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在英子的搀扶下,来到诊疗室,坐在手术台上。
她拉住正要转身出去的英子,问:“英子,到底怎么了?”
英子摇了一下头,说:“你就老实在这待着吧,别乱走动!”
说罢,英子就出去了。
耿相忆看了一下腕表,她本打算回一趟一心工作室的,把裴依那条断了的项链拿回去修。她站起身来,打算往外走,这时苗川军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耿相忆一副要出去的模样,苗川军问:“你要去哪?”
“苗医生,我赶时间,得走!”耿相忆倚着手术台说。
“赶时间,也要把伤口处理好了再走!”
“那你就随便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苗川军拧着眉头说:“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当然你是医生!”耿相忆笑了笑说,“刚才我看英子给裴依姐包扎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麻烦啊!”
苗医生停顿了一下,说:“你的伤口比裴依的严重多了!”
“啊?”耿相忆惊得睁大眼睛。
苗川军继续说:“你这是被锈铁伤的,会滋生大量细菌,若处理不当,会感染破伤风。你听说过破伤风吧?”
耿相忆愣了,点了点头。她以为只是简单的划伤而已,万没想到还有感染破伤风的可能。
“苗医生,你不是在吓我吧?”
“你觉得呢。”
耿相忆知道,就算苗川军想她配合治疗,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吓她。耿相忆咽了一下口水,立刻说:“苗医生,我不赶时间,一切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耿相忆的小腿伤口里,还残留着一些锈铁屑,需要立即清理。经过一番处理后,另外还要打一剂破伤风针。
“好了,你在这休息一下吧。没什么舒服再走!”
说罢,苗川军走了出去。
除了腿上的伤口隐隐刺痛之外,耿相忆倒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这时,病房门咚咚咚的响起了起来。耿相忆抬头看,只见肖钜正站在门口。
“肖大哥,你怎么来了?裴依姐怎么样?”
“她已经没事了。”肖钜走进来,看了一眼耿相忆的小腿,伤口上缠着白色纱布,担心道,“你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啊!”
“刚才苗医生都跟我说了,你的伤口还挺严重的!”
“嗨,没事,别担心!”耿相忆爽朗地说,想了想,又说,“对了,你别跟裴依姐说,不然她肯定要瞎想!”
马上就是肖钜和裴依的婚礼了,耿相忆并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他们分心。
肖钜沉默了片刻,说:“耿相忆,今天真的谢谢你!”
“肖大哥,你别那么客气!”
耿相忆向来不习惯这种感谢来感谢去的话语,特别熟悉的人之间,更是受不了这个。她岔开话题,问:“肖大哥,肖恪是不是回来了?”
肖钜露出一点惊讶,说:“是!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在街上看到他!”
“这样啊!”肖钜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打过招呼了?”
“没有。当时距离很远,没办法打招呼!”耿相忆的表情有些黯淡。
肖钜更加惊讶:“我昨晚才见过肖恪,没听他提起这件事!”
肖钜知道耿相忆一直都很想知道肖恪的消息,这次肖恪回来,他之所以没有告诉耿相忆,是想到自己和裴依婚礼那天,给耿相忆一个惊喜。却不知道,耿相忆和肖恪原来已经见过了。
现在再看耿相忆的神情,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肖钜正要开口问什么,耿相忆就站起身来,说:“肖大哥,我先走了!”
耿相忆离开诊所后,就回一心工作室。
褚展正从办公室出来,到茶水间倒水,见耿相忆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进来,忙问:“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弄伤的!”耿相忆长话短说。
褚展放下水杯,走到耿相忆身旁。
“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弄伤了?”
这时丁楼听到声音,也从办公室里出来。
“小伤,不要紧的!”说着,耿相忆从背包里拿出项链盒,递给丁楼,“你看一下,这项链断了,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修好!”
丁楼接过盒子,打开盒盖,往里看了看,眼睛不由得放光,说:“耿相忆,这项链哪来的?”
“一个朋友的!”
“这款项链上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造工精细,价值不菲啊!”
耿相忆曾听裴依说,肖家的这个传家之物,是传给肖家的长子,传了好几代人。到裴依,已经是第五代了!因此,裴依才会如此珍重!
丁楼认真端详了一下那条项链,沉吟道:“能修倒是能修,只怕如果用现有的材料修补,只怕会影响它的美观。”
耿相忆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丁楼略显为难,说:“这个恐怕有点难!我只能尽量让经过修补的地方显得不那么突兀!”
耿相忆知道丁楼已经尽力想办法了,不好再说什么。
午后,办公室里,太阳从窗户斜照进来,金黄色的阳光充满了整个屋子,使得屋内增添了一点温暖与柔和。
耿相忆坐在办公桌边,正在为修补裴依那条项链,查找资料。
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随后,褚展背着一只手,走了进来。
耿相忆抬起头,停下手里的鼠标,问:“展师兄,你找有什么事吗?”
褚展犹犹豫豫地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说:“这个给你!”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
耿相忆往桌上一看,是一条药膏,看上去还没有拆封,应该是新买的。
“这是?”耿相忆疑惑道。
“你的腿不是磕伤了吗?我中午到药店去看了一下,店员说,这个药膏对磕伤管用!”
耿相忆没想到自己瞎说的一句话,褚展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其实……”耿相忆想告诉褚展实话,可是想了想,觉得不该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就没有说实话,把药膏收下了,并道了一声“谢谢”。
耿相忆望着褚展走出去的背影,心想,他还是当初那个善解人意的展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