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璟起床后,眼下的淡青消去了,脸上是难得的好气色。
招财见状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催少爷的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少爷开心,赶紧伺候着喝了药,他就不用遭罪了!
他是不用遭罪了,遭罪的是苏言。
沈璟一袭墨青色长衫,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要跟母亲去大夫人那里用膳,你跟着去。”
苏言点点头,乖乖地守在一旁。
煎药的小丫鬟将药送进来,苏言接过药碗,一想到待会可能又要喝那么苦的药,她皱起眉头。
见她苦着一张脸,沈璟冷声道:“就这么不情愿?”
苏言一颤,不知如何解释,小声道:“不是不情愿……是……”她小脸一皱,“药太苦了。”
沈璟闻言伸手接过药碗放在一旁,而后牵住她的手往下一扯,苏言被迫弯下腰。沈璟微微仰脸,唇贴上去,手从她腰际往上移至后颈,轻轻扣着。
他尚未喝药,可浅淡的药香却仿佛从他身子里散发出来,舌尖齿际也算是这股香气,与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交融,将人撩的心猿意马。
分开后沈璟平复了一下呼吸,端起碗将药喝了个干净。他抬眸,问道:“不苦了?”
苏言面红耳赤的:“不、不苦了。”
沈璟淡淡弯了弯嘴角。
“我亦不觉苦。”
……
喝完药,苏言和招财跟着沈璟去大夫人院里,二夫人已然在了,看见苏言,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来。
苏言想起沈璟那句“她高兴还来不及”,莫名红了脸,和招财静静立在一旁。
大夫人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姗姗来迟,是个雍容端庄的妇人,几人入了座,下人鱼贯而入,很快将菜摆了一桌子。
“天气渐渐暖起来了,我看院子里的花全开了,”大夫人含笑道,“对了,我还听说上阳这几日有个风筝节,漫山遍野都是桃花杏花,成百上千的人聚在一起放风筝,还有风筝赛,很是热闹。”
二夫人点了点头:“上阳每年都有一场风筝节,听闻拔得头筹者还能得到当年最好的一只风筝。”
苏言偷偷瞄了沈璟一眼,他微微侧着脸,似是在倾听,神情有些恍然。
他侧脸线条白皙漂亮,玉雕出来的一样。苏言看着,不由得心生困惑:他整日都待在府里,从不外出也不与人交游,真的不会寂寞吗?
就算有风筝节,沈府里也没人能去参加,故而这个话题很快被略了过去。
苏言却还在想这件事,她抿了抿嘴唇,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带沈璟出去踏青,看看外面的天地,兴许他心情能好些。
大夫人看了沈璟一会儿,道:“我瞧之洲今日气色不错。”
苏言歪歪头,之洲?
是沈璟的字吗?
“是了,我也觉得。”二夫人笑着道,眼风往旁边一扫。苏言一激灵,您说话就说话,看我干嘛?
沈璟淡淡应声,手捏着白玉筷,夹了一块脆生生的藕片。他轻轻咬着藕片,循着母亲的视线向旁边望去。
同苏言四目相对。
沈璟的眸光从苏言脸上往下滑了几分,沿着她藕白的颈子顺进衣领的曲线,齿间微合,咬下一口藕片。
藕断丝连,偏生还是于他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