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年去旁厅接电话,让苏言在一旁等。
电话那头是萧景重抑扬顿挫的语调:“二爷,明晚七点百乐迪,不见不散。”
傅经年嗯了声,挂断电话。
一回头,苏言倚在墙边。头顶的电灯投下一隅昏黄,苏言就站在里,一双乌瞳里映着些微浮动的光,鼻尖圆润挺翘,殷红唇角微微抿起……
傅经年缓慢地走过去:“我送你回去休息,明天早晨跟我去个地方。”
苏言微微仰起脸,对准声音来的方向:“去哪儿?”
小脸又乖又白净,傅经年去揉她头发:“去了就知道。”
看见这一幕,站在门外的四小姐瞠目结舌。
翌日傅经年带苏言去了一家成衣店,试了许多衣服,直到第七件傅经年才点了头。
苏言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总觉得四处漏风,相当拘谨地站着,小小声地道:“二爷,我穿成这样……真的行吗?”
一身墨绿色的杭绸旗袍,裹出匀称曼妙的身形,开叉到腿根,走路时一双雪白嫩滑、骨肉匀亭的腿若隐若现。诱人而不自知。
傅经年陷在成衣店的真皮沙发里,眼眸逐渐转深变暗,晦涩不明,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沙发软垫。
店老板见状又把刚才苏言试衣服时夸过的话全说了一遍,哈着腰问:“二爷,这件定了?”
傅经年垂下眼,再抬起时眸中已然一片沉静,淡淡道:“刚才试过的那几件全包起来。”
苏言吓坏了:“二爷,太多了!”
小姑娘声音里带着颤,娇不自知。傅经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言愣了一愣,继而黑眸暗了下去,染着浓稠不见底色的笑意。
一旁的店老板无意中瞥见,被这深邃危险的眼神吓得不寒而栗。
苏言也察觉不对,糯着嗓子问:“……二爷?”
傅经年淡笑,仿佛刚才的眼神只是一场错觉:“不多,你穿好看。”
……
夜晚,百乐迪是人们的天堂,乐队敲打的十分热闹,舞池里挤满了人,灯红酒绿,衣香鬓影。
萧景重搂着王雪薇的腰与相识的朋友谈笑饮酒,王雪薇穿着香槟色洋裙,头戴黑纱,笑语嫣然俨然一朵交际花。
喝尽一杯酒,王雪薇把手肘往后一捣,搽了口红的唇开开合合:“你说的二爷,怎么还没来?”
萧景重低头吻她一吻:“他说来,就一定会来。”又拧了她的腰一下,低声笑:“待会可不准光看他。”
王雪薇偎在他怀中吃吃地笑。
王振廷从旁边经过,扫了二人一眼,对王雪薇道:“你今日再醉酒,我可不把你扛回家。”
王雪薇懒洋洋地勾着唇:“萧五爷送我回去,用不着你。再说了,谁扛谁还不一定呢!”
王振廷不再与他这个妹妹争辩,而是转头与舞女扭在一起。
红红绿绿的灯光闪烁不休,整间舞厅里音乐未停,人声却一瞬间消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萧景重抬头看去,呼吸一滞。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艳绝的面孔,如同生宣上淡粉的美人图。梳着发髻,耳畔碎发茸茸,露出雪白的耳垂,上面缀着一只小小的翡翠耳饰,随着轻微的晃动折着迷离的光彩。
墨绿旗袍勾勒出曼妙身材,衣领束起纤细白皙的颈子,肩线单薄,往下是喇叭管袖子,露出一小截嫩如花藕的玉臂。
行走时雪白的腿若隐若现,冰肌玉骨,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