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宸伊笑了,反问:“我们打你了吗?”
杨四平呆呆的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我们从来不打人。”
杨四平松了一口气。
“不过……”简宸伊话音一转,又开口了,杨四平的心又提了起来。
“虽然我们不打人,但是监狱里的其他犯人就说不定了,相信你看电视剧也看到过吧?其实啊,实际情况可比电视上演的可怕多了……”简宸伊故意吓唬杨四平。
杨四平毕竟没接触过这一行,听简宸伊说,当即吓的不行,脸色都有些苍白。
随后,他嘴硬道:“那……那也和我没关系啊,我又没杀人……”
“不过,现在你可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要是不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啧啧……”简宸伊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的。
杨四平瞪大了眼睛:“我真的没杀人,我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
只是,他的解释并没有人听。
简宸伊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在说话了,他低头,十分认真的整理着资料。
而旁边的萧琛艿,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杨四平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杀人。”
简宸伊还是没抬头,只是在嘴里含糊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杨四平皱眉,十分着急的看着简宸伊:“你能不能听我说?”
简宸伊终于抬头了:“我知道了,你没杀人。”
杨四平有些垂头丧气的,简宸伊这表情,根本就不相信。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简宸伊的嘴角带着笑意,但是很快就隐藏了。
他很认真的看着杨四平,举证解释道:“我去过某个地方,然后那个地方丢了一样东西。大家都怀疑我,我说不是我偷的,你猜大家会相信我吗?”
杨四平有些蔫蔫的,低声说道:“不会……”
简宸伊点头:“是啊,不会,除非我让大家搜身。可是偷东西和杀人不一样,偷东西只要搜身,就能证明。而杀人呢?你现在不说实话,耽误的不是我们。”
杨四平听完简宸伊的话,整个人都蔫蔫的低着头。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向简宸伊:“我说,我都说……”
闻言,萧琛艿也抬起头来,与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随后,简宸伊问道:“周二下午,你出门了对吧?去过后山?”
杨四平犹豫着点了点头:“我是出门了,但是我没去后山。”
简宸伊皱眉,没出门?那为什么当时杨四平看起来那么匆忙,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忽然之间,简宸伊想到了什么。
转头看向萧琛艿,只见萧琛艿的神色也有些愤怒。
他们两个,应该是想到一起去了。
简宸伊开口,试探着问道:“你没去过后山,但是你看见凶手了对吗?”
杨四平似乎是没想到,警察竟然猜出来了,下意识的反问:“你们怎么知道?”
果然是真的!
简宸伊皱眉,“你真的看见凶手了?”
杨四平这才知道,刚才简宸伊并不确定,只是诈他的话而已。
他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琛艿看着杨四平,表情十分的严肃:“这是三条人命,你看见了凶手,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杨四平显然也有些懊悔:“我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当时以为是绑匪或者是……只有王曦一个女孩子……”
萧琛艿瞬间明白了杨四平的意思,他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把三个孩子都杀死。
他只是以为那是一个绑匪,绑了孩子去要钱的。或者只是一个变态,想猥亵王曦,不会对其他两个孩子下手。
他与王春来有仇,所以才会坐视不管的。
只是,就算不是杀害,只是猥亵。对于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说,那也是灭顶之灾。这个杨四平,也未免太心狠了。
“当时什么情况,仔细说说。”萧琛艿压抑住心中的气愤,说道。
杨四平的手握在一起,低声开口道:“五点多钟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地里。刚和王春来吵过架,我怕他使坏,把我地里的麦子全给清了,他就是个混不吝,有被害妄想症,老觉得人家要害他,所以这种事情他是能做出来的。”
听杨四平的语气,对这个王春来有很大的气。
想必,两家的地是挨着的,这么多年了,也没少产生矛盾。
而王春来,也的确有些像是杨四平说的那样,总觉得人家要害他。
现在都在喊男女平等,重男轻女的现场已经很少了。
而王春来却因为自己生的是闺女就心生自卑,话里话外,都是别人因为他家生的是闺女而欺负他。
这一点,村支书也说过。
现在是法治社会,谈不上谁欺负谁,而且王春来长得高大,脾气又不好,谁人会去惹他。
“去的路上,有条岔路口,一边是通往我家的地,另一条路通往后山。就在那个岔路口,我看见了那三个孩子,跟着一个男人往后山走。”
杨四平想到那个场景,有些后悔的说道,“那个人有些陌生,我还特意看了一眼。的确是没见过的人,他手里拿着零食,递给了孩子们。”
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孩子们吃了他给的东西,一个个都躺到了地上。我当时其实是想上前阻止的,但是那个人很快就将孩子抱上车,开车走了。后来我在哪里蹲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报复王春来的好机会,所以我就回家了。”
说到这里,杨四平有些懊悔,“早知道那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不会不吭声的,我是真的没想到……”
“如果那人不是杀人犯,而只是强奸了王曦,你不会后悔的,对吗?”萧琛艿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杨四平此时既紧张又后悔,一时之间竟然没听出萧琛艿话中的讥讽,竟然十分自然的回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