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萧琛艿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谢博文:“还不想说吗?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以前进过不少次监狱,你应该知道,自己坦白和被动结案是不一样的。”
说完,萧琛艿便不再说话,只是很淡定的看着谢博文。
而谢博文的脸色,也不如之前那么淡定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博文的脸色便的越来越严肃。
萧琛艿给了他二十分钟,等时间一到,萧琛艿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既然这样,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吧,在结案之前,你主动开口,都算你自己坦白。”
说完,萧琛艿带着成墭,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萧琛艿利索的背影,谢博文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萧琛艿从审讯室中出来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隔壁的玻璃房。
九组的人,都在这里,看到萧琛艿来了,纷纷让开了位置。
萧琛艿站在玻璃前面,看着腿部不断在抖动的谢博文,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快到极点了。
萧琛艿放下心来,他低声道:“不用管他,他会开口的。”
像是谢博文这样的老油条,只要让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是不会嘴硬到底的,一直嘴硬对他自己是没好处的。
果然,谢博文坚持到了下午十二点。
成墭进去送饭的时候,谢博文忽然间开口道:“是我杀的人。”
成墭怀疑自己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谢博文看着面前的饭菜,很自然的重复了一遍:“我怕说,是我杀的人,冯春生是我杀的。”
成墭看着谢博文,心中虽然有些激动,但是还是说道:“你先吃饭,等你吃饭再说。”
说完,便走出了审讯室。
等成墭关上门之后,谢博文这才抬头,看着门口的位置。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眼神,拿起了筷子。
谢博文吃饭很快,十分钟后,成墭进来将垃圾收走。
又过了十分钟,萧琛艿和成墭进来了。
“为什么囚禁冯春生?”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听到这个问题,谢博文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我打了他,他要是离开,报了警怎么办?要是让那些追债的人知道,肯定会上门的。”
“后来呢,冯春生的伤好了之后为什么不放了他?还要带着他搬家?”萧琛艿又问。
如果是因为害怕冯春生报警将警察引来的话,那冯春生的伤好之后完全没必要继续带着他搬家。
只要将冯春生送走,他大概率不会报警。而且就算是报警了,冯春生的身上没有伤痕。
等他搬了家,冯春生也找不到他们,追债的人更是找不到。
“因为冯春生挨打的时候,不哭闹。”谢博文在沉默几秒之后,才说道。
“你的意思是,冯春生作为出气筒,很方便?”萧琛艿冷着脸。
“孔夏彤挨打的时候,总是哭的很大声。每次我都不敢打的太用力了,我怕把邻居或者是警察给喊来。可是冯春生不一样,他每次都闭着嘴,最多闷哼几声。”谢博文很平淡的说道。
谢博文将冯春生囚禁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多可笑!
“为什么杀害冯春生?”
“我没想杀他。”谢博文反驳道,“我喝醉了,我脑袋不清醒,他一直在反抗,我有些力不从心,我喊了孔夏彤帮忙。谁知道孔夏彤还没出手呢,他就不动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算是失手,喝醉后失手杀了人而已。”
谢博文一直在强调自己是失手。
这一点,和孔夏彤的口供是一样的。
当时冯春生也是在挣扎的,或许他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或许他心中恨极了,是想趁机杀掉谢博文的。
可是谢博文喊了孔夏彤,而孔夏彤也当真过来了,要帮着谢博文控制他。
当看到孔夏彤想要动手的那一刻,冯春生绝望了,他没了活下去的意志。所以不反抗了,就任由谢博文那样掐死了他。
“是谁想到要分尸的?又是谁找的分尸的地点?”
“是我!冯春生的脖子上有伤痕,我怕直接抛尸警方会找到我们身上。所以我就想,要是将脑袋割下来,不但伤痕看不见了,脸也看不见了。看不见脸,警方应该很难核实冯春生的身份。抛尸地点也是我找的,我之前去那天偷过东西,对监控路线很熟悉。警方当时根本没找到我,所以我就想到了那边。”
谢博文一股脑的将自己杀人抛尸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那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杀了人,我完事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孔夏彤才跟我说冯春生死了……”
说到这里,谢博文似乎是找到了漏洞:“对,我记不清楚了,当时冯春生死没死,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时冯春生并没死,我去睡了之后,孔夏彤杀死了冯春生?”
说完,谢博文为自己的猜测有些激动:“对,是有这个可能的,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非常激动的看着萧琛艿,想要寻求认同。
只是,对于谢博文的话,萧琛艿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又不是没喝醉过,如果一个人还能在酒后杀人,那就说明他根本没的和多少,不可能对当晚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且,根据孔夏彤的口供,杀死冯春生之后,他们是确认过的。
是确认过冯春生死了之后,谢博文才去睡觉的。
从这一点上看,谢博文就不可能不知道冯春生当时就死了。
想到这里,萧琛艿冷声道:“当时你已经确认过冯春生死亡了。”
他的提醒让谢博文有些尴尬。
的确,他当时是确认过了,他以为孔夏彤不会记得这些的。
“那……”谢博文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发现怎么都解释不通。
他有些泄气的松了口气,这才说道:“那或许是吧,我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然后呢?仔细说说。”萧琛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