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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吾兄秦始皇,我只想在大秦躺平 > 第564章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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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仁兄也认同祭酒的学说?”

瘸腿学子看着成蟜,十分吃惊。

本以为成蟜,不了解学宫,只是慕名而来,不会知道祭酒的学说。

毕竟,成蟜可是连祭酒是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竟然说出祭酒的文章,着实让人吃惊。

“欣赏。”

成蟜淡笑道。

“诸子百家,各有其妙,各有其弊,学之用之,不在一家一人之学。祭酒学说,固然震耳发聩,也需辨明其义,鉴用己身,方能立足世间,经世致用。”

瘸腿学子的同伴,说话有点意思。

成蟜起了一瞬的兴致,天下人才不计其数,他没有见过的,没有听说过的,数不胜数。

也正因如此,人才太多,成蟜拉拢不完,瞬间的兴致退去,他还是更愿意把精力放在荀子身上。

若是他预料的不错,荀子应该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成蟜需要尽快把人请到秦国,坐镇学院,用短短几年的时间,把他扶持到秦儒正统的位置上。

无非就是造神,这对秦国来说,并不困难。

上一个神,是商鞅。

他的悲剧,在于孝公短命,新王必须在他和王位之间做选择。

而荀子,会是个完美的结局。

“敢问祭酒,天行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为何君王昏聩,天灾降临示警人间?”

“还能为什么?他就是为了取悦暴君,湣王有罪于齐人,他当时身为学宫祭酒,不思劝谏引导,齐国危难之际,他选择离齐去楚。”

“他这么说,就是想为暴君辩解,博暴君欢心……”

“这些……这些人……他们太过分了!”

瘸腿学子敲打着手里的木棍,发出邦邦邦的响声,听着人群中对荀子的声讨,他红着张脸,大声辩解道:“荀子是我们的祭酒,是我们的老师,你们不尊重师长,不配为学宫学子。”

成蟜坐在人群后面,算是大开眼界。

没来之前,他还以为学宫辩学,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合制,原来也和吵群架没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都是文化人,可能骂人很高级。

成蟜一回头,发现所有人都站起来吵架,他身边那位学子,更是一条腿也要吵。

偏偏和他隔着一个位子,瘸腿学子的同伴,安安静静地坐着。

既不是荀子的拥趸,也不是反对者。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学宫祭酒,德高望重,若是没有人背后指使,怎么会引起这般震荡?”

“你为何不辩?万一赢了,祭酒或许还有留下的可能。”

“祭酒一人可赢,祭酒不能留齐。”

成蟜扶着瘸腿学子,慢慢地挪动自己的位子,伸出手道:“在下李非,秦国人,足下如何称呼?”

“齐人,陈平。”

(陈平,阳武人,一说山东东明,一说河南原阳,一说河南兰考)

“怪不得仁兄如此了解学宫情况,在下听闻稷下学宫是天下学子的心中圣地,故而花费数月赶来,不料怎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成蟜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一双诚挚的眼睛,和陈平四目相对。

还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不管这是不是历史上那个毒士,就冲这个名字,成蟜就得郑重起来。

这种毒士,就不是大度的人,成蟜要想用他,在熟悉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动歪脑筋。

“天行有常了,后相还怎么用天人那一套,替齐王拿主意?”

陈平语气淡淡,但是目光不善,还好他只是与成蟜目光交错,很快就移向那些攻击荀子的学子身上,愤愤道:“若非我能力不足,定叫他们知道,一定让他们身体力行。”

“怎么身体力行?”成蟜好奇心起,问道。

陈平回眸看来,带着锐利的锋芒,问道:“阁下身份尊贵,可是秦国贵族?”

“我算什么贵族,我就是个坐吃山空的败家子,父母不在了,全靠兄长每日每夜的劳作,养着我,护着我,这才让我有机会来稷下学宫圆梦。”

成蟜道。

陈平一直看着成蟜,久久不曾挪开目光。

成蟜也不退缩,大大方方地迎着陈平的目光,说道:“家里做点小买卖,累积了一些浅薄的家资,陈兄若是无事,待学宫事毕,我在住处设宴,还请赏脸赴宴。”

商贾之家,请的护卫多是游侠剑士。

而成蟜身边的两个护卫,且不说本领如何,身上没有半点游侠的恣意。

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更像是精锐士卒。

陈平不多言语,朝着远离成蟜的方向动了一下,婉拒道:“此处事毕,在下就要返回家中,祭酒离齐,学宫便再无人可为吾师。”

“陈兄如此敬重荀子,倒是让我更加好奇,你口中所说的身体力行是什么。”

成蟜没有问到陈平的谋划,好奇心反而更加浓烈,抓住机会,就继续追问。

他不问清楚,怎么知道计策毒不毒,这是重名,还是真毒士?

陈平再毒,也只是一个人。

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因为想得到他,所以才有所顾忌,而非成蟜真的怕他。

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期期艾艾。

成蟜连王翦、韩非、张良都不舔,陈平也不可能例外。

“天行有常,天行无常,以尧舜存亡,也不以尧舜存亡,荀子做的是学问,平敬重他。”

“那些攻击荀子,排挤荀子的小人,他们心思不纯,为谋私利,若是私利有损,就又会转变风向。”

陈平本不想说,学宫言论自由,不代表齐国言论自由,有些话传出去,必定会招来祸端。

陈平在赌,听说秦国使团前几日到了临淄,而成蟜今日带着疑似军卒的侍卫出现在学宫,又是秦人。

他便大胆猜测,眼前这人即便不是秦使,也与秦使关系匪浅。

而且,看成蟜的表现,似乎对荀子也很感兴趣,陈平斟酌再三,决定全盘道出。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

若是成蟜看好自己,稍微施加一些助力,他就再也不用回家过那什么狗屁的贫寒日子。

“李兄附耳过来。”

陈平决定道出,也不敢有所大意,谨慎万分。

既然是赌,胜负皆有可能,他要为自己赌输做打算,总不能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回头要是没有赌对,还给自己招惹一堆麻烦,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如此神秘,想必定有独特之处。”成蟜露出一脸坏笑,凑到陈平身边,听他小声说出。

“哈哈哈,你好坏!”

成蟜身子回正,眼角越勾越弯,忽地笑出声来,直接上手揽住陈平的肩膀,把对方吓了一跳,稍作挣扎便听之任之。

成蟜笑了许久,才松开惶惶不安的陈平,一句话让其惶恐的心平稳下来:“不过,我喜欢。”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陈平的主意,算不上损,但也绝对不厚道。

对成蟜来说,实施起来,并不算难,那也只是相对于成蟜来说,不算困难。

他澄明清澈的眼神,让陈平不自觉脊梁骨挺直,总感觉成蟜会提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条件。

“你只是尊敬荀子,不是儒家弟子,且听你先前所说,是要学贯百家,所以这件事你做起来,应该不会有心理负担。”

成蟜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恕我直言,在座的都是辣鸡!”

陈平心道,大事不妙,思忖着如何脱身逃离,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人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成蟜指向看台中间,那里坐着荀子,以及学宫的几位老师,道:“你站到那里,大声说出这句话,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保你锦衣玉食。”

“我与你素未相识,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陈平怒火藏于心,不平发于言。

“置之死地,方可后生!”

成蟜无视了陈平的抗议,并小小地鼓励了一下对方,吩咐道:“送到上去。”

不平就不对了!

陈平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是真黑,不让他得罪所有人,成蟜还真不放心把他带回秦国。

先把这黑心小子的后路全部堵死,再为他打开秦国的康庄大道。

没办法,陈平的道德底线,和成蟜是一个水准的。

要是不逼着他得罪所有人,给陈平留下太多后路,搞不好就会被反咬一口。

历史上,陈平可是把项羽、刘邦、吕后,一个不落全都咬上了一口。

离间项羽范增;违背刘邦遗旨,支持诸吕封王;吕后倒台,担心吕氏死而复生,还杀了刘弘以及刘盈的另外四个儿子,迎立汉文帝。

对于陈平,今天要断他后路,将来也不能给他留退路。

无他,唯谨慎耳!

“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你们在这儿等着我。”

来到讲席下面,陈平试图用话稳住跟在身边的两人。

怎料,二人根本不吱声,回应他的只是手上加重的力气。

两个人推着陈平,在人声鼎沸中,把他送到讲席前,一前一后堵住他逃跑的路。

“各位,各位,可否停上一停?”

陈平朝着看台,拜了一圈,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还在想着怎么逃走。

等他拜到成蟜所在方位,成蟜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亲切的笑容,并举手握拳,用力挥舞道:“守护祭酒,陈平威武!”

成蟜不过自己喊,还提醒看呆的瘸腿学子一起喊,同时联络前后左右的学子,指着讲席前的陈平,喊道:“仁兄陈平,不因人微言轻而退缩,挺身而出守护祭酒,各位同窗,让我们为他喝彩壮声势!”

“守护祭酒,陈平威武!”

“威武陈兄,我辈楷模!”

“陈兄壮哉,……”

成蟜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局促的陈平,喊道:“仁兄不用谢!”

对于眼下这种情况,陈平也没有什么可行之法。

不过,好在他还是比较冷静的,大脑还能进行基本的运转,不会因为成蟜把他架了起来,就脑袋空空,坐等死路一条。

如此行事风格,陈平基本确认,这个把他架起来的李非,八成是秦国那位颇有名气的公子。

若是如此,陈平今天即便是吕尚在世,也别想毫发无损地跳出这个深坑。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

陈平收回行礼的姿态,挺直腰板,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举着,而后手腕翻转,拇指朝地,一边微笑一边转头看向众学子:“你们都是辣鸡!”

陈平姿态高昂,仰望着看台上的成蟜,忽地露出一瞬的笑容。

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荀子,一脸骄狂道:“包括你!”

“好,陈兄说得好!”

成蟜第一个鼓掌。

虽然不太懂,陈平为什么这么狂,但他是真的狂啊!

他也是唯一一个鼓掌的。

当所有人还处于懵然浑噩的状态中,成蟜的喝彩声,响彻了整个学宫。

若是说,陈平最初的话,众学子还在嘀咕,他的立场是和自己站在一起,骂的是不同立场的人。

而当他们看到陈平手指荀子,言语狂妄,才知道陈平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在一个立场。

陈平,一个人一个立场。

他要与所有人作对。

听到成蟜的喝彩,陈平心底发笑,他更加确认成蟜的身份了。

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只见陈平在众人的谩骂和挑衅声中,缓缓望向看台,与成蟜隔空相望,欣赏道:“我在稷下学宫半年,遇老师无数,学子无数,皆不如今日所遇李兄。”

“尔等酒囊饭袋,安配与我和李兄同列!”

成蟜的两个侍卫,即便是再呆头呆脑,也听出来陈平的祸水东引,他们同时动身,就要把陈平拉下去。

陈平时刻警惕着,看到他们有所动作,匆忙环看着四周,想找到一条通道逃之夭夭。

若是逃不了,那就再给成蟜点点火,让他也走不了。

“好,说得好!”

“能得陈兄认可,在下平生所学终有知音。可你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未免也太张狂了吧?”

成蟜一边与陈平隔空对话,一边示意侍卫不用上前。

陈平越损,他越爱。

若是爱不动了,那就体面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