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司马流年在场,吴忧根本不会解释那么清楚,他这是在给司马流年提供素材。
身穿铠甲自然出自军伍,军靴和普通人的可不一样,特制的军靴更加的厚实耐穿,靴底也比普通靴子要宽上许多。
这件案子并不复杂,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朱篱和上官白一般,布置复杂的现场,或是不留下一点痕迹。
现在吴忧已经确定是白虎营所为,只是他们的杀人动机吴忧还没有弄清楚。
“凶手是谁?”
冯刚等一众捕快心里很想知道凶手的身份,吴忧没有直说,他们并没有询问,倒是司马流年,他只负责记录,却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先问出口。
摇了摇头,吴忧并没有正面回复,吩咐道:“搜,方圆十里,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冯刚和吕鹏带着一众捕快应声而去。
司马流年却不是很理解,问道:“吴大人,你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抓人?”
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就是外行了,吴忧解释道:“凶手的背景很大,却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毒手,司马,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自然想。”司马流年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心里依旧充满了疑惑:“你直接把人抓了,然后再审问不更加的省时省力吗?”
“如果凶手不认罪,难道要严刑逼供吗?”吴忧拍了拍了司马流年的肩膀,笑道:“这件案子还有疑点,再等等吧。”
杨之焕功勋卓显,战功赫赫,这是不争的事实,其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杨令武,自幼善武,不到三十的年纪,便小有名声,如果不是此次燕云战事太过凶险,杨之焕必然带他一起出征,他虽有私心,但杨之焕确是一位好父亲。
次女杨令仪,自幼文韬武略,巾帼不让须眉,杨令武常在军营,家里的一切事物,全交由杨令仪在打理。
杨家的事情,吴忧在来之前便打听了一下,白虎营兵士口中的少帅正是杨令武。
想到这里,吴忧不由得揉了揉眉头,这又是一块自认为可以凌驾于律法和公理的硬骨头,事已至此,吴忧已经没有了退路。
从军的意义是保境安民,如此肆意屠戮百姓,已经违背了军人该有的信念,吴忧不禁为杨之焕惋惜。
树立世间公理,还亡魂安宁,终归有人要做。
在村子不远处,有一条河,河里的泥沙呈赤色,故名赤河,也是赤河村名字的由来。
两日后,传来了消息,在赤河发现了线索,吴忧和司马流年立刻赶到了现场。
赤河只有五六丈宽,河水则是用于灌溉农田,正是它的存在才养育着整个村子。
此时的赤河被冰雪覆盖,厚实的冰层足以让经的住所有人的重量。
见吴忧到来,冯刚连忙道:“大人,有发现。”
为了不破坏现场,河道内被画上了一个圈,吕鹏带着众捕快全部都在外围探查。
见此,吴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移向圈内。
这是一个很惨烈的现场,满地血迹,除了杂乱无章的脚印外,还有几根散落的箭矢。
吴忧先看向了脚印,除了人的脚印外,还有老虎的脚印。
“大人,这里应该有人和老虎搏斗过。”
不用冯刚提醒,吴忧也看的出来,他又下意识的想到了杨令武,难道他正是在此处遇到了老虎?
心里猜测的同时,吴忧的目光看向了一处老虎的脚印,这个脚印有血迹残留,而且旁边还有小块的碎布片。
吴忧小心拾起,放在手心仔细查看,这是一片白色的碎布,而且材质尚佳。
“收起来。”这是物证,吴忧将碎布交由冯刚,然后继续勘查。
吴忧再次拾起一根箭矢,箭矢制作粗糙,铁制的箭头还有打磨过的痕迹,箭杆之上有几处开裂,略显破旧。
“这箭矢并非军中特制,如果卑职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猎户狩猎所用。”说到这里,冯刚顿了顿:“大人,卑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吴忧的拳头握在了一起,双眼微眯:“说。”
“从现场来看,有人遇到了老虎,并且和老虎有过搏斗,此人应该身负重伤,后来被赶来的猎户所救。”
“不错。”吴忧点了点头,被救的人是杨令武无疑,从离去的脚印来看,救杨立武的应该是两人,所去的方向正是赤河村。
这就怪了,明明是赤河村的人救的杨令武,可他为什么要屠村?
“大人。”就在这时,吕鹏返了回来,亮出手里的长剑:“这是在不远处发现的。”
吴忧接过长剑,长剑呈亮银色,作工精致,剑柄处还镶嵌了几枚红色宝石,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在剑柄上方,一个“武”字格外的显眼。
“可还有发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吴忧一边仔细查看长剑,一边询问。
“没有。”吕鹏摇头回道。
一个猜测在吴忧心里形成,杨令武不知何故,一个人来了此地,恰巧遇到了老虎,番搏杀后,杨令武不敌,而且受了重伤,千钧一发之际,被赶来的猎户救下。
回到赤河村之后,白虎营的将士赶到,并找到杨令武,不知何种原因,屠戮了整个村子,并将杨令武带回了京都。
这件案子还有两处不解的地方,只能询问当事人了,吴忧收起长剑道:“回去,抓人。”
“孙太医,如何?”
杨府,一处华丽的房间内,一名貌美女子满脸愁容,目光始终落在床榻之上。
此女子乃是杨之焕的次女杨令仪,而床榻之上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虎营少帅杨令武。
孙正义这几日一直出入杨府,医治杨令武,可是自从白虎营的将士将杨令武带回府,已经过去数日了,他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失血过多,而且伤及肺腑,不过并无生命危险,当好好调理。”收回把脉的手,孙正义开了一个药方,又叮嘱道:“他已经伤到了根基,以后切勿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