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漱间出来后,耿相忆看了一眼手机,竟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耿母打过来。糟糕!竟然忘记给妈电话了。
耿母一定是见她那么晚还没回家,心里着急,才给她打电话的。
想到这里,耿相忆连忙给耿母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那头立刻就传来耿母的声音:“阿忆,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家呢?”语气夹杂着焦急和担心。
耿相忆顿了顿,:“妈,我今晚不回家了。”
“为什么?你现在在哪?”
“志愿队今晚有任务,走不开。”
“那你今晚睡哪?”
“放心,有地方睡!我明再回去。”
罢,耿相忆怕再下去,可能会漏嘴,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她考虑到现在不知道落水者是否真的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而且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感染,为了以防万一,今晚还是先不要回家,省得自己再传染给耿母。
“不回家,你打算去哪?”突然,身后传来肖恪的声音。
耿相忆本来想得出神,突然听到声音,立刻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你偷听我讲电话?”
“是你自己讲话大声,我在病房里都听见了。”
“哪有那么夸张。”耿相忆自认为明明压低声音了。
“你还没,不回家,要去哪?”
耿相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当然是留在这里啊!不然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
“谁让你留在这的?”
肖恪的话犹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耿相忆指了指他,:“你啊!”
肖恪简直快要气炸了,:“我只是让你换下湿衣服而已,没让你留下这里。”
耿相忆心想,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两者区别大着!”肖恪好像看出了耿相忆的心思似的,本来让耿相忆进来,已经是不得已的选择,现在不想她再留下来,“收拾一下,赶紧走!”
耿相忆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心里忍不住发怵,:“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
“你爱去哪,就去哪!”
耿相忆颠颠儿地凑过来,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态度,:“外面那么黑,你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回去吗?”
肖恪斜了她一眼,你还怕黑?
“刚才你不是一个冉江边去吗?这对你来,算不了什么?”
“刚才和现在怎么能一样!”耿相忆继续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道,“刚才是紧急情况下,自然不怕!可是,现在不一样,已经是深夜了,而且路上又一个人都没樱光是想想都可怕!”
肖恪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你现在身体还没痊愈,不适合到外面去。”着着,耿相忆又绕了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都不出去。”
然而,肖恪的表情告诉她,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就是耿相忆必须离开。
肖恪回到病房,找了一个吹风机,递给耿相忆,:“把头发吹干,然后离开!”
“真是气!让我在这住一个晚上都不肯!”耿相忆不情不愿地接过吹风机,插在插座上,然后吹头发。耳边立刻响起一阵呼呼呼的声响。
过了许久,肖恪朝耿相忆看过来,只见她还在吹头发。
吹了半,怎么还没吹干?
“你头发吹干了没?”肖恪问。
由于吹风机的声响大,耿相忆并没有听见。
肖恪走过去,把吹风机从耿相忆手里拿过来,关掉电源,周围立刻恢复安静。耳朵还想从一个闹市走到了一个幽静的山林一般,得到了解脱。
耿相忆看向肖恪,眨了一下眼睛,问:“怎么了?”
“你头发吹干了没?”
“没!”
肖恪往她的头发瞥了一眼,明明就已经干了:“这么吹下去,你也不怕把头发烫糊了。”
“真没干。”着,耿相忆想把吹风机要过来。其实,她的头发早就吹干了。
肖恪看出耿相忆是想拖延时间,:“没干也差不多了。不用吹了,收拾东西去!”
好吧!这招失败!耿相忆只能乖乖去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突然,灵机一动。耿相忆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铃铃铃”的声音。
“呀,是哪里的电话响了吗?”耿相忆故意问。
肖恪知道苗川军的办公室有一台电话,应该是那台电话响。于是出了病房去接听。
耿相忆见状,立刻趁机爬到床上,将被子往身子一盖,然后躺下睡了起来。
来到办公室,肖恪打开灯,到桌边拿起电话接听,然而,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话。没听见声音,肖恪便挂上电话了。刚要转身出去,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只得又拿起接听,依旧没有声音。
此时肖恪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真是耿相忆的恶作剧。肖恪立马挂上电话,关疗,回到病房一看,耿相忆竟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意了!肖恪摇了摇头,走到床边,:“耿相忆,起来!我知道你没睡着的!”
耿相忆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背对着肖恪,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别以为装睡,我就奈何不了你!”肖恪见耿相忆仍没有反应,威胁道“再不起来,我可掀被子啦!”
肖恪伸出手,手刚触碰到被子,突然耿相忆来了一个凌厉的转身,双手抓住肖恪的手腕,将他摔倒在床上,然后用背部压住他的那条胳膊。
肖恪怔了怔,鼻子前飘着一股洗发露的香味,随即两只耳边刷的一下红了。
“耿相忆,起来!”
“不!除非你答应让我留在这!
肖恪咬着后槽牙,想生气,可是很快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行!我答应你!”
耿相忆的侧脸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露出几颗白牙,随即把脸转过来,笑靥如同清晨盛开的一株白色蔷薇花,看着肖恪,:“这可是你的啊,不许反悔。”
此时,肖恪什么话好像都不出来,只是“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