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穿过客厅时,耿母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耿母曾进到厨房里,询问过肖恪,需不需要帮忙,被他婉言谢绝了。
耿母没见识过肖恪的厨艺,心里未免有些不放心。然而,当进到厨房,看到肖恪娴熟的炒菜手法,就知道他的确会做菜,耿母也就放心地撒手不管了。
难得休息一天,不用做饭,耿母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耿母刚才听到厨房里传来几声争论声,见耿相忆从厨房出来,便问:“阿忆,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争论什么?”
“嗯?喔,肖恪说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耿相忆回到卧室,关上门,把刚刚才从肖恪脖颈摘下来的狗牙吊坠,从衣兜里掏出来。
因为上面的红色编绳是耿相忆亲手编织的,因此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她才知道如何可以轻易解开,从肖恪脖颈下摘下来。
这回要让肖恪相信当初狗牙项链不是她拿走的,恐怕要难了!
耿相忆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拉开左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银灰色的盒子。
饭菜好了之后,三人上桌吃饭。
耿相忆坐在肖恪的对面。
肖恪对耿母,说:“阿姨,你尝尝这些菜做得合不合你口味?”
耿母笑脸盈盈,说:“好!”
“肖恪,你怎么没跟我说这句话?”耿相忆问。
肖恪斜了她一眼,说:“我不说,你就不吃了?”
那倒不至于!
耿母举着筷子,其实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肖恪的厨艺。
耿母先是夹了一口鱼肉尝了尝,鲜美可口,充分把汤汁收得恰到好处。耿母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点头称赞。接着又把其他菜都尝了个遍,口味果然也都了得。
忽然,耿母才好像想起什么事来,站起身来,说:“我竟然忘了厨房里有汤!我去给你们盛!”
汤是耿母出去之前就炖好的。
耿母到厨房去的时候,肖恪看向对面地耿相忆,只见她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桌上的菜吃,完全顾不上说话。
耿相忆抬起头来,正巧和肖恪的目光撞在一起,此时她白皙的手指里捻着一根骨头。
“肖恪,看在你今天做这顿饭的面子上,你今天没带我出任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耿相忆大气地说道。
说罢,她就津津有味地啃着骨头。
肖恪木木然地看了她一眼,竟无言以对。
“汤来了!”
耿母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
“阿姨,这是什么汤?”
“排骨煨藕汤!阿忆平时最爱喝这个汤!”
耿母分别给他俩盛了一碗。
肖恪愣愣地看着面前这碗排骨煨藕汤。以前,母亲在家的时候,经常煮的汤也是排骨煨藕汤。母亲去世之后,他在家里就再没吃过这个汤。
肖恪尝了一口,是一种久违的味道。
吃过晚饭后,耿相忆帮忙把家里的保健品,都给肖恪提到车后备箱里。
摆放妥当后,耿相忆说:“那我先回去啦!”
“站住!”
肖恪关紧车后备箱,走到耿相忆的面前,说:“你忘了一件事!”
耿相忆回过头,摆出一副没想起来的样子,问:“什么事啊?”
“我的狗牙项链!”
耿相忆轻拍了一下额头,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等着,我现在到楼上去给你拿!”
说罢,耿相忆转身就要走。肖恪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我知道在你的口袋里。”
说着,肖恪用下巴指了指耿相忆左侧衣兜里露出的一截红色编绳。
耿相忆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原来在这啊,我还以为在楼上呢!”
耿相忆把手伸进左侧衣兜里,然后把红色编绳掏出来,放到肖恪手里。
只见耿相忆拿出来的真的就只是一条红色编绳而已,上面的狗牙吊坠不见了。
“吊坠哪去了?”
“我拆啦!”耿相忆镇定自若地说。
而此时,肖恪的脸瞬间黑了一个度。
见状,耿相忆噗嗤一乐,随即伸手从右侧的衣兜里摸了摸,紧接着把手抽出来,把东西攥在手心里,抓起肖恪的另一只手,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到他的手掌心里。
肖恪往掌心看去,是他的狗牙吊坠,而且上面串连着一条银色项链。定睛一看,竟和之前断掉的项链一模一样,应该这就是说那条项链!
肖恪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你之前不是说,项链被你扔了吗?”
“那是我故意骗你的!”
项链断了之后,耿相忆并没有把它扔掉,而是一直留着!
一开始耿相忆不知道这条项链对肖恪的重要性,只觉得是一条普通的项链,断了就断了。因此,也的确产生过把它扔掉的念头。
直到后来看到肖恪如此珍视这条项链,耿相忆才听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
耿相忆决心要把断了的项链修复。然而,要修复谈何容易。
况且,现在到处在闹疫病,想找个可以修复项链的店铺都找不到。
如此一来,这事也就一直搁着。直到后来认识丁楼,觉得他兴许能修好。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耿相忆就把项链带去给丁楼看,并问他能否修复。
丁楼手捧着项链,观摩了一番,注意到这条项链看上去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做工精细。要想修复它,除了要找到相同的材质外,还要费一番功夫打磨出一模一样的形状大小。光是前者,就要花上一点时间。
“我看这条项链不值几个钱,你为什么不干脆换一条新的,而非要把它修好?”
“我是替别人拿来修的!这条项链对他来说很重要。”
耿相忆嫌解释起来太麻烦,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其他并没多说。
见丁楼略显难色,耿相忆问:“能修吗?”
丁楼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信心十足地说:“虽然有点难度,但是要修复是完全没问题的!”
一番折腾后,丁楼总算把项链修复了,而且和之前相比,不差分毫。
耿相忆回到家里,一进到客厅,就看到耿母正板着脸坐在沙发上。
“阿忆!我昨晚让你把保健品给肖恪送过去,可没让你向他收钱啊!”
耿相忆摸了摸脖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想了想,说:“妈,我这不是为肖恪好嘛!肖恪虽然和我是组员,但是他还是咱们的队长啊!我要是平白无故把这些礼品送给他,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说不定会以为我这是在贿赂肖恪,又或者认为我是想搞特殊!”
耿母略显迟疑,说:“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耿相忆又继续说:“况且,就算我有意把那些保健品送给肖恪,他不会收下的!平时,他就最讨厌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特殊……”
在耿相忆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耿母总算不再责怪她把保健品卖给肖恪。
“你没多收人家的钱吧?”
“没有!我那都是打了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