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将指骨捏的咔咔作响。
太攀是走私团伙“蛇窟”的头目,蛇窟走私枪支弹药、贩卖人口……后者尤为秦锐愤恨。
当年他们221营前往云南边境执行任务,与蛇窟激烈交战,双方损失惨重,秦锐作为指挥被流弹所伤昏迷不醒,醒来后已经置身蛇窟。
之后他在蛇窟经历了噩梦般的四个月,直至云南警察一举攻破蛇窟,太攀及其他头目均在爆炸中死亡,其余人均被逮捕,秦锐得以重见天光。
这一年多来蛇窟销声匿迹,本以为已经被连根铲除,没想到……
太攀竟然没死。
那些尸体想必是他早有预谋安排好的。
老本行……
当初自己身陷险境他都不曾慌过怕过,如今心里竟然一阵被掐住似的疼,秦锐冷声道:“你我的恩怨不用牵扯别人,有什么冲我来。”
太攀瘦削的指尖夹着烟,“秦锐,当初你们说打蛇要打七寸,毁了我十多年的大本营,来而不往非礼也,如今我请你的小女朋友来我这里做客,有什么问题吗?”
秦锐瞳孔一缩,掏出手机给苏言打电话,没人接。
他几乎要捏碎了手机,冷冷抬眼:“趁我现在有空,就地解决吧。”
太攀连连笑说:“秦锐,我们好歹也是老朋友,你还不懂我么?我喜欢茶艺,花道,棋要一步步下,事要一件件来,我不喜欢什么都操之过急。”
秦锐神色极冷,定定逼视着他。那些枪自始至终都没动一动,稳稳对着他。他的拳越捏越紧……
太攀缓缓摇了摇食指,烟头划过一道光迹:“秦锐,我身上有检测生命体征的无线传输设备,如果你靠近我一步,我可能会很兴奋,我一兴奋,血压波动,心跳加快,让我看守你小女朋友的手下看见了,他们可能也会兴奋。”
他讳莫如深地一笑:“我兴奋了可能只是掉一个人头,他们兴奋了,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你想怎么解决。”秦锐语调出奇的平静,目光冷锐。
太攀身侧的手下将手举在半空,松开手,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太攀转身离开,抬手随意地一挥,狭长的眼角微挑,如毒蛇吐出它的信子:
“静候佳音。”
香烟掉在地上,只燃了一半。
太攀走出胡同,身后四人在走进光下的刹那收起枪。
扔纸的手下对太攀低语道:“当年协同条子打咱们的是那个叫郝云飞的,干嘛要来找秦锐?”
太攀懒洋洋地钻进为他打开的车门,往胡同口看了一眼,嘴角笑意诡谲。
“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棋逢对手。”
一般人他们是懒得也不屑送进暗室调教一番的,唯有秦锐。送进暗室前他们给他注射了某种走私来的药剂,这类药剂他们用过很多次,不出半小时就能让人乖乖听话,问什么答什么。问银行卡密码能把家里保险箱密码也一并招了。
没人能撑过半小时。
他还记得那天是个大晴天,他们把秦锐绑在金属床上,堵住他的嘴巴避免咬舌自尽。针剂推注进去之后,很快开始发挥效用。秦锐四肢抽搐,眼球上翻,手臂青筋暴起,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稀奇,那咬死不松口的样子倒让人眼前一亮。
他站在旁边饶有兴味地观赏,最后药剂加到三支,就在他命令打第四支的时候,被拦下:“再注射人就死了。”
他失望地收回手,看着秦锐手边空白一片的“自白板”,很遗憾地说:
“送他去暗室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