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酒吧老板,大佬却对我紧追不舍,有一丝丝的害怕。
*
一间简洁素雅的空间,不大不小的长桌摆在中间,木桌周围整齐排列着黄木色的椅子,坐在靠里的是一名骂骂咧咧的中年男人,他正对面的女子撑着脑门,紧闭眼。
楚妘还没睁开眼,耳畔已传来聒噪的声音,全是粗鲁与不堪的话语。
“奸商!奸商!”
“她就是个开黑店的奸商,不只想讹钱还想打人,我这头顶的包贼大了!害得我这脑袋现在还嗡嗡响,疼得不得了!”
……
掀开眼帘,入目的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正按冰敷在头上,粗眉浓眼,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他看起来很是憎恨她。
这是楚妘的直观感受。
脑海中没有系统机械的提示声,楚妘按了下突突的太阳穴,轻唤几声系统,可没有任何回应。
“……”
这系统是去投胎了吗?
这才第三个世界,它就不见了。
身着警服的男人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坐在楚妘与受伤男人中间。
警官看了一眼楚妘,又看向那男人,低头看了一下文件的内容,说: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容易,做事不要太冲动,给自己留条路。”
楚妘:“?”
怎么说的跟天书一样。
中年男指向楚妘:“就是她,就是这个疯女人,我好心好意去照顾她的生意,她二话不说直接拿酒瓶子砸我!快点,快点把她抓起来!”
楚妘很认真的思考他的话,没有反驳。
这的确像是她做出的事。
警官:“这是警局,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再嚷嚷,我第一个把你抓起来!”
男人立马闭嘴了。
警官:“这样就对了吧,和和气气的说话,多好啊。”
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警官站起身,露出超有亲和力的笑容,对来人说:“是楚妘的律师吧,这事就交给你了,解决完出去签个字就可以了。”
楚妘稍滞侧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矜贵优越的男人。
男人身着剪裁挺括的白衬衣,左胳膊上放着整洁的黑色西装外套,右手提着公文包,他宽肩窄腰被勾画出利落的线条,黑西裤下那双腿颀长笔直,铮亮的皮鞋像是刚刚擦洗过的。
楚妘所在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脸,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长得不差。
男人对警官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声音清冷孑然,只剩下礼貌。
警官走出去,男人阔步走近楚妘。
楚妘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高眉勾,深眼窝,鼻梁窄直,山根挺拔,戴着金丝框眼镜,还能看出他眼睫浓密似鸦羽,对上她的那双狭长眼尽是清冷。
她还没看仔细,男人充满磁性微哑的声音便传入脑海。
“我是你的代理律师,黎默。”
语气里全是疏离感。
楚妘觉得他应该不是自愿做她代理律师的,难不成是她拿刀要挟他了?
对视几秒,黎默才发觉自己失神了,他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的中年男人。
“张先生,我当事人与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你于昨晚十点多在我当事人的酒吧里闹事,还妄图对我当事人动手动脚,骚扰非礼我当事人,我当事人出于自卫才对你动了下小手。”
“你们这两个是一伙的,我不要和你谈,我要告你们!”
中年男人很是暴躁:“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别和我说,我这个脑袋可以证明她动了手,不赔偿,我绝不罢休!”
黎默神色冷漠,丝毫不慌。
“如若张先生想走法院,我们也奉陪。不过,只怕届时张先生可能不只是破一个脑袋的事情了。”
中年男人眼神飘忽,开始慌张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们都没有证据,她打人可是事实!”
黎默很耐心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拿出手机,骨节分明的手点了几下,递到中年男人面前。
“你要的证据。”
中年男人看着视频里自己做的事情,更是慌乱了。
他明明了解到那个酒吧最近摄像头坏了,怎么会……
黎默慢斯条理的将手机收回。
“告,你坐牢。不告,你道歉。选一个。”
摆在前面的选择,就算是瞎子都知道应该选哪一个。
“我道歉,道歉,立马就道歉!”
“对不起,楚小姐,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你酒吧闹事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听着他们的对话,楚妘算是明白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是个平平无奇酒吧老板,面前这个是想要挑事的油腻大叔,吃豆腐不成反被她砸伤了。然后就闹到了警察局。
不过,这个黎默是谁,她就不清楚了。
正当她沉思时,黎默已然拿起公文包,看向她,声音依旧平淡:“走吧。”
这地方楚妘不太喜欢,她也不想继续和油腻大叔待着,她起身跟在他身后。
黎默带着她到刚刚那个警官那里签了个字后便领着她走出警察局。
走出门后,黎默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她,如花瓣的嘴唇轻启。
“不必跟着我,我与你不熟。”
就算是对上他冷漠的眼睛,楚妘的凤眸依旧不偏不倚直视他,询问:“能送我回家吗?”
她没有记忆,只知道她的身份是开酒吧的,她想要回家可不知道家在哪里。
除此以外,她只认识黎默。
虽然说初次见面不到十分钟,但知道名字和职业也算是认识了。
她能求助的只有他。
黎默看着她,掀了掀眼皮,冷冷拒绝:“不能。”
脑袋还有点砰疼,楚妘微蹙秀眉,纤细玉指按了按脑袋,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望着她半响,黎默眼尾下端洇点柔光,淡然开口:“走吧。”
见大长腿又开始动了,楚妘放下手,赶忙跟了上去。
见黎默坐在驾驶座,楚妘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座。
定定看着她系上安全带,黎默移开目光至前方,问:“哪里?”
觉着问题不全,他又重复问:“你家在哪里?”
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疼,正准备靠在椅背眯一会儿,听到他的声音,楚妘歪头,目光闪烁了下: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