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说:“叶昼你可以啊,我一个桌游十级玩家都没玩过你。”
“正常发挥,”叶昼偏头看着苏言,“倒是这位IQ130的小朋友,怎么被怪兽抓走了呢?”
苏言:“……”
如果阴阳怪气是种罪,叶昼早就被枪毙十回了。
玩完一局桌游,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又聊了会儿天,大家一起去厨房做吃的,厨房里留了很多食材,足够他们撑过这五天。
杜泽川的脸色也缓和过来,他本来没想动,但看着白然和叶昼都去帮忙,他自己干坐着也太过大男子主义,索性起身跟着进了厨房。
他从苏言身后走过:“有什么要帮忙的啊啊啊——”
叶昼擒住他的手腕狠狠向后一折,苏言都怀疑自己听见了骨折的声音。
杜泽川冷汗刷的下来,面无人色:“你他妈……”
叶昼用拇指轻轻蹭了下他的手背:“你这里沾了灰。”
他收回手,露出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没控制好手劲儿。”
杜泽川捂着手腕,嘴里蹦出好几句国骂。他是医生,自己的手绝对关节错位了。
苏言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站了站。
刚才,好像有人摸了下她的屁股。
叶昼晃到她跟前,盯着她的手说:“挺白。”
苏言脸一红。
“这种应该挺脆。”叶昼慢悠悠补了一句。
苏言看着手里的白萝卜:“……”
她扭头瞪了叶昼一眼。
要是目光化为实质,能直接给叶昼捅个对穿。
叶昼笑着从旁边的菜篮子里拿了棵小葱去洗,笑的很欠打。
这顿饭主要还是常夏和苏言做的。因为剩下几个大老爷们差点把厨房给点了,丁与燕说自己美甲新做的不能做饭。
叶昼吃着饭,夹起一块萝卜对苏言说:“是不是挺脆的?”
苏言把整盘萝卜换到他跟前,软软地说:“那你多吃点,就是当心待会排气的时候别把自己崩飞了。”
叶昼笑了笑。
小朋友闹脾气。
挺可爱。
公馆里没了其他人,没了主人,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自由感。如果刨除外头的风雨欲来之势带来的恐慌,这是一顿相当愉快的晚餐。
吃完饭几人关好门窗,上了楼。
……
杜泽川手疼得厉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头很沉,像喝了一斤二锅头,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人翻身下了床,然后是房门打开又阖上的声音。
可能是燕子去上厕所了。他想。
没过多久,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他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丁与燕躺下来。
“你怎么还不睡啊……”他勉强睁开眼睛。
看见一道黑影站在床边。
房里没开灯,他只能看见一身黑衣,还有那人脸上的小丑面具。
纸白的脸,五官是用水彩笔画的,线条僵硬,眼角往上吊起,嘴咧的很大,勾出一幅诡异的笑。
杜泽川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惊慌使他忘记手腕的疼痛:“……你是谁?!”
黑影没有回答,也没给他求救的机会。
扬起手,狠狠地捅了下去!
杜泽川的神经像是被麻痹了,动作迟缓,只能眼睁睁挨下这一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下面被扎了一刀,很深,他甚至能听见血液极速流失的声音。
可他还不想死!
他从床的另一侧滚下去,重重跌在地板上。
他竭力朝着门口爬,脖子上青筋暴起,含混的呻吟着:
“救命……”
黑影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抬脚踩住他的脖颈,微微碾了几下。
杜泽川的意识濒临涣散。
脖子……脖子要断了……
是她的鬼魂来索命了吗?
可他没真对她做什么,谁让她半夜穿着睡裙在大厅晃悠。
她自己心理脆弱寻了死,与他无关!
不对……
她是因为她的爱人才死的。
更跟他无关!
他嘶嘶啦啦地求饶:“……我没对你做什么……求……求……放了……”
“我”字还没出口,后腰又被扎了一刀。
喉咙紧紧抵在地板上,喉骨怕是碎了。
他发不出声音。
却能感受到身上被捅了一刀又一刀。
为什么还没死呢?血已经流的够多了。
帝都医院三十二岁的主任医师恍惚地想。
脖子上一轻——
凶手抬起腿来了。
黑影走到墙角搬起放在那里的留声机。
看着黑影步步逼近,杜泽川瞳孔骤然一缩。
不,不要——!!
窗外有闪电划过,墙上的黑影把留声机狠狠抡了下去!
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