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触碰上按键,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四肢不再受自己所控,
先是一直踩在油门踏板上,给车子加速的右脚。
不听使唤地松开油门,踏上刹车踏板,向下带力,踩点刹。
接着是双手,已至敞篷开关键上的手指,莫名地按上斜上方的应急键,打开双闪灯。
车子一直在快速车道上行驶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将方向盘朝右边偏移。
先驶上中间行车道,再并入最右侧的最车道。
车速逐渐减了下来。
四名女子也慢慢地回过神,有人拍胸吁着气,有人捋着被刮的头发,愕然回下张望。
“衡哥,你真是坏死了,看把人家吓得,吓得裤裤都湿了呐。”
副驾上的浅棕色长发女子最先发声,她这雷人的话,把繁缕与羽涅雷成了焦炭,嘴里冒青烟。
“呵呵,是吗,好玩吧,刺激么。”顾羽衡痞笑问道。
羽涅能桎梏住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了他说话。
“好玩,简直太刺激了,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女子拍着手,满脸兴奋。
“好,等下,让你浑身都湿透。”语气坏坏的暗藏着隐晦。
“衡哥,人家突然想来点更刺激的。”
女子娇喘说着,纤纤玉手贴过中央排挡位,探向顾羽衡的大腿。
繁缕心生厌恶,春天还没到,油菜籽花都没泛黄,这发情就不分时间与场合么。
赶着鸭子倒贴的节奏,真是把脸皮扔在地上,任人随便踩踏。
让她得逞还了得,一掌拍上女子的手背,再扬手倒扇一巴掌到脸上。
“衡哥,你不是喜欢刺激么,干嘛要打人家。”
女子捂着脸,眼里泛起泪花,哽咽娇嗔。
“哼,衡哥,打得好。骚浪蹄子,母狗发情都知道找个隐秘的地方。
把我们三人当空气么,这可是在高速路上,你不要命,那是你的事,别拉上老娘垫背。”
后排一名短发女子撇嘴讥诮。
“我,我没打你呀。”顾羽衡大呼冤枉。
“打了,衡哥,你看看人家的脸。”
副驾上的女子撅起嘴,没完没了。
被打,还又受了气,想从顾羽衡这里找回面子。
手搭上顾羽衡胳膊,用力摇晃。
后排,黑影飘飘已被吹散的差不多了,脑袋四肢都已不见。
坐在中间位置的,是位“胸”勇澎湃的女子,耳廓上打着一排的银色耳钉,染着粉色头发,化着浓妆。
难怪黑影飘飘要找她附身,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顾羽衡人好色,就连心魔也是一丘之貉。
繁缕叹气,顾羽衡再不济,一副皮相也还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富二代。
怎么找女人的眼光这么差劲,找来四个夜店女。
四个女子里,最能看得入眼的,是怼人的那位。
娇小玲珑,身着露肚装,一头黑色短发显得干练飒爽。
她与前排副驾上的女子似有仇怨,满脸不屑,翻着白眼,目光带着刀子,盯视棕发女。
中间的粉发女子则斜眼瞥视,右边座位上蓝色长发的女子。
她妆容精致,五官清丽,除了下身的裙子过短,显得清凉,上身倒也不暴露。
不过,胸前鼓鼓囊囊,宛如塞进了一个足球。
衣服的前胸开口是拉链设计,面料虽被撑得溜光平滑。
但拉链质量还不错,笼门关得严实,硬是没让两只大白兔,脱笼而出。
她没留意到粉发女子的敌意,也没理会棕发女与短发女的酸骚。
无事人一样,低头整理好被吹乱的头发,又从随身小包里,拿出化妆盒,涂脂抹粉,为自己补妆。
四个女人,各有各的戏。
繁缕看得饶有兴致。
连彩凤与九蓠两只灵鸟,攀上棕发女的大咪咪,一起一伏随着波涌,啄着黑影飘飘的残影,也没发现。
很明显蓝发女的胸前,比棕发女的料猛上许多,黑影飘飘为何却选棕发女呢。
繁缕琢磨不透,看着蓝发女走神,脑子里揣摩着原因。
蓝发女补完妆,把化妆盒收进包里,将垂在胸前的一缕蓝色长发拢了拢,撩向后肩。
这一撩之下,繁缕明白了原因,蓝色长发下的发根,耳后发梢是黑色的短发。
她抬起头来,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繁缕飘向后排,朝她脸上仔细瞧。
嘴唇上方,厚厚的粉底下,能隐约看见毛孔粗大,中间有黑点。
黑影飘飘真识货,蓝发女竟是一名男子扮的。
这顾羽衡够混账的,还有这种嗜好。
繁缕这一分心,让棕发女成功扣上顾羽衡的肩头。
要知道羽涅的虚影,正与顾羽衡的重叠,棕发女这一爪子,也相当于抓住了他的肩头。
想着繁缕在身边,也就心无旁骛的专心开车与桎梏着顾羽衡的身体。
肩头被猝不及防的抓住,还不停摇晃。
他愕然转头侧看,也就瞄一眼的时间,一秒即止。
顾羽衡却在身子的摇晃之下,脱离他的控制。
右脚一下子将油门踏板,向下用力一踩,猛得向左一打方向,车子直接横跨中间行车道,驶进左边的快车道。
也幸好是半夜三更,高速上已经没有其它车辆。
“哟呵呵,现在衡哥要让你们四个,都刺激到爆。
先说好,再湿都得给老子憋着,拉到车上,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
顾羽衡手脚能听自己使唤了,兴奋的叫嚣着。
这突然的变化,让四名女子再次花容失色,惊恐大叫。
副驾上的棕发女吓得缩回手,紧紧地抓住车窗上方的扶手。
繁缕回过神,飘回原来的位置。
“看到什么了,这么好奇,快帮我护住中控台,这小子要打开敞篷。”
羽涅手忙脚乱,虚臂紧跟顾羽衡乱晃的胳膊,想要附上去。
“那蓝发女是男子扮的,还有她们四个不是一伙的。”
繁缕回答,双手捂上中控操作台。
车子终于又重新回到慢车道。
四名女子回过神,后排的短发女最先动手,解开安全带,上身倾斜到中间。
“啪啪”两下,巴掌落上棕发女头顶。
“你这骚货,猪爪子到处乱伸。”
打了后并没有停下,对棕发女的长发又扯又薅。
接着是后排的蓝发女,也站起来,手指成爪,穿过前排颈靠间隙,捧着棕发女的脸一阵揉搓。
她生气是自己刚刚补好的妆,已被弄成了大花脸,假睫毛一只眼皮上的已掉。
另一只眼皮上的,只粘着一半,另一半垂挂在眼角。
画得好好的烟熏妆,此时已成了熊猫眼,烈焰红唇变成嗜血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