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山怎么会舍得呢?
他觉得这些钱都是他在外面赚的,和太太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自然不同意离婚。
反正,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离婚不婚,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从保姆那里得知,徐山有时候也会连着好几天不回家。
简宸伊猜测,徐山在外面有女人。
所以,婚姻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可是徐太太不一样,本来还有女儿,这段婚姻还有维持的必要。
为了给孩子一个家,也为了孩子能得到父亲的关爱。
可是孩子没了,徐太太也不想在牢笼里挣扎了,所以无论说什么,都要离婚。
“她说她一分钱都不要,净身出户,可我不相信,这个女人一向诡计多端。”徐山喃喃的说道,“那个晚上她收拾东西要走,说是我不同意离婚也可以,只要分居超过多长时间,法院会自动判处离婚。”
看的出来,徐太太的离婚的决心,还是非常大的。
说不定,净身出户的话,也是真心的。
可惜,徐山并不相信。
“我开始只是想阻拦她离开,我把她抵在衣柜上,她就拼了命的挠衣柜门。那声音太刺耳了,我就把她的脑袋撞到了衣柜上,她就晕了。”
徐山的话,恰好与衣柜上的划痕对起来了。
“她晕了之后我以为她死了,伸手一摸才知道没死。只是我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要弄死她,我就成了丧偶,财产就不会被分走了。”
周晗一边记录着,一边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个徐山,为了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钱就那么重要吗?”周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山抬头,她看着周晗,轻笑一声:“我小时候穷怕了,我爸都可以拿命换钱的那种怕。”
周晗没说话,她虽然小时候也过的坎坷,但是有抚恤金,其实在物质方面,她还真的是没有被苛待过。
“她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父亲,只要及时的把尸体火化,就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所以我想好了之后,就顺手拿了她放在床上的睡衣的带子。”
“死者中途清醒过吗?”
徐山点头:“短暂的清醒过。”
……
当简宸伊和周晗带着审讯记录出来的时候,萧琛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简宸伊有些犹豫的问:“关于老九组的事情……”
萧琛艿摇头:“现在暂时不要问,两个案子不要混为一谈,而且……”
而且,警局或许已经不干净了,审讯室里的问话,都是公开的,当年的事情涉及的有多广,他不知道。
但是他觉得,对于他们已经知道了当年的报警人就是徐山这个消息,应该暂时保密。
简宸伊自然知道萧琛艿心中所想,他点了点头:“你有数就行。”
现在算是认证物证俱全,就连徐山的证词也有了。
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徐山很快就被移送到了监狱那边。
萧琛艿特意隔了几天,这才抽出时间去监狱,看了徐山。
在监狱里面呆了几天,徐山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不一样了。
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规矩起来,身上少了那份痞气。
鉴于他这种情况,简宸伊去联系了那十几个农民工,为他们提供了法律援助。
到时候,会根据徐山的情况,将他的资产进行冻结,然后自动划到工人的账号上。
“萧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徐山规规矩矩的问。
他的头发被理成了平头,身上穿着监狱的衣服,整个人的神色恭敬又紧张。
看起来,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
萧琛艿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两个人是在一个小房间里见面,是面对面的,多以徐山听得很清楚。
“警察同志,我现在在沿海码头,我发现了走私的船只,你们快点过来,快点……啊……”
徐山听着这段录音,脸色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
“萧警官,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指着手机,问:“这个声音,是你的吧?在二十年前,你干了什么?”
徐山整个人都变得仓皇起来:“没,没有……”
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程,连忙否认:“不是,这不是我,我没去过沿海码头。”
萧琛艿皱眉,徐山的这个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徐山肯定会紧张,肯定会否认,但是他没想到,徐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山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你放心,你现在在监狱,很安全。如果你能提供线索,我会跟法官求情。”
徐山闻言,看着萧琛艿。从他的眼神中,萧琛艿竟然看到了些许的嘲讽。
“萧警官,您真的挺天真的,就算是监狱,也不安全。”他说着,站起来道:“萧警官,这真的不是我,反正我现在都这样了,您吓不到我的。”
说着,他转过头去,看向其他人:“报告,我谈好了。”
话音刚落,就有狱警过来,将他带走了。
萧琛艿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弹。
等萧琛艿回到警局,简宸伊迫不及待的迎上来,“怎么样?徐山有说过什么吗?”
萧琛艿叹口气,摇头:“他似乎很害怕背后的人会杀了他,什么都不肯说。”
简宸伊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忽然间,简宸伊眼前一亮:“你还记得徐山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吗?”
萧琛艿有些怔楞:“哪句话?”
“之前审讯的时候,徐山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他的父亲拿命换钱。我总觉得,徐山的这句话可能大有深意,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他的父亲开始查起。”
萧琛艿点头:“丁屿,你查一下徐山的资料。”
丁屿闻言,本来在旁边跟花甯说话,立刻跑到电脑前,开始查徐山的资料。
片刻之后,丁屿愣住了。
“组长……”
“怎么了?”
丁屿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徐山改过名字,他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萧琛艿有些不解:“那叫什么?”