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两个躲在鱼缸里,在这个人鱼大酒店里才是最好,被人养着最安全的。
而当一条野生的鱼,可不容易。
可是,我也能明白她的心思被拘束太久,渴望自由,想做自由的游鱼,想做自由的飞鸟。
我表示明白,看向勐海芸。
勐海芸笑了笑,推着轮椅,淡淡看着面前的两个阴灵。
“那么我就帮你们二人,夺两条海鲤进入大海为生,做一对鲤鱼鸳鸯——但在此之前,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其一,鲤鱼有足足数十年的寿命,而你们夺魂,作为鲤鱼,余生只有七年。”
琪嘉萌点头。
勐海芸继续说道:“其二,作为灵长类,你们变成鱼,或许会感觉生不如死,你们人生的意义就是游动,捕食,游动,更或某日,被更大的鱼吃掉这是一种酷刑,牢狱之灾,把你们禁锢在鲤鱼身体里,并不是自由。”
“只要有对方,我们愿意。”
琪嘉萌两人对视一眼,轻柔的相互点头,紧紧拉着对方的手,选择了同意。
哪怕是可能会被吃掉吗?
我叹气。
“那么,我就答应你们?”勐海芸闪过温柔的笑,坐在轮椅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鱼尾,“你答应吗?他们好像当初的我们。”
那尾巴甩了甩。
半日后,我拿着一个鱼缸,里面游动着两条漂亮的海鲤,站在沙滩前,放入前面的汪洋大海,说:“去吧。”
哗!
两尾鲤鱼跃溅如水。
在阳光之下,两条游鱼生涩的甩着鱼尾,消失在了湛蓝大海中。
我看着彻底消失在深海里的两只鲤鱼,“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化为两尾相爱的游鱼啊。”
我忽然想:
如果那位固执的老『奶』『奶』不选择拆散这一对情侣,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不,只是推迟,要杀害母女骗保的恶意,并不会消失。
“走吧,这生意的后续,我们弄完了。”
苗倩倩带着墨镜,一副富家大小姐的打扮,坐在沿海公路的奔驰上。
她戴着耳麦罩子十分的『潮』,迎着吹得衣服哗啦啦作响的海风,长发随风飘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们有他们新的开始,而我们也要向前看了。”
苗倩倩难得说一句人话。
我带着小青走回高速公路上,回到车上,“什么向前看?”
“向这里看。”苗倩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懂了。”
我笑了笑,“你的耳朵彻底长出来了,那么,是该弄一弄那一群为非作歹的印度阴人了,查一查他们的蘑菇店了。”
苗倩倩说:他们那边和你刺青店差不多,卖蘑菇的店,用蘑菇阴术接各种的活儿,结阴婚,美男外卖,土里长出男人的那玩意儿,叫做林伽,是相当恶心但是你知道,这价值有多大。
价值能不大吗?
一个完整的阴术体系,所以才想让苗倩倩,把他们那个“林伽”本体圣物给弄过来,长在她的耳朵上。
我估计除了苗倩倩天生能克制,也没人能夺对方那个的真菌蘑菇阴术,遇到我们,算他倒霉,不仅仅要灭了他们这群犯罪团伙,还要夺他们的阴术。
我说:你能感应到了?
苗倩倩点了点头,说:“我能感应到我的这两朵蘑菇子株的情绪,能感受到母亲的呼唤,大概,就在那边那个方向。”
她在沿海公路开着车,往南面指了指。
我们回到了刺青店里,就开始着手这件事情,毕竟昨天耽搁了不少功夫,现在,得彻底解决一下刘晓茹的事情。
她的病,可不能耽搁,已经拖太久了。
我给宋佳薇打了一个电话,“你的晓茹姐姐,现在身上的水泡怎么样了?”
“唉。”
宋佳薇先是叹了口气,才说道:“情况很不乐观,现在已经全身都流脓了,小茹姐挺好的一个姑娘,可是现在却程哥,找到那群下术的歹毒阴人了?”
我说:有些苗头了,今晚去找些蛛丝马迹,你让她撑着点。
宋佳薇想了想说:“我也要过来忙吧。”
我吃惊了一下,说:你要来?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别看这是一位怀胎六个月的孕『妇』,其实是一个大杀器,十分『迷』『惑』人心。
一般人,碰到孕『妇』都十分小心,害怕碰到她的肚子,导致流产其实对这位,你是多想了。
你如果不小心碰到她的大肚子,那肚子里的婴儿被从两腿间撞下来,这可不是流产,是跑出来的脐带婴儿,人家不把你打一顿就算是不错的了。
我们在店里等了大概半个钟。
一个大肚子的少女孕『妇』缓缓走进门,说:“我儿子,也看不惯那群印度阴人,咱们弄他们,搞快一点。”
我请她这位孕『妇』进屋说:得今晚,对方隐藏得很神秘,但我们有苗倩倩这个雷达,我们去探一探底子。
“那就等一等。”宋佳薇笑了笑,说:“对了,我儿子想出来偷偷气了,两个徒儿呢?他最近想徒儿了。”
“小青,你师傅又来看你了。”
我对阁楼吆喝了一声,扭头说:那你上楼吧,店里头不方便,在上面让齐宗师出了透透气,小青和小狐狸,也趁机学学武艺。
“没问题。”她想了想,顶着一个大肚子,一副干净利落的动作爬上阁楼的小楼梯。
这伸手,矫健得厉害啊
我上楼看了两眼,母亲坐在椅子上张开腿玩手机,一个连着脐带爬出来的婴儿,在原地挥拳,虎虎生威,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在旁边跟着练习。
我下了阁楼,说:“赵半仙那老混蛋,最近都没有过来了。”
“一天到晚在大榕树下象棋呗,老人家不太爱赚钱,知道享受生活了,他在大榕树下又拿出自己吃饭的算命摊子顺带摆着了,也算是分店,能给我们招呼客人。”
苗倩倩一脸无所谓,“老实说,弄到那个蘑菇母体,装在我耳朵上咱们就开始分账了。”
我说:还没有谱呢,弄到再说,我的脾气你明白,我不会亏待你的,五五开是做不成,到时候看能力而定好吧?
“我的能力,就和我的绝世颜值一样值得担保!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苗倩倩哼哼了两句。
又『骚』又爱臭美。
我心里也是无语给她了,她这个坏脾气,也是我习惯了,一般人真受不了她整天飙车的样子。
就在我们瞎扯的时候,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走了进门。
这中年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进来就用洪亮的声音大笑说:“哈哈!老赵,赵半仙是在这里不?我来找你了!”
叫老赵的,怕是关系不差。
那中年人四处巡视了一周,目光落在我身上:“咱老赵呢?”
我说:“对,今天没来上班,还在大榕树那边下象棋呢。”
这中年人傻眼了几秒,说:“还在老地方?前一阵子,不是听说来这边干了吗那我错过了啊,早知道,就直接奔那边去了。”
我说:看风水,可以去那边找他,也可以我打电话把人叫来。
“不用不用,我去找他。”
这中年人也不急着离开,而是自来熟的坐下来,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小哥,你有手艺?”
“哟,还是行内人啊。”我笑了笑。
“我姓王,王中云!”
这中年人哈哈一笑,热情的和我握了握手,说:“西面郊区,王家沟的殡仪馆,是我开的,要说我啊,和咱这城里很多阴行圈子里的高人——城西的赵半仙,郊区农村那一块的静尺老和尚,乃至很多村里的神婆法事,市里的几个大医院都有业务联系你是新入行的吧?希望我们以后啊,也能做个业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