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爬上楼,经过楼道的窗户边时,忍不住往窗外瞟了一眼,只见肖恪沿着小径往车子走去。
沐溪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二楼的一扇窗户里,视线恰巧和正往下看的耿相忆的视线撞在一起。
此时,再躲闪已经来不及,耿相忆灵机一动,便伸出手,落落大方地朝沐溪挥了一下手。
沐溪一愣,犹豫了片刻,很快也挥了挥手回应,她往肖恪的方向看去,肖恪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们。沐溪突然来了一个主意,扭过身,追上肖恪,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耿相忆看见这一幕,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木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身子背过去,不再看他们。耿相忆快步离开窗户边,直到确定肖恪和沐溪看不见自己后,才停下脚步。
耿相忆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隐隐有些不适。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天晚上已经有过类似的情况,而且每当看到沐溪挽着肖恪的时候,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我……耿相忆把自己吓了一跳。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她摇了一下头,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愣了半晌,耿相忆轻拍了一侧太阳穴,整理了一下心绪,才往耿家走去。
回到家门口,耿相忆正要掏出钥匙开门,这时楼道里传来两人男人的说话声。
“房价方面可以稍微便宜点吗?”
“实在没办法!你现在还能上哪找到这个价格的房子。要不是我在外地有工作,要搬过去,我肯定不愿意卖的!”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是三楼那间,才决定过来看看的!可没想到是四楼!”
“三楼和四楼相差一层而已。况且,我四楼的采光还更好!”
“不是我非要三楼,是我老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在三楼。”
“那不凑巧!你要是早几年过来,你还可以买到三楼那套房子。现在三楼早就有人买下来了!而且人家才搬进来没几年,根本没有卖房子的打算!”
“这样吧,我回去跟我老婆商量商量!”
“那行吧!不过,你最好快点给我答复。我在外地的工作耽误不了!”
“行……”
之后,再没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应该是下楼去了。
小区里的住户都是住了十来年的了,很少看到有搬走的。三楼住了两户人家,其中一户就是董姨一家,另外一家在耿相忆家的楼上。这么说,应该就是耿相忆楼上那户人家是新搬来。
耿相忆有时到三楼去找董姨的时候,偶尔看到那户人家。记得原先那户人家是一家三口,夫妻俩带着一个儿子。耿相忆在这里住这么多年,只见过那户人家的儿子的几面,很多时候是看到那夫妻俩,看上去都已经年过半百。
耿相忆和这一家三口并没有什么来往,因此了解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以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搬走的,她都不知道!
耿相忆没太在意,拧动了一下钥匙,推开门,走进屋里。
“阿忆,你回来啦,肖恪回去了吗?”耿相忆刚走进来,耿母就冲她问道。
耿母正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睡衣,打算去洗漱。
“嗯,”耿相忆漫不经心道,“回去了!”
耿母没在说什么,便径直往洗手间去了。
耿相忆无精打采地关上门,弯腰脱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扫到一旁的衣架,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耿相忆一边穿上拖鞋,一边往衣架上怪异的地方看过去。这一看,耿相忆顿时怔住了。只见在她挂围巾的地方,悬挂着一个小塑料袋,像是刚挂上去不久!
记得刚才往这挂围巾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塑料袋,这是什么时候放这的?
耿相忆疑惑不解,把塑料袋摘下来,开口问道:“妈,衣架上的是什么东西?”
耿母还没关上洗手间的门,听到了耿相忆好像在喊她,就问:“阿忆,你说什么?”
耿相忆正打算再说一遍,这时她的眼睛往袋子里面瞄了一眼,伸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于是又立刻把刚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只见塑料袋里装着是几盒药物,而且是涂抹伤口的药物!
耿相忆立刻联想到了自己小腿上的伤口,心想不能让耿母知道。
这时,耿母没听见耿相忆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
“妈!没什么,你洗澡吧!”
耿母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然后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从塑料袋上面的标识来判断,可以看出这些药物是从苗川军的诊所里取来的。耿相忆并不记得自己从诊所里带回来什么药物。况且,耿母还不知道耿相忆受伤的事,也不可能拿到这些药物。难道是肖恪?
洗手间里传来花洒哗啦啦的流水声。耿相忆判断耿母已经在里面洗澡了,于是拎着那袋药物走到客厅来,
独自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给英子打了一个电话。
“英子,苗医生今天给我配的药,我忘记拿了,明天过去拿!”
“嗯?已经有人帮你拿走了!”
“谁?”
“肖恪!”
果然是肖恪把药物挂在衣架上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耿相忆问:“肖恪今天也到诊所去了?”
“是啊!”
“什么时候去的?”
“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英子回忆了一下,说,“他听苗医生说你没拿药就走了,就把药要了过去。我想他应该是打算亲自给你送过去!喂,耿相忆,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
“肖恪可能是打算明天给你把药送过去……”
“他已经送过来了……”
耿相忆简单和英子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断了。此时,她的心里掀起一点波澜。原来肖恪今天也去了诊所。
耿相忆不由得想起,坐上车离开诊所的时候,透过车外的后视镜,曾看到一辆车停在苗川军诊所的门口。现在想想,那辆车和肖恪今晚开过来的那辆车有几分相似,好像就是同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