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阒静无人，那声“生日快乐”就这么流淌进苏言的耳朵里，与她的心跳共振。
鼻尖涌上酸意。
搞什么呀。
这么多人，都是来给她唱歌的吗？
“嗯……”此景余生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是个很不会表达情绪的人，很多时候想要开始表达，却已经忘了。但是她不一样，她是我唯一忘记之后很快记起来的人，她是唯一一个我不担心把我遗忘以及被我遗忘的人，因为……她一直都在。”
“看她的微博，她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自闭，但是一跟人接触就会变成人来疯，真的像个小疯子，”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声音很快又郑重起来，“我不想让她再自闭了，我想永远陪着她。”
“最近在网上看到很多cp贴，我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炒我和其他人的cp，我跟所有朋友，无论男女，都仅仅是朋友关系，这也算是一个澄清和送给她的定心丸，”
“央央，”他轻声喊她的名字，“你说过我们会一生一次永不分手，现在我回答你，我说好。”
苏言捂住嘴，眼泪汪汪。
她猛地吸了好几口气，还是缓不过劲来。然而他的声音通过电流细细传达略微失真，越发营造出了一种距离感。
苏言眼眶都憋红了，这不够，还不够！
她要见到他，看到他完完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看到他的笑容，看到他水红的嘴唇和漂亮的眼尾。
她把椅子蹬开，外套也没披就冲出了家门。
抬手敲门的时候夜风透窗而入，穿透她的衣料在皮肤上激起一层小疙瘩，苏言鼻头一酸，屈起指节叩了叩他的家门。
门很快被打开，颂时看着她单薄的睡衣讶然不已：“你就这么跑出来了？”
他把人拉进房里，关好门转过身就被苏言一头扎进怀里。
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细弱的抽泣声，无奈轻笑：“这么容易就哭了？”
他抬手轻拍她的脊背，苏言埋在他怀里能听到他胸腔里心脏的跳动，炽热滚烫如同奔涌的江潮。
“我以为你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我都打算孤苦伶仃地过完这个生日了，没想到，没想到收到这么大个生日礼物……”
她越说越哽咽，“我还给你说我要去放牛，这下我不用去放牛了……”
颂时哭笑不得，把手挪到她的发顶，温柔地揉了一揉：“还没完。”
苏言呆住了，抬起头，眼眶里全是泪，懵懵地问：“什么还没完？”
她还黏在他身上，贴的很紧，颂时抵着她的肩膀把人扶正了，然后把右手手腕翻了过来——
手腕内侧靠近腕骨的地方，有两个黑色的纹身字样，苏言一眼认出那是自己在明信片上给粉丝的签名，是她的笔迹。
央央。
他手腕肤色冷白，黑色纹身藤蔓般印在上头，因为刚纹不久周围还有些红肿，性感煽情的难以形容。
颂时眼底含笑看着那两个字，声音很低，很轻，温柔的像湖水：
“这样一低头就能看见你。”
他再也无法忘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