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然一文钱二斤,黄豆一文钱两斤,羊毛一文钱三斤,这是商谈后的价格。
达达木很兴奋,这些东西在达达用处不大,现在却可以卖给吴忧,或换成同价值的丝绸或茶叶,以及达达极缺的物资。
这对整个达达来说,利益将是巨大的,远比他打着朝贡的名头换取物资,要强上十倍不止。
有了巨大的利益,达达木就可以拉拢权贵,从而阻止达达尔的阴谋,简直就是一举多得,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交易很快达成,达达木想了想说道:“吴兄,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只和我交易。”
什么最赚钱?垄断,达达木很聪明,看清楚巨大的利益,他可不愿意被别人抢了饭碗。
达达木还是可信的,吴忧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对苗欢说道:“这么大的利益,凭我吴家想吃下去很难,苗兄,你也别闲着,我们三人合作一把,整个大夏和达达斯坦,将是我们的市场。”
吴忧的豪言壮语,让苗欢和达达木热血沸腾,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座座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
苗欢脸色涨的通红,一拍大腿,兴奋道:“当浮一大白。”
吩咐钱来取了三坛酒来,三人揭开密封,酒坛碰在一起。
次日清晨,达达木去了一趟皇宫,说是上朝,其实是与夏皇辞行。
户部和鸿胪寺效率很快,将换取的物资便全部准备妥当。
夜。
吴家再次设宴,邀请宾客,范行舟和苗欢兄妹早早到来,吴忧还邀请了赵轻柔,只是听闻她被赵晋禁足,并没有前来。
除了一纸婚约不谈,赵轻柔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对此,吴忧略感惋惜!
这一夜,宾主尽欢,达达木拉着众人,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一支舞罢,吴忧,达达木,范行舟,苗欢拿着酒壶,并排而坐。
有了吴忧画的大饼,苗欢的心结也彻底的放解开,笑道:“这段时间可憋死我了,听了吴兄一席话,我感觉前途充满了光明,为了光明的前途荡浮一大白。”
酒坛碰在一起,四人咕咚喝了一大口。
范行舟叹了口气道:“真羡慕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其快活,我就不同了,我的人生被家父安排的妥妥当当。”
达达木拍了拍范行舟的肩膀,苦笑摇头:“范兄,我虽然是达达二王子,可在达达的地位并不高,我王兄达达尔与北蛮交好,此次出使大夏,我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吴兄的商业计划,对我大有脾益,若成,我将来足够的本钱,制止王兄的愚蠢行为。”
北蛮狼子野心,四处挑起战斗,最苦的无非是底层的老百姓,大夏向往和平,没有人愿意看到战火四处蔓延。
和吴忧三人混熟了,达达木也没有藏着掖着,只有把个人的利益,上升到国家层面,那么他们所谋划的商业计划,也将提升一个高度。
支持,必须支持达达木,只有达达木掌权,他们和达达才有源源不断的物资流通,这些都是白哗哗的银子。
“达达,我们是朋友,永远站在你这边。”
“不错,我也支持你。”
“我附义。”
吴忧,苗欢和范行舟立刻表态,虽然他们不能直接参与达达斯坦的权力斗争,不过朋友这两个字,让他们站在达达木一边。
范行舟一大口下去,说道:“今日,我也是来向你们辞行的,家父明天要出使西燕,让我一起去长长见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为前途奔波,却为处境挣扎,吴忧和苗欢亦是如此,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或许这是现实该有的样子。
范行舟走了,范海辛的用意很明显,是在培养他成为下一任的外交官。
达达木也走了,带着一车车的物资和吴忧准备的东西离开了。
吴家并不宽裕,吴忧只准备了肥皂,至于银两,是府衙库房压箱底的银子,也是吴忧从赵攸之处所得,现在他一股脑的全部都给了达达木,当作定金。
相比这些,达达木更在意的是孙子兵法,百事通连夜抄录了一份,赠予达达木,达达木视若珍宝,爱不释手。
送别完二人,吴忧带着百事通和哑巴去了一趟府衙,府衙的气氛很不对劲,特别是朱明理和邹成秀,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忧怨之色。
江淮水灾,府库干净的能饿死老鼠,好不容易宽裕了一点儿,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穷啊。
吴忧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来到牢房,看了看黄滔,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现在的黄滔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虽不至命,想必是度日如年。
全程陪同的冯七刀,热情洋溢:“大人,按照你的吩咐,卑职定会办妥妥当当。”
看着黄滔屁股上有治疗后的痕迹,不等他询问,冯七刀解释道:“大人,按照惯例,受伤的犯人,都会得到简单的医治,防止他们一命呜呼,黄滔虽然被医治,不过卑鄙命人时不时在他屁股上踹上几脚,他屁股上的伤口想好利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对冯七刀的办事能力,吴忧很满意,点了点头,捂着鼻子,离开了这处充满恶臭的牢房。
五天后。
一条政令传开,夏皇颁布了童生试将在一个月后举行,京都的读书人彻底的沸腾了,沸腾过后,便沉寂了下来,大街小巷,读书人的身影寥寥。
科举制是读书人一飞冲天的契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所有读书人都在加班加点的温书,为他们自己的前途一搏。
清静了,没有了无所事事的读书人,挑动是非,吴忧感觉京都的空气都格外的香甜。
此时,府衙客厅,吴忧和朱明理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自黄滔入狱后,府衙便拒绝了所有的人探视,哪怕是武安候也被拒绝了数次。
武安候终于不淡定了,强压怒火,不得不与吴忧谈谈。
“吴县令,这是一株三百年老山参,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与前几次会晤不同,武安候显然懂事了很多,硬的不行,反而走曲线救人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