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到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
庄瑜与周诺玮会在羽涅休息时过来玩,偶尔还会带上小梦小蝶。
顾羽衡也会来。
嘴上没有给我道歉,但用行动表示着歉意。
养伤的那些天,他会每天抽时间来一次,做饭遛不留,陪九蓠聊天。
他炒得菜实在难吃,常被羽涅数落。
但依旧固执的炒,直到我脚伤养好,接过他手里的铲子。
羽涅送他回去的那晚,说了我俩从认识到进藏出藏期间,一起经历的那些事。
顺便说一句,他也成了我的铁杆书迷,无脑文也看得很上头。
在他的号召下,我又多了一大批书迷。
一日,三人坐在一起吃饭,顾羽衡闷头闷脑抛出一句:
“繁缕,以后也把我的经历,写成一本小说。”
“好!”我想也没想,回答得干脆。
然后头上就被羽涅敲了一筷头,“好什么好,还当真了。”
我揉揉被敲的头顶,有一下没挑着碗里的饭粒,不服气地嘟嚷:
“明知那是人家下得一盘大棋,就是要让你俩,一个个跳进去当棋子。
为何还要一直忍下去,由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任人鱼肉?
就没想到过逆风翻盘么。”
羽涅甩我一个白眼,
“怎么翻,难道我就没想过么,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在查线索。”
“你小子整这事,咋就不告诉我呢?”顾羽衡后知后觉,不满嗔怪。
“告诉你,天天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一时口嗨说出去怎么办。
当年的监控录像,酒瓶酒杯全都没有了,证人还是对方一边的,还有孩子...
可以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推测道:“酒瓶酒杯若被顾夏,给藏起来了呢。”
他俩的眸光同时聚焦到我脸上,宛若四只发热的探照灯,让我莫名的脸红,为这大胆推测感到心虚。
“呃,两位美男,当我没说过好么,请把照子移到那里。”我指着桌上的菜。
“不是,茵茵,你这话...”顾羽衡与九蓠待久了,一时口快,也喊起我小名。
话未完,他后背就被羽涅拍了一掌:“喊繁缕,再不成就弟媳,总之不能是茵茵。”
“你俩不是还没结婚吗。”顾羽衡很是不满,继而扯回刚才的话题:
“她当时是昏死状态,除非是哪个保安给藏了起来。”
“不一定,她既然能给你下春药,为何就不能给自己下安眠药呢。
那时她与保安还不熟,这人才刚到酒店上班没几天。”
羽涅顺着我的思路,捋出一些头绪,做出自己的推断。
“我咋就没往这上面去想呢?”
见羽涅没有反对,我胆子立时肥了不少,进一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记得羽涅你曾说过,他俩认为你母亲,是图顾家的家产。
他俩下这一盘大棋,目的再明显不过,从小带坏顾羽衡,也有可能是其中的一环。
而酒店之事不过是连环计,他们最为阴毒的还是生下孩子这招。
歹毒之及,利用孩子来达到长期扼制的目的。”
“总不成把孩子给...,我虽坏但还没坏到那一步。”顾羽衡头摇得似钟摆。
“不用,个人的命数自有天定,我的意思是找到酒瓶与酒杯。”
我直视俩人,最后几个字一字一句,声调拖长。
“那么多年过去,只怕早就扔了,谁还能留着。”顾羽衡摇头。
“就算是顾夏或她哥拿走,也会把这不利于自己的证物扔掉。”羽涅也否定。
“顾羽衡你说顾夏喜欢你,到底有多喜欢,能说下吗?”我问。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那么恶心的事,还让我旧事重提。”顾羽衡大嚷。
“你还想不想沉冤得雪,还想不想保住苏氏。”我眉头一挑,腹诽出声。
“想。”顾羽衡说得很没底气,
“自小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上学放学,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去。
顾夏读初三时,我就明显感到,她对我的好很不一样。
我上初中时,她每天都会给我准备吃的,连内裤也要抢着帮忙洗,我只当是姐弟情,没去多想。”
“酒店那次是不是她的第一次?”我接着追问。
“那次我在迷醉状态下,印象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是。
她长得矮矬胖,当时相过许多亲,倒贴都没人要。”
“呃,你俩之所以认为,酒瓶与酒杯会被扔掉,那是你们不懂得女人。
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就会珍惜对方送每一样东西。”
顾羽衡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哦,难怪,那晚宋伊洛把你胳膊掐伤,你都没哭,连吭一声也没有。
看到衣服被我不小心踩脏,就哭成那样。
衣服一定是这小子送给你的吧。”
我的脸微微一红,不去与羽涅,投来的灼热眸光对视,继续道:
“所以,我猜测她会把酒瓶酒杯,收藏起来做个念想,还可以留着,哪天你不受控了,就用来打击你。”
“可是,仅凭我们三个脑袋在这里猜,也没用啊。
就算她如你说的那样,可我们也不知藏在哪里呀。
总不能去她家明目张胆的搜吧。”
顾羽衡很是泄气,宛如一个断线的木偶没有了精气神。
“或许...”我犹豫。
“不可以。”羽涅沉声大喝,阻止我说出忆海归墟。
“咋了,什么不可以。”顾羽衡感到莫名其妙,大为不解。
“好了,你也已吃饱,该回公司当你的顾董了。”羽涅把顾羽衡从椅子上拉起,拽向门口。
“我,我才扒两口饭,哪有这样待客的,我可是你亲哥,没吃饱就赶人走。”
羽涅不管他的抗议,拉下车,塞进他的跑车。
回到房车内,羽涅阴沉着脸,不再吭声,只顾埋头吃饭。
“羽涅...”我赔着小心,想做一番解释。
“不行,给猫猫狗狗小动物都可以,对人就不可以,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么。”
他抬眸,冷冷地瞥我一眼。
“可是,他是你哥,真就忍得下心不拉他一把么。”我委婉嗫嚅。
“就是我哥,才更不行,你知道他暴虐时,都做过什么事吗,比你看到的还要恶心,污眼睛。
我再想想其它办法来查,禁术的事以后不许再提。
那是我第一次与羽涅的看法产生异议,他是为我好,不想让我用禁术,对己对人都不利。
我也不再提这事,顾羽衡再来时,也没再问。
长期住房车,也非长久之计,在周诺玮的推荐下,我与羽涅去看了一套三居室,距医院不太远。
只付了一个定金,要过两天才去签正式合同。
在我的坚持下,首付与按揭我与羽涅一人一半。
新书加老书,收入倒也还算可以。
今天,是羽涅的生日,这是我俩在一起后,他过的第一生日。
我们计划吃过晚饭,去看场电影,再去海边放烟火。
一大早,庄瑜与顾羽衡分别打来电话,说今晚去海边烧烤,为羽涅庆祝。
他们都忙,就我是自由身,只能由我采购食材,车开到农贸市场,按照清单开始寻找。
“老板,我要一袋鸡腿,鸡尖,鱼丸...”
“繁缕,呀,真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你外婆呢,还好吧。”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把两袋冻品放到我面前,讶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