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菇助运
我心想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家伙一来整个店里就热闹起来了。
我趴下收银台上也懒得起身,说你要换就换,叽叽歪歪干嘛。
“就是让你们亲眼见证这奇迹的时刻,我坐你面前,就是让你看得更加清楚一些。”苗倩倩嘿嘿的笑。
她一屁股在我收银台前的板凳坐下,和我面对面,一边拿起一根绳子,扎起了马尾,『露』出耳朵。
苗倩倩一扯。
一根小拳头大的粉红『色』蘑菇硬生生的给拔了下来,她『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把耳朵抛给小青:“接住。”
小青兴奋的跳起来,把大蘑菇接住。
我就趴在收银台上看她,耳朵的确是一个朵奇葩,就剩下一个耳朵窟窿,一般人见这诡异的画面,真要吓坏了。
但我再怪的事情也见过,并不觉得苗倩倩是一个怪物。
“痛死了我现在,还得把另外一只撕下来。”她『露』出极痛苦的神『色』,也不急,打算缓一缓神。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停下了一辆摩托车,进来了一个人:白小雪。
我给苗倩倩使了眼『色』,让她别那么兴奋了,到阁楼去换耳朵去,别嚷嚷了。
“切!好好的,白小雪忽然来这里干嘛?”苗倩倩哼了哼,不满的拿起大蘑菇,爬上阁楼。
我请白小雪坐下,脑海里,其实经过了胡老板那一件事,有一大堆疑问想说。
那个胡老板关系网错综复杂,竟然查到了我爷爷程埙当年混得那么好,如果不是他告诉我,白小雪只怕会一直隐瞒下去
我程家的招牌,比我想象中响亮多了,原来当年爷爷是一方阴行圈子里的扛把子,带头大哥式的人物。
白小雪进来坐下,抱起小白狐,说:“我这一次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我说:“白小姐,请说。”
她眯了一下眼睛,看着我说:“首先,你别信那个胡老板胡说八道,说什么能去接收上海的阴行圈子没有的事,过去了那么多年,还认程家这一块招牌的人是不少,但是仇人更多。”
我想了想,表示理解。
这事情说起来很美好,但是我们家的辉煌都是过去式了,眼前我是白手起家,你回去,没有硬实力,谁认可你?
在道上混的,走江湖的,没有实力没人会服气。
现在阴行里有三大圈子,香港,上海,京城,卧虎藏龙的阴行大家数不胜数,因为有钱人多,都给看风水,助运什么的,要出人头地,弄出一个风水大师,阴行大家,都得去那里才能混出名声。
我这几斤几两的新人,我自己清楚,我这一辈子,也没想过恢复荣光过,在这个小城市里赚些小钱,满足了。
我不想成为那一位琪家老『奶』『奶』一样,一辈子活在先祖的阴影下,我想有自己的生活。
“不争最好,你的『性』格,我还是比较喜欢的。”
白小雪叹了一口气,说:“我之前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胡老板是想接着你的招牌,拿你顶上,他想去上海打开门路,拉一批阴人,打一批阴人,用和阿米尔一样的手段,控制他们,让阴人帮他做事。”
“你如果真那样做,帮胡老板用这种手段,把那些还信任你爷爷的人骗来,然后劫持他们的亲人,要挟做事,你当年老爷子打下的招牌,全毁了。”
我点点头,这个胡老板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却用自己的知识手段谋取暴力,想不到还有这种恶心的计划。
没文化的坏人顶多是街头流氓。
有文化的坏人才是最恐怖的。
有句话那么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我叹气:胡老板还好弄了他,果然图谋很深,那阿米尔现在怎么样了。
“人,是救出来了。”
白小雪说:“端了胡老板的贼窝,找到了那个小乞丐,阿米尔认那个小乞丐为义女,说要一起离开这片伤心地。”
这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白小雪忽然一脸古怪,说:“那个小乞丐,似乎对这个大叔有意思,眼眸有些爱慕的眼神,怪不得之前那么赴汤蹈火,跟着他一起救女儿。”
我说不对吧,都四十岁的大叔了,那小乞丐姑娘顶多也才二十出头,是大叔控吗。
白小雪笑了,抿了一口茶不说话。
不过一转念,我也笑了。
是啊爱情何分年龄?
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必去干涉。
他们开始新的生活,到时候如何抉择,顺其自然,已经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默默祝福就好。
我想了想,幽幽然叹息,又给白小雪倒了一杯茶,觉得和白小雪聊天谈事情,真的听安静惬意的,很舒服的说话方式。
我说:“能不能告诉我爹的事情,我爷爷退隐,是因为我爹,我爹还活着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的父亲,爷爷去世的时候,我都不曾见他来过我程家的事情,我觉得我有资格知道。”
白小雪平静的看着我,面『色』变了,忽然说:“你既然想知道,我也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毕竟你的能耐不错,本来我打算如果你太过平庸,就瞒你一辈子你们程家,因为你爹,才落到这种下场,你爷爷程埙因为你爹,才从如日中天的时候,退隐阴行江湖,含恨而终。”
我沉默,看着她。
白小雪说:你爹,叫程琦,是一个天纵奇才,是一个传奇,一位神话,他早年间,被你爹赶出了家门,因为他盗走了你们家历代的一副鬼刺图——江山社稷图。
我说:我们家的江山社稷图?我怎么不知道?
白小雪摇头,说:“你当然不知道,程家刺青一脉,历代不弱于谢必安,程家的江山社稷图,在程家的地位,相当于谢必安家传的刺青生死簿因为你们家少了这一幅图,才没落到这一个程度。”
“也正是没有这一幅图,这一代的你,才不用像你的历代先祖一样,作为一名画师周游大山河流,拿着江山社稷图,到处去画山水画。”
我浑身冷汗淋漓。
画师?
之前,明朝的龙臣,幼年遇到了一名游历的画师,指点『迷』津,才有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走上习武的路。
之前,民国的戏子徐青,遇到了一名游历的画师——我爷爷程埙。
之前,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张天霸遇到了一名游走的画师,孤身一人进入大山拿着猎枪打死恶虎,纹猛虎下山图
这些画师,其实都是我的先祖?
怪不得。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因为其中之一明确身份,民国时期的画师就是我爷爷程埙。
按照时间推算,而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给张天霸纹那一副斑斓猛虎图的中年人,是我爹?
给张天霸纹身的刺青图,是我爹纹的?
我浑身冷汗淋漓,满是不可思议,大声道:“不可能的那个给张天霸纹的老虎,我看过,不是我们程家的点刺手法。”
白小雪说:“呵呵呵,因为你爹背叛了程家,取走江山社稷图,自成门户,自然刺青的手法不一样了。”
我浑身震撼,剧烈抖动起来。
白小雪给我讲的事情,太具备冲击『性』了,我家也和谢必安一脉一样,有一副不弱于他们的刺青生死簿?
谢必安的刺青生死簿多重要,不用多说了。
没有了那一本刺青簿,谢必安一脉废了九成,不能再给人做轮回刺青的生意了,而我家现在不见了这堪比生死簿的重要传承
岂不是我家的手艺,早已废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