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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河畔。

888号t-54稳稳的停在了河边,老赫姆斯特拉钻出炮塔探出了半截身子,手搭凉棚望了望,然后冲哲列洛夫抱怨道:“该死的德国狗崽子,又把桥炸了!”

哲列洛夫耸了耸肩,对他来说这太正常了,换做他是德国人也会将桥炸了。他问道:“呼叫工兵吗?”

老赫姆斯特拉的两条眉毛缠在了一起,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建议,之前紧赶慢赶,为的不就是争夺第一个进入德国的荣誉吗?现在区区一条河,不,区区一条小小的阴沟就想拦住他?叫工兵得浪费多少时间。

“不,哲列洛夫,你掩护,我过去看看!”

老赫姆斯特拉灵巧的从坦克上跳了下来,从他的身手来看,完全看不出这已经是个八十岁的老爷爷,从背影看,说这位只有十八岁都有人相信。

老头一溜烟的跑到了河边,用一根树枝向河里探了探,似乎还比较满意。他回头向哲列洛夫挥了挥手大喊道:“掩护我!”

说着,老头就开始脱衣服,不得不说那个画面让哲列洛夫等人是亮瞎了狗眼,很快一个赤赤条条的八十岁老爷爷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只见老头深吸了口气,然后助跑两步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老爹这是想干什么?”装弹手马穆鲁克问道。

“大概是测量水深和河底的情况吧!”哲列洛夫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

实际上哲列洛夫很清楚,老头肯定不完全是为了检测河水和河底的情况,这一个月来紧赶慢赶都没有时间好好的洗个澡,老头估计是想乘机一起解决了。

说实话,哲列洛夫也觉得自己的军装已经油得发腻了,哪怕是冬季,坦克里的温度也在三十度左右,每一场战斗下来就是一身汗,连续作战几个小时的话,衣服都能拧出水来,甚至坦克靴里也全是水,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说实话,他也想下去洗个澡。

就在哲列洛夫有些意动的时候,河对岸有了动静,几个德国鬼子出现在了河堤上,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河中正在畅快游泳的老头,对这种亮瞎狗眼的画面表示万分愤慨,所以为了不让老头子再折磨他们的眼睛,他们选择了断然开枪。

“该死!”枪声唤醒了哲列洛夫,他赶紧用并列机枪向对岸的鬼子猛射,并命令马穆鲁克装填一发榴弹。

轰隆一声,榴弹在德国鬼子附近炸响,哲列洛夫能看到两个鬼子瞬间就坐了土飞机,至于另外的几个鬼子一看形势不妙赶紧的是撒腿就跑。

几分钟之后,赤赤条条的老赫姆斯特拉抱着衣服和靴子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坦克上:“做好潜渡准备,这条该死的阴沟还不到八尺深!”

哲列洛夫目瞪口呆的说道:“但是对岸有德国鬼子,我们缺乏掩护!”

老头一边穿上内衣裤一边嘟囔道:“去******掩护,我们不需要!赶紧的准备过河!”

连队内没有人能说服老赫姆斯特拉,甚至营里面、团里面也没人敢跟老头放对。因为师长、军长和集团军司令员都亲切的接见过老头,对老头万分恭敬。据说老头的背景相当的硬,方面军司令都得给他面子。

当然,背景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老头确实是一把打仗的好手,整个集团军中他的车组战绩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每一次作战老头总是冲在最前面,老爹可是深受爱戴。

所以哪怕明知道老头这是肆意妄为,但没有人敢阻止他,哲列洛夫和另外三个车组成员飞快的做好了潜渡的准备,就在中午,他们轻松的渡过了奥得河,第一个进入到了德国境内。

“立刻给营长发电报,告诉他,老子已经杀入德国了!”

老赫姆斯特拉显得是意气风发,一条大胡子给人一种眉飞色舞的感觉,只见老头走到一块路牌前面大声吩咐道:“把照相机拿出来,合个影,记住一定要把上面的字拍下来。”

马穆鲁克问道:“牌子上写的什么?”

哲列洛夫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傻小子一眼,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懂德国字吗?”

马穆鲁克摇了摇头,不过老赫姆斯特拉却给了他答案:“上面写着法兰克福,距离五公里。”

马穆鲁克又一次迷茫了,他那点为数不多的地理知识告诉他似乎不对劲,他又问道:“我们已经打到了法兰克福吗?我记得法兰克福不是在柏林的西面吗?我们难道走错了?”

“白痴!”老赫姆斯特拉瞪了这货一眼,解释道:“德国有两个法兰克福,你说的那个叫美茵河畔法兰克福,它确实在柏林的西面,也是德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但是这个是奥德河畔法兰克福,是通往柏林的必经之路!”

奥德河畔法兰克福当然时没办法跟美茵河畔法兰克福相提并论,两者在德国的地位不是一个等级的。一个工业和经济中心,另一个则是东欧小城。

当然,奥德河畔法兰克福也具有一定的意义,它是柏林的门户之一,有重要的铁路从这里通过,对红军来说,攻占了奥德河畔法兰克福就算是打开了通向柏林的大门。

“我们的前锋已经挺进到了法兰克福,穿越奥德河的时候并未遭到激烈的抵抗。”

这是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参谋长在向他做汇报,作为第一个攻入波茨坦的苏军将领,他受到了军委的表彰,将刚刚换上不到一年的大将军衔替换成了元帅,作为苏联第四批获得元帅军衔的男人,罗科索夫斯基自然是激动的。

可能有同志要问了,既然有四批人获得过元帅军衔,都是谁呢?第一批自然十月革命那一批,以伏龙芝为首的五人最先获得元帅军衔。1943年12月,乌博列维奇、特里安达菲洛夫、沙波什尼科夫、阿尔克斯尼斯、奥尔洛夫五人也获得了元帅军衔。到了1944年6月,李晓峰、铁木辛哥、亚基尔、谢尔盖.加米涅夫、苏霍伊和库兹涅佐夫也被晋升为元帅。而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因为在波兰战役中的突出表现。在1944年12月也晋升元帅军衔。接下来按照军委的尿性,估计就轮到华西列夫斯基、科涅夫和托尔布欣、梅列茨科夫、马利诺夫斯基等人了。反正在战胜纳粹之后,恐怕是要诞生一大批苏联元帅的。

当然,罗科索夫斯基高兴归高兴,但也没有盲目乐观。突入德国境内确实是重大的转折,但是这也是水到渠成。按照红军当前的势头只不过迟早问题,现在不过是比他的预料稍微早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更何况罗科索夫斯基清楚的意识到,越靠近柏林,纳粹的抵抗就会越激烈,在柏林周边还将有一场血战。

“朱可夫同志的部队到了哪里了?”

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自然是竞争对手,不过他关心朱可夫的位置到并不是因为竞争关系,罗科索夫斯基很清楚,光靠他的方面军想要拿下柏林恐怕是很困难的,必须要同朱可夫的方面军紧密的配合。如果孤军深入,弄不好还要出点小意外,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收官阶段了,他可不愿意留下军事上的污点。

“乌克兰第二方面军正在向扎雷方向快速挺进,初步估计,最迟在明天抵达福斯特外围,将很快围攻科特布斯。”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地图,此时在他的北面是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和波罗的海第一和第二方面军,按照军委的部署,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拿下什切青之后也将转向柏林方向。而波罗的海的两个方面军则继续沿着海岸线前进,去解放德国北部。而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在配合他以及朱可夫包围柏林之后,也不会过多的停留,而是会高速向德国纵深进发,向沃尔夫斯堡、汉诺威方向挺进。

同样的,南方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也肩负有类似的任务,也将绕开柏林向科隆方向进发。至于乌克兰第三方面军,目标是德累斯顿和莱比锡,解放这一块之后作为围攻柏林的总预备之一使用。而华西列夫斯基的目标是慕尼黑、纽伦堡,科涅夫则要去斯图加特、美因茨。

总的来说,整个德国已经被红军划分好了势力范围,不说人人都有肉吃,总归是有口汤喝的。这种分配方式不能说不好,但是让罗科索夫斯基总归是有些遗憾的,很明显攻占柏林的荣誉他是不可能一个人独占了,怎么都得分给朱可夫一大份。说实话,罗科索夫斯基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舍不得也没办法,因为没有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配合,他这边的进展也不会这么快,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和乌克兰第二方面军几乎是一路配合着走过来的,最后的最高荣誉由两个方面军平分也是合情合理。

当然,罗科索夫斯基虽然能接受平分的结果,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想方设法的多搞出一些花样,让世人都知道还是他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更强大。

罗科索夫斯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必须第一个进入柏林!这个荣誉只能属于我们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在南面朱可夫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也对自己的战士们说道:“柏林就在眼前,就像一块可口的巧克力蛋糕一样摆在那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伸出手将其拿过来,这很难吗?伙计们,这是千载难逢也是千年以来仅此一次的机会,从乌克兰我们一路艰难地走过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让我们迈开双腿、发动引擎,大踏步的前进吧!”

类似的政治宣传攻势是空前的猛烈,乌克兰第二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就像两台装满了汽油的卡车,轰鸣两声喷出滚滚黑烟之后,开始横冲直撞。

当然,这是红军这边,德国人自然也知道了形势严峻,奥德河失守意味着柏林已经非常不安全了,甚至可以说第三帝国的覆灭已经近在咫尺了。

人心惶惶,之前曾经不可一世的纳粹高官们纷纷开始为后路做打算,一列又一列满载着掠夺而来的财宝的军列驶出柏林向着慕尼黑方向开去。

“尽快的想办法将这些物资送往瑞士,存入我们的专门账户,”希姆莱快速地向舒伦堡和阿贝尔吩咐道,“帝国很可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帝国和国家社.会主义运动的火焰不能就这么熄灭。这一次可能我们会输,但我要说,下一次我们一定会赢。而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下一次的到来做好准备。先生们,你们都是深受我信任的人,这项重任我就全权委托给你们了。现在让我们暂时告别,但我相信形势会改变的,我们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

其实这些废话希姆莱根本不需要说,因为在场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这些屁话。舒伦堡已经接受了他委托,再次飞赴瑞典准备同英美进行最后的接触,说白了就是准备将第三帝国卖一个好价钱而已。

至于阿贝尔,因为上次表现突出而赢得了希姆莱的信任,这个纳粹头子将自己的情人海德温.波哈斯特及女儿和儿子托付给了阿贝尔,希望阿贝尔带着纳粹最后的财富以及自己的家眷在最后的时刻逃往瑞士。

对此阿贝尔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一面表示完全服从希姆莱的安排,另一面立刻联系上级,将这个万分宝贵的情报传递了出去。

1945年1月27日,阿贝尔的专列从柏林开出,离开柏林的时候,他已经隐约能够听到柏林东部的枪炮声了,乌克兰第二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正在猛攻柏林外围的防线,战斗进行得异常的激烈和残酷。

不过阿贝尔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为自己的同志祈祷,因为他的任务还很重。按照希姆莱的安排,这列专列驶离柏林之后将先前往法兰克福,在那里还有一大批纳粹搜刮的财富在等着装运,离开法兰克福之后,专列将前往慕尼黑长期停留。如果最后的时刻到了,专列将接上希姆莱的家眷立刻驶往苏黎世。希姆莱已经同瑞士政府商量好了,这批财富将存入他之前就特别设立的账户,只有他的女儿古德仁.希姆莱和希姆莱本人知道账户的密码。

这个特别账户究竟有多少财富,阿贝尔也不知道,但是很显然那将是一笔巨款。按照李晓峰的要求,这笔财富既不能留给纳粹也不能送给瑞士,苏联很需要这笔巨款,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

对于阿贝尔来说这个任务可不轻松,截获停留在慕尼黑的专列倒是简单,但是专列上的财富仅仅是一小部分,之前希姆莱已经分作好几批将大量的财富存入了瑞士的特别账户,他必须想办法搞到这个特别账户的密码,这样才能最圆满的完成上级的交代。

只不过这个密码只有希姆莱本人以及其女儿古德仁.希姆莱知道,连希姆莱的情人海德温都不知道。而希姆莱的这个女儿说实话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别看她才十五岁多一点,但是之前可是长期跟随在希姆莱身边,是典型的人小鬼大。不客气地说希姆莱已经将他的女儿训练得十分干练,指望用哄骗小孩子的方式从她嘴里套出密码是不可能的。

“约翰,你在想什么?”

这个声音别看稚嫩,但是却透露出一股子别样的威严,阿贝尔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那位公主在说话。

“您好,小姐。”阿贝尔不卑不亢的向古德仁问好,然后很平静地回答道:“我仅仅是发呆而已。”

古德仁很有气势的走到阿贝尔身边,略微有些不悦的说道:“不用隐瞒了,约翰,我知道你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阿贝尔依然不动声色,虽然被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直呼其名有些不爽,但他知道这个毛孩子并不是一般的毛孩子,如果不能降服这个毛孩子,他的任务也就无从谈起。

“对此我确实有一点担心,”阿贝尔很坦然的回答道,说着他环视了四周一圈,示意道:“一旦柏林陷落,我很怀疑这节车厢里究竟有多少人会跟我们一条心!”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立刻就引起了古德仁的注意,这个充满心机的女孩对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是担忧无比,虽然他的父亲在分别前同他说:“我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安排,专列上都是我的人,你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的孩子,我必须提醒你,这个世界上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帝国还存在,我的权威还保存的时候,是无法看出这些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可靠。在最坏的时候,你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你自己,哪怕是海德温阿姨也不值得信任。我已经将我能给予你的全都给你了,我的孩子,如果真有万一,你必须坚强起来!”

阿贝尔在密切的关注着古德仁的表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暗示起了作用,这个充满心机的女孩果然顺着他指出的方向开始了思考。不过这还仅仅是个开始,这个女孩依然不会信任自己,他必须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真正让阿贝尔担心的还是上级有没有接到他的情报,毕竟他离开柏林太过于突然,希姆莱根本就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来不及接受上级的指示就不得不跟着专列离开了。上级是否知道了希姆莱的计划,上级又会怎么应对,这两个问题让他相当的焦躁。

其实阿贝尔不用过于焦躁,他的情报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政.治局,希姆莱的举动已经完全被看破了。和阿贝尔一样,政.治局也认为一定要将这些财富夺回来,决不能让其落在纳粹的党羽手中。

“根据阿贝尔同志的反应,这笔财富数量很庞大,我们初步判断,希姆莱应该是准备将这些财富存入他之前就准备好的瑞士银行秘密账户。一旦让其得逞,我们追回这笔财富几乎是不可能的。”

托洛茨基问道:“不能向瑞士方面施加压力吗?”

“很难!”李晓峰坦然回答道,“而且我估计英美也不会让我们如意。最好还是在这批财富进入瑞士之前予以夺回。”

托洛茨基沉默了,因为此时离慕尼黑最近的科涅夫的部队也才刚刚抵达奥地利的罗滕曼,离慕尼黑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更何况一旦希姆莱发现情况不妙,就会断然命令专列进入瑞士,那时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kgb不能单独采取行动吗?能不能用kgb在德国的人手组织一次劫车行动呢?”

对此李晓峰摇了摇头:“kgb在德国的人手不够,而且这些同志都是宝贵的情报员,他们未来还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能浪费在劫车行动上。我唯一能想出的办法是派遣信号旗乘坐直升机深入德国,但是说实话距离有点远,可能够不着!”

托洛茨基也是有决断的人,他断然说道:“给科涅夫同志下命令,让他集中装甲部队进行一次突击,尽全力的向慕尼黑靠拢,为信号旗部队夺取专列创造条件!”

这个答案也不能让李晓峰意外,不过他还有其他的顾虑:“派遣信号旗夺取列车并不太难,但是我必须提醒政.治局注意,之前希姆莱已经分批的将大量的财产转移到了瑞士。据阿贝尔同志的反映,这些财富都在一个秘密账户之中,密码只有希姆莱本人和其女儿古德仁知道,为了追回这些财富,我们就必须想办法从这两个人嘴里撬出密码!”

顿了一顿,李晓峰又继续介绍道:“不过同样根据阿贝尔同志的反映,这一对父女恐怕都是那种特别固执的人,很难撬开他们嘴,甚至他们恐怕宁愿自杀也不愿被俘虏。这就给我们夺回被纳粹掠夺的财富造成了相当大的困难……所以经过一番思考,我认为还是应该充分发挥阿贝尔同志的作用,让他设法赢得那一对父女的信任,从他们嘴里套出密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