好像挺看重那间舞蹈室的。”
“那是他!我从来都不同意他开什么舞蹈室。”在肖建海看来,自己以前渐渐老了,很多时候,有心无力。因此,他一直都希望肖恪能回家来,接管公司的事务。如果这次那帮人把肖恪的舞蹈室收购了,这无意中算是帮了他。可没想到耿相忆却在中途插手了这么一手。
耿相忆从肖建海的话中,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就算没有我的插手,我相信肖恪也不会让舞蹈室被别人收购的,不是吗?关于这个,肖叔叔应该比我更清楚!”
肖建海惊望着耿相忆,万没想到这个丫头会这样顶撞自己。真是没大没小的丫头!
“以前,我一向都不管肖恪和肖钜,和什么人交朋友。但是,我不管,不代表我认同他们所交的朋友。我不管你和肖恪的关系如何,我都希望你认准自己的身份,不要自以为是,随意插手我肖家的事。”肖建海的语气平和,却一字一句都透着对耿相忆的不满。
耿相忆也听出来,心里不爽,却尽量礼貌道:“肖叔叔,你恐怕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实在没有精力去插手别人家里的事。”
“昨晚,就是因为你,肖恪连家宴都没有参加,就跑了出去。难道你还要说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什么?肖恪昨晚没参加家宴?”
“你不是应该知道吗?听说后来,他还留在你家里吃饭了!”
耿相忆昨晚一时忘了问肖恪这件事。可是,她一直以为肖恪在参加完家宴,才赶来找她的。早知道这样,她宁愿肖恪没有去来找她。
正想着时候,忽然传来宋禹的声音:“耿相忆!”
宋禹走过来,看到肖建海时,觉得有点眼熟,可一下子没想起来是谁,忙问:“耿相忆,这是……”
没等宋禹问完,肖建海就对一旁的老任说:“老任,我们走吧!”随之转而对耿相忆说,“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他刚要走,看了一眼宋禹,随即停下来,又对耿相忆说,“你既然有男朋友了,就更要和肖恪保持距离。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知道你接近肖恪的目的。”
说罢,肖建海往前走了出去,老任也跟了上去。
当听到肖建海提到“肖恪”,宋禹立刻想起他就是肖恪的父亲,裴依婚礼那天,曾在酒店见过他。
“耿相忆,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耿相忆吐了一口气,涩然笑了一下,说:“就是让我不要和肖恪来往的意思呗!”
他愤愤道:“不来往就不来往,谁稀罕!”
耿相忆没搭茬儿,拎着袋子,默默地转身走了。
宋禹望着耿相忆的背影,觉得显然有些不对劲,透着一种伤心感,恐怕在他来之前,肖建海还说了一些更加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