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脑子嗡的一声,根本就不打转了。
“陆予,有时候你说话会让人误会。”她强迫自己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哈哈哈不过可能是我太敏……”
陆予微微皱眉:“误会什么?”
是啊,误会什么呢?
因为他的眼神,语气,音调,话里的含义,误会他喜欢自己?
陆予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让别人误会呢?
“你让我静静。”苏言退后半步,差点被裙子绊倒。
陆予吓得扶她一把,收回手后人却寸步不退,用一种很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说:“男生抛下年逾五十的白发导师去看女孩的演出,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苏言觉得裙子有点勒得慌,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陆予,我……虽然我是学中文的,成绩也还成,但我有时候,阅读理解真的很差劲……我……”她快把自己说哭了。
“我喜欢你。”
陆予说。
苏言人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文字简练最能表达人的真诚,“我十二万分地喜欢你”不如一句“我喜欢你。”
苏言被陆予的直接和真诚给击懵了。
像是一颗被遗忘的台球,被一记推杆打进了中袋。
偏偏这个袋子是密不透风的真空袋,她一口气也提不上来。
马上就要死掉了。
陆予说:“我是吓到你了吗?”
苏言拼命眨动眼睛想逼退眼里的潮湿,可一看清陆予的脸,眼泪刷就流下来。
不能慌不能慌……
她低头摁亮手机,大眼睛使劲儿盯着上面的日期。眼泪冲花了视线,滴落后又变得清晰,她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带着闷软的哭腔说:
“今天不是四月一啊……”
陆予给她发的消息还挂在锁屏上,她一眼就看见了。
她是在做梦吗?
世上原来有这么好的梦吗?
陆予用衬衫袖口给她擦眼泪,蹭上一点橘粉色的腮红,他也毫不在意。
“你不喜欢我吗?”陆予微俯身,凑近她,给她擦眼角的泪,轻声问。
苏言哭到抽气,她知道自己这么哭肯定毫无美感,妆花了甚至可能像个鬼,肯定特别丢人,可她控制不了。做了这么久的任务,她成长了很多,这件事还是没半点长进。
苏言的委屈来的声势浩大,她哽了半天,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捂着嘴近乎失声地控诉:“陆予你别冤枉人……”
听到这话,陆予嘴角压都压不住:“哦,那就是喜欢。”
苏言的心这一晚上被人捏扁揉圆,她打死也没想到自己喜欢陆予的事竟然是被陆予套出来的。
陆予站直身子,看着她哭了一会儿,实在怕她哭的难受,说:“你再哭他们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
“对不起,”陆予抬起手,轻轻停在她的脸颊上,用一种认输的语气说,“我本来想晚点再跟你说这些,找个最合适的机会,但是我没忍住。”
“因为看起来挺机灵的小朋友一点也不开窍,我有点儿着急。”
虽然苏言的脑子已经根本不够使了,却还是本能地替自己辩驳:“我不是看起来机灵,我是从里到外都很机灵。”
陆予低低地笑,手落下去揽住她的腰,用额头去碰苏言的额头,好半天还在笑。
太可爱了。
“那,机灵的小朋友,”他蹭她的鼻尖,“我说一个事儿,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呀。”女孩儿这种时候也对秘密毫无抵抗力。
陆予退开一点,跟她错开呼吸,看着她。
“你搬校区那天,我在目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