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进屋内看到莫雨先是一呆,然后挤出一张笑脸说道:“沫沫有客人在啊,你妈妈呢?”
对于这个走进来的男人莫雨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床头柜上那张全家福上的男人,但是莫雨看向他的目光却并不友善,原因无它:此时的他与照片上的他相比,除了脸上多了一些凌乱的胡须外几乎没什么区别。 而照片上的另外两人,一个重病垂危,一个面黄肌瘦……
“爸,他们是医生,妈妈又犯病了,他们在帮妈妈看病。”沫沫开口说道。
“什么?荒唐!沫沫你太不懂事了!”听到沫沫的话男子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感激之情反而发起了火,在训斥了沫沫后大步往莫雨这边走去,“给我滚开!”说着握起拳头就向莫雨打去。
对于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看起来挺壮实的男子莫雨丝毫没放在眼中,他抬起手一把捏住他在自己眼中如蜗牛爬一般的拳头就想把他甩出去,不过一想到沫沫就在旁边看着,原本使出的三分力就又减去了两分半。
但即便如此,那个男子也被莫雨推回了之前站的位置,然后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大哥哥,不要打我爸爸啊!”沫沫哭着拦在了莫雨面前。
因为莫雨的留手,沫沫的爸爸并没有受伤,他飞快的爬了起来。却没有再次妄动,他知道面前的少年刚才那一手意味着什么!他是搜索队的人,自然与一些觉醒者有过接触,能轻易的将人推出那么远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他双眼通红的瞪着莫雨,撕心力竭的冲着他吼道:“为什么?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依梦?我给你们下跪了行不行?”说着就要跪下。
听了他的话莫雨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他身形若电飞快的避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沫沫,一脚吧沫沫的爸爸踢倒在地。
“现在装什么关心?你平时干什么去?看你吧她们母女两虐待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到装起好人来了?弄得我们到好像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听到莫雨这样一说那个男人先是一愣,然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突然以双手掩面痛哭了起来。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仍需静养,你们家属可以去看望一下她,但是不要太久。”
几人吵闹之际司徒冰冰突然走了出来,听到她的话,那个原本还在痛哭的男子和被吓傻了的沫沫不约而同的往内屋跑去。
“妹妹,怎么样?怎么那么久?”莫雨拉住司徒冰冰的手关切的将她从头到脚的看了好几遍。
“放心吧哥,我没用那招,她原本的病并不重,只是风寒,但是因为缺少医治引发了炎症,致使肺部发炎充水。脱得时间又久,加上她全身的经脉都因为营养不良而萎缩变脆了,我的异能只能一点点的疏导她体内的经脉才消耗了不少时间,不过经过我的治疗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了。”
“哼,都是那个男人做的孽!”莫雨气呼呼的说着,看向略显疲惫的司徒冰冰轻轻的伸出手将她那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回原本的位置。
“事情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样。”
“可是那个人……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其实这个家全是这个男人一手挑起来的,刚才我在给他妻子治病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她妻子的腰牌也是代表搜索者的绿色腰牌,而沫沫的腰牌也是绿色……”
“这又怎么了?”
“他妻子和女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并不适合成为搜索者,她们没有如我们一般领到红色腰牌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她们原本有红色腰牌,而因为无法在分配到的地方继续工作下去才会被迫改领绿色腰牌的。”
“再联系之前你拍沫沫时她的反应,很可能是她被分配到的地方有人想要欺负她,所以才会如此的。”
“你在想一下,如果家里三个人只有一个人有能力扶持起这个家,而且他的工作还是那种极其危险的,你作为他的家人你会怎么做?”
“肯定尽全力给他最好的食物和条件,以免他发生意外啊……”说道这里莫雨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也明白了司徒冰冰所说的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什么意思。
看到莫雨若有所悟的样子司徒冰冰又接着说道:“这个男人并不是虐待自己的妻女,相反他爱极了她们,他不愿意让她们收到任何的伤害。他爱她们甚至胜过爱自己!你重新想一下那个男子之前的行为,完全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妻子受到伤害。而为了自己的妻子他甚至愿意放下男人的尊严向一个陌生人下跪讨饶。”
“只是可惜他自己没有能力,无法让全家吃饱穿暖,家人也明白他的苦,他的疼!宁愿自己挨饿受冻也要让他能吃饱穿暖,因为他是这个家唯一的支柱!他也明白,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剩下孤儿寡女又该怎么办?”
“所以他也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将妻女从牙缝中省下的东西和着泪水咽下去,这样的食物,吃的在多,吃的在饱,也是哭的,涩的……”司徒冰冰的话说的很轻很慢,但却一句句一字字仿佛刀刻斧凿一般刻入人心。
当莫雨从司徒冰冰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冰冰的脸上已经划满了泪痕。而连他自己也感到鼻子酸酸的,
“沫沫,去吧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我们要请你妈的救命恩人好好吃一顿。”那个男人双眼噙着泪花,对着和他手拉着手却已经哭的像泪人儿似的沫沫轻轻的说道。
他之前和沫沫在内屋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因为司徒冰冰的提醒所以没敢久留,很快拉着沫沫走了出来,正巧两人也听到了司徒冰冰所说的话。
他的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看过了妻子交谈了几句后他才知道自己差点就永远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