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双手用力的扣着桌子边沿,脸上涨红,憋着一口劲,没好气地说:
“啥事,快说,你爹不是才苏醒么,说了快回病房去。”
“前天安排我去c城,开那个什么狗屁会议,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我确实家里有事,那会议又重要,几个主任,就你单身,只好找你了。
去开得怎么样,那个江总监人咋样,来电没呀。”
陈院一听这事,脸色缓和了些。
“啪!”
羽涅一巴掌落到桌面上:
“狗屎,垃圾,重要个屁,他妈的就是个产品推荐会。
还根本就不是协会筹办的,只是挂了一个名。
你别跟我说,这些事你一点也不知道。”
“羽,羽涅,这些事我确实不知道,江纤纤发来的邀请函,以协会名义发来的。
早知道是这样的会,直接推掉了,怎么还让你去呢。”
“你就跟我装,告诉我,答应我妈,把我支走,她许给你什么好处?”
“你,你咋知道了,哪有什么好处,真没有。”
“狗屁,陈院你可是业内出了名的,雁过拔毛的人物,没好处的事,你会做,哄鬼吧。
你会舍得放下江纤纤,那样的人间尤物而不顾?拉倒吧。”
羽涅讽刺着,今天他要痛快一回,好好出出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的恶气。
“真没有,不信自己回去问你妈。
就为这事么,你个臭小子,不就代我出个差么,多大点事。
改天老哥请你喝酒,行不,我手上是真有急事,你快回去工作吧。”
陈院紧蹙眉峰,垂眸不再看羽涅,似在强忍着什么。
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而又暗藏隐而未现的愉悦。
十分不耐烦地甩甩手,赶起人来。
“我要离职。”羽涅不再与他掰扯,收了啥好处的问题,把话扯到正题上。
“离什么职,你现在不是已经是兼职了么。”
“兼职也不做了,你看我要把手上未完的工作,交给谁。”
“你这臭小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唉呀呀呀,这事改天再说,赶快回去工作。”
“不行,我现在就要办离职交接,你不给我安排接手人,我就待在这里,让你急事办不成。”
羽涅开启死缠烂打的模式。
“好好好,交给祝医生吧。”陈院无奈答应。
桌下有一双不安分的小手,不愿停歇;
若不答应羽涅这小子,他就耗在这里不走。
两头都把自己这块肥肉,架在火上烤,已是滋滋冒油。
羽涅是臭小子就是故意,凑在这个时间来找麻烦,让自己不能拖延。
但答应了又惋惜不已,要知道这家私人医院,心胸外科手术做得好的,也就数羽涅这小子。
他可是医院的一块活招牌,许多人都是慕名前来。
瞥一眼桌上放着的喜帖,那是今天一大早宋家送来的,上面写着顾羽涅与宋伊洛这周六订婚。
唉,眼前还是桌子下的事更紧要些,小手柔若无骨,手法灵活,撩得他心痒难耐,已临近能强忍的极限。
只能对不起宋老爷子,这个“烂兄烂弟”了。
他与老宋的关系,那可是铁的不能再铁,同过窗同过赌,嫖过娼还分过赃。
抛开宋伊洛是老宋的长女,羽涅是他的乘龙快婿不说。
羽涅还傍着苏氏与顾氏集团两棵大树,每年能为医院拉来不少赞助。
陈院见自己已经答应了羽涅离职,可他硬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二郎腿悠闲地翘起摇晃着,双手十指交叉,侧头盯着桌上的座机电话,嘟嘴给自己打着暗示。
陈院叹口气,无可奈何的白了羽涅一眼,伸出肥手拿起话筒。
羽涅等着陈院给祝医生打完电话,才站起身,“好了,不影响你办急事了。”
突然,羽涅上身朝前扑倒,趴在桌面上。
陈院吓得一惊,屁股带着椅子,本能地往后躲闪,紧贴桌沿的上身也倒向椅子靠背。
在羽涅的眼角余光下,一只纤纤玉手正缩进桌下阴暗处。
在陈院愕然的眼神里,羽涅看着他展颜一笑,修长手指扶上他耳侧镜架:
“陈院,你的眼镜戴歪了。”
帮他戴好眼镜,整理整理了衣领,眼睛朝陈院的下方瞄了一眼:
“下次,记得关好笼子的门。”
陈院循着羽涅的视线看去,裤子拉链开着,里面的火红色内裤,被撑出了拉链口。
“你这死小子,快滚。”
陈院明白了羽涅话里的意思,尴尬被识破也就变成玩笑。
笑嗔着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支铅笔,朝羽涅扔去。
羽涅笑着转身就跑,出了门还体贴地,顺手把门关好。
祝医生今天当值,已等在办公室了,见羽涅一进门,立即诧异发问:
“老陈咋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你离职了?
要知道宁主任找他说过了好多次,也没谈下来。
一开口,老陈就说别的,越说越远,把宁主任给绕了进去。
出门后才回过神,离职的事还没说嘞。”
“那是宁主任没找对时机,陈院平时上班能干啥事,不就是泡妞与找人唠嗑么。
要论唠嗑,全院没人能聊得过他,你看平时开会,他一人开口说话,三四个小时不喝水不歇气。”
“嗯,这倒也是。他上班没事做,可我们还有病人等着,真是耗不起。”
祝医生撇撇嘴,深有同感,紧接着又问:
“可你咋知道他啥时候泡妞呀?”
羽涅收捡物品,吐出一个字:“等。”
把要交接的物品与清单放到祝医生桌上,继续道:
“我去时,他办公室门是半开着的。
我就在走廊尽头,背着身子,面朝窗外,佯装接电话。
实则是盯着窗户上的玻璃在看。
没多久,一个刚来不久的小护士,拿着文件夹走进去。
我走回陈院办公室门口,这次门关上了,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始敲门。
他坐在办公桌前,小护士藏在桌下。
我坐在那里跟他耗,他不答应,就不走,看谁急得过谁。”
“哈哈哈。”祝医生忍不住笑起来,“他当时的样子一定很搞笑吧。”
羽涅坐到椅子上,点开网银,准备将祝医生给自己垫付的酒店房费,转回给她。
“可不是么,小护士不太老实,我又赖着不走,他都快被憋出病来了,一个劲的想赶我走。”
羽涅看到卡上余额没有减少,反倒是增加不少,点开转账明细,一页页翻看。
自把卡交给繁缕后,至今全是收入记录,没有开支。
明明告诉她,就用这上面的钱,做生活开支的。
“我说,你都快要结婚了,干嘛要离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